“喲,這麼生氣呐。”上百枚風刃自白樂妤身後凝結,劃破長空,帶着淩厲的呼嘯,割斷惡鷹根根翎羽。
長鷹變成秃鷹,不敢相信地嘹叫:“髒東西!我要你死!我要燒死你!”
肉翅攜熊熊殺意揮動,火球連續生出,燃得空氣震顫,她挨了幾道,咬牙近身攻擊,攥住老鷹的皮肉翻身躍上。
焰鷹折騰着,想把她甩下去,熱火騰地一下燃了起來。
白樂妤伸手:“你嫌我血脈肮髒?”
纖細的手指緊緊扣住翼骨。
“可你的火焰,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
話音落下,橙色的烈焰自她手上猶如燎原般掀起,直接吞沒鷹焰,蔓延它的整根翅膀!
随着嘶啦的血濺聲,她拽掉了它的一隻翼!
一鷹一人糾纏着從空中墜落。
本就因蛇毒而糜爛的後背沖撞上草地,碎肉含着血濺出來,明明該很疼,白樂妤卻雙眼帶笑。
“至少我為獸的那部分血脈,比你厲害得多。”
她雙手牢牢地掐住焰鷹的脖子,用橙焰灼燒,然後擰斷。
龍之炎,獸焰之首。
與此同時,大地震顫,峽谷搖晃,塵土飛揚,螢月池内池水翻湧,沿着池子生出一條縫隙,緊接着四周全部開始往下塌陷。
一道金光沖天而起,光芒之中,一枚漆黑的戒指飛出。
在場除了白樂妤,皆不能一眼認出這枚戒指,但天既生異象,傻子亦知是好東西!
一時間,所有生靈争奪不休,還有更多注意到華光的曆練者正在趕來!
而白樂妤隻關心自己的測試,焰鷹被其他修士削弱了些,算起來,她大概能夠順暢使用将近元嬰的力量,也就是結丹巅峰。
嘛,也還行。
得出結果,白樂妤轉頭就往谷外走,毫不關心戰況,左右這些利欲熏心之輩最終都會死。
邊走,邊擡起烤好的鳥翅膀咬了口:“呸!沒作料,真難吃。”
打鬥中的穿山甲瞥見,立馬尖起嗓子喊道:“抓住那個女的!她是半妖!半龍!”
她的鱗片可以煉器,她的血肉可以制丹。
穿山甲想要讓她分走一部分戰力,如它所想,自覺搶神器無望的修真者,登時向白樂妤投來了垂涎的目光。
感知到衆人情緒,白樂妤淡定地轉過身,擺出又驚又恐的表情:“什麼?誰?各位道友,我不是啊!我是人啊!啊啊,快看穿山甲,它搶走了神戒!它在幌你們!”
瞬間,無數的攻擊如雷雨般攻向穿山甲。
穿山甲抓着戒指逃竄着:“她真是半龍,真是啊!”
“胡說八道,龍都消失多少年了!何況半龍!”
一道道靈力讓穿山甲承受不住,奄奄一息中奮力一擲:“你們都不信,那就去找她啊!”
黑戒被砸到白樂妤額頭,掉入了她的手心:“……”
群狼兇殘的眼神緊随而至,白樂妤霎時擡手,毫不猶豫地将燙手山芋抛向遠方螢月池:“别搞我!你們搶!我不奉陪!”
說完她就飛速離去,直到蹿出去幾十裡遠才慢下禦劍速度,捏起戒指看向天穹。
被扔出去的不過是她臨時幻化的假貨,她手裡的才是真的。
她怕穿山甲陰謀成功,萬一真有一部分人出來追她,其他人同歸于盡不了,林曜豈不沒法撿漏?
系統:【所以宿主是要幫林曜嗎?】
“不可能,我純粹是防止天道察覺異樣,待會兒我就扔到從洞穴到螢月池的路上,反正他是氣運之子,肯定能撿到的!”
想起前世,白樂妤牙癢癢地放狠話,“我要是再幫他一次,我白樂妤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那廂,林曜正拖着傷殘的腿,一瘸一拐地往亮光的地方趕。
少年神情迷惘,不明白這樣做有何意義,視線卻一瞬不瞬地停在金光上。
那個陌生的、脾氣有些躁的女子,為何要讓他去那裡。
她是也去了那裡嗎,他想。
她會……在那裡等他嗎,他想。
這個世界也不是沒有希望的,他想。
咚!
一個人揪住了他的頭發将他的頭砸到地上。
林家堂兄:“林曜!你竟然敢趁機逃跑!”
他盯着沙地裡漫開的血,當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昏暗,頭腦昏沉時分,恍然。
——原來是他奢想。
打罵侮辱,寒冷饑餓,才是他的生活。
他的肋骨被一腳踢斷,不得不蜷縮成小小的一團,中年人拉住堂兄:“行了,别在這廢物身上耽誤時間,我們還要趕去搶寶,那蛇獸都去了。”
“我要帶他一起!我要拿他去喂妖獸!”
不将他當人的聲音就在耳邊,林曜貼在黃沙,微顫着往外面伸手指,這些人經過蛇妖一役,不過隻剩四人,且皆實力大損,他卻仍然逃脫不得。
身下是沙,更是絕望的沼澤。
堂兄已經彎下了腰,伸出了手,下一步就要扯上他的衣服将他拽起來,同時也要将他推進地獄。
嚓!電光火石間,一把斷劍接連劃開兩人脖頸,紮進了堂兄心髒!
“一群渣滓。”
随着劍被拔-出,堂兄倒下,露出了身後的血衣少女,屹立生姿,冶豔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