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留步!”
一道深黃色符箓攔在嘯水鲨前頭。
白樂妤揮手就要毀符,然而趁這功夫,船上還存活的兩男兩女跳上了鲨身。
使符的弟子排在最前面,拱手作揖:“兩位道友,我們是太衍宗和禦獸谷弟子,受困在此,還請道友救我們一程。”
誰關心你啊,白樂妤看到隊伍最後仿佛毫無存在感的白衣男修,僵着臉攥了下衣服。
男人清冷如谪仙,身材颀長,眉眼淡淡,輪廓分明,穿着太衍宗外門弟子的繡竹白袍,猶如蟾宮清月,仙姿佚貌絕然出塵,可奇怪的是,人們隻有在專注于他時才會生有此感,若是不夠專心,便隻會覺得他溫和普通了。
白樂妤抿起唇,他一貫如此會裝,喜歡泯然衆生,頸側卻生了一顆勾人淪陷的绯色小痣,在床榻的時候還喜好搞一些奇奇怪怪的play!
并且,她認識他時,此人已不是太衍宗尋常弟子,而是高貴的太衍宗主,整個靈洲正道的魁首。
燕貞,好久不見。
【宿主緊張什麼啊,現在是三百年前,他又不記得。】
“你懂什麼!這人說過他是對我一見鐘情的!”
【您确定?我看他不像一見鐘情的樣子?】
站在最後方的男人面容平靜,可能是發覺白樂妤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時間有點長,微壓了下眉頭,輕牽嘴角,對她友善地笑了一下。
白樂妤瞬間撇過頭,拳頭硬了。
狗男人,上輩子居然騙她!
她不免有些生氣,按住旁邊林曜的肩,怪裡怪氣地教育道:“記住了,男人要懂男德,可千萬不能這麼不自愛地随便對姑娘笑。”
燕貞愕了愕,生起波瀾的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破船,那裡,畸形的海獸正在攀纏船身,肉眼可見的醜陋。
修長的手指輕摳衣衫,扭曲的水母驟然爆炸,砰!
白樂妤:???
你變了!狗男人你以前很乖的!!!
焰光乍亮,震耳欲聾,要不是白樂妤反應快給整條鲨魚架起了防禦罩,所有人都會被炸出來的碎塊濺得形容狼狽。
饒是如此,以靈力構建的透明罩子上也是血肉狼藉。
隻有白樂妤發現是燕貞所為,其他人還以為是巧合。
燕貞這個人吧,很詭異地極其想當不被注意到的平凡人,恐怕她剛剛的話讓他感覺失敗,不舒服,故而炸個東西舒服一下。
“你剛察覺的奇怪氣息是不是燕貞?”白樂妤問系統。
【不是,似乎來自那名使符弟子,我在查。】
“哈?”
這時,那弟子竟上前一步,鄙棄道:“道友萬不要在意我師弟燕貞,他就是個寡淡的凡夫俗子,許是覺得道友貌美才以笑讨好。”
此人明明相貌平平,不對稱的臉上卻擺着難以言喻的自信,指了指身旁一粉一藍兩個姑娘,“在下荊策,乃太衍宗弟子,這是我師妹俞妙,這位是禦獸谷師妹柏心兒。”
普信男斜着彎起嘴角,露出一副他超迷人、迷死你的表情。
不是,大哥,你誰啊?
荊策高高擡起下巴,拜托,美女怎麼可能不會為他傾倒?他可是高貴的穿越者!
某天夜裡,身為平凡打工仔的他回公司拿資料,忽遇一陣強光,再睜眼就成了能踏劍飛行的修士。
多符合玄幻小說開頭!他,荊策,絕對就是傑克蘇本蘇、龍傲天本天!神器必認他為主,美女皆屬他後宮,世界都将被他承包!
系統檢測完畢,懊惱:【原來是被我能量波及穿到這個世界的倒黴蛋。】
“你行不行?現在怎麼辦?”
【他沒有系統庇護,應當剛穿進來便被天道查過了,理論上此人沒有危險。】
荊策自以為是,甚至瞧不起地瞟了眼身後的燕貞,将下巴更加往上擡,以高姿态與白樂妤搭讪:“我等結伴來鲛海契獸,豈料遭遇獸潮襲擊,隻剩我們四人受困船隻,萬幸能碰上道友你,不知道友姓名?”
女人,别故作冷漠了,我知道你已經對我感興趣了!
白樂妤被狠狠惡心到,坦白說,她被一群修真者包圍要契約的時候都沒這麼反胃,擡手就是一劃:“我允許你跟我講話了?閉嘴!”
靈力從左邊劃到右邊,荊策的嘴猝然被合攏!他又驚又怒地瞪大眼,唔唔唔地撲向白樂妤。
身後的俞妙和柏心兒連忙一左一右架住他,俞妙害怕出事:“前輩!前輩!對不起!荊師兄不是有意的!”
誰都看出來她是元嬰期了,白樂妤不想吓到兩個妹妹,還是松開了對荊策的禁制,沒好氣地道:“一邊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