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認為白樂妤會赢。
誠然,煉虛期均能打出超百萬的數值,但測靈儀無法承擔這樣的力量,也就是說,這場對決,需要對自身靈力絕對控制。
宸陽子已邁入煉虛多載,九十六萬的驚人數字道盡他對靈力的極緻掌控,而白樂妤,不過是剛突破而已。
加之,測靈儀乃正道獨有,白樂妤指不定沒用過,都不清楚怎樣的力氣對應怎樣的數值,還怎麼打?輸定了!
四周已有不少人開始唏噓,正值大比,不僅現場有超過一萬人,賽事還會由留影石記錄後續傳播出去,等同于,全靈洲都将見證魔教教主輸給正道,多丢人啊。
白樂妤立在靈碑前,擡起手掌,沒用半分力道地按上碑身。
這是要放棄了?
卻見,她神色一凜,手握成拳,磅礴的白色靈力如飛焰一樣綿延,一拳轟出!
“區區石頭,也配定義本尊大能!”
轟!長碑嘭地四分五裂,化粉消散。
白樂妤神色飛揚,銀白色的衣裳随着靈力湧成的風獵獵翩跹,沒有打出一點數值,卻以壓制性的氣場,讓在場所有人震撼驚豔。
這是她第一次出現在公衆面前,在這之前,百姓普遍認為,魔教教主是個搜羅黃金建宮殿的俗氣小姑娘。
她回身,看向宸陽子:“那個誰,宸陽啊,本尊也沒說要傷他,倒也不必如此激動。”
這可氣壞了宸陽子,他臉色發青,負在背後的手掐起,還得憋怒剛正地道:“那白教主是想?”
魁偉的紫骷髅将那人放下,男修終于恢複呼吸,趴在地上直咳嗽,下一秒被白樂妤提拎起來,她笑眼彎彎:“這位修士,方才你諷我魔教,挑撥正魔感情,你說,是不是你自己做錯了?”
這名散修年紀不大,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麥色的臉頰因為長時間被剝奪空氣而充血,難以開口講話。
好大一口鍋蓋到他身上,他氣得直瞪眼珠子。
“嗯,我明白,你知道錯了。”白樂妤點頭,“這樣,不如你加入魔教,本尊就當你是自家人罵自家人,鬧着玩。”
她竟是招攬了這名修士!并且根本沒給拒絕機會,提着他就回了魔修陣營,邊走邊向四周看客愉悅招手,“今日本教喜迎新弟子,本尊高興,請全場吃糖!”
一個儲物袋被扔給骨傀,骷髅手握着儲物袋,走在場中給所有人散糖,有一種詭異的甜蜜。
白樂妤坐了下來,示意會決可以正式開始。
被童三碗控制住的男修紅着臉,倔強地罵道:“妖女!我絕對不會屈服!”
白樂妤看也沒看他,動了下手指,封上了他的嘴,唇角得意地彎了起來。
此人前世她也碰見過幾次,是個正道樂子人,幾句話就能引導輿論,也許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有抓市場痛點的敏銳直覺,簡直是搞宣傳的天才。
魔教要壯大,沒有宣傳人手怎麼行呢。
宸陽子的靈識在男修的身上掃了好幾次,最終收回來。
雙靈根,天賦普通,真不理解白樂妤為何收他,莫非……是因為臉嗎?
魔教要完。
他又看了看魔教選出的參賽弟子,更加堅定了想法。
魔修們一半修為低下,卻絲毫不以為恥,因為,他們的任務本就不是赢。
他們是偉大的魔教洗白計劃中重要的一環,要的便是借問峰會決、向全世界展現魔修新貌,減輕人們對魔教的驚懼。
想到這裡,少男少女們将腰闆挺得更加筆直,顯得更加俊美照人。
宸陽子:蠢材。
魔修:傻蛋。
宸陽子走回太衍宗的隊伍,平複下心情,即便白樂妤開場将了他一軍又有何用?她所帶領的魔教終究不可能摘得會決魁元!
而這次大比,他們太衍宗可是有秘密武器。
宸陽子轉首,對着他兩年前收下的親傳弟子,殷切地關照道:“莫被吓着,魔教一貫行事乖張,待會兒好好比。”
拿着月牙白劍的青衫少年略微颔首,宸陽子回過頭,迎着風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他這個新弟子,天賦氣運均無人可比,不僅契約神劍鴻玄,還短短兩年就凝結元嬰,至今才十八歲。
有林曜在,頭名一定是他們太衍宗的!
站在宸陽子身後,林曜拆開骷髅送來的糖,送進口中,伸舌舔舐,眸光晦暗不明。
瞥了一眼禦獸谷的方向。
原來小葉飛花樓外見到的“亮晶晶展示櫃”,竟是禦獸谷人氏,還好白樂妤一來就被接二連三的事吸走注意,未曾察覺。
“教主!!我好久沒見過你了!”劉芳撲到白樂妤身上熱情地給了個擁抱,又不好意思地退開,看了看她的臉,長輩般慈愛地道,“瘦了。”
白樂妤捏了下自己的臉。
有嗎?完全沒有吧!
她看到劉芳腰間名牌:“小芳難得比一次賽,不用管輸赢,盡情享受戰鬥即可。”
“那不行。”劉芳神情一肅,“當然還是盡量赢,就是不知道我個煉氣期能打成什麼樣,為啥碗妹子她們不參加哩。”
因為大比限制百歲以内年輕修士,而童三碗她們都快一千歲了。
白樂妤摸了摸劉芳的頭:“因為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