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妤停頓的功夫,張文嘉也瞅見了白樂妤,特别是系在她腰上的靈玉:“為何這種藏頭露尾的人能過審!”他向白樂妤擡起食指,“你們的審核沒問題嗎?”
寬闊的室内,上千名修士沿着張文嘉的指向看去,不怪張文嘉一眼看見她,這名黑衣銀面的姑娘的确突出,站在人堆裡,就像鶴進了雞群、龍掉落池塘。
姑娘有點不懂人情世故,被張文嘉一指,直接反問:“我生得醜陋,戴面具不行嗎?”
張文嘉那是被高高捧着的大少爺,更因為心疾從小被貼心呵護,哪聽過這般冷硬語氣:“當然不行!你有缺陷,我也有缺陷,我不能過,憑什麼你能過!今天就算白樂妤親臨,我也不服!”
白樂妤無語:“懶得理你。”
她本就是要走的,根本不稀罕給胡攪蠻纏的人眼神,不想,那張文嘉竟徑直對她出了手:“站住!”一道粗壯兇殘的龍卷風卷破房梁,以閃電之勢攻向白樂妤。
刺眼的天光透過破開的屋頂灑下來,木屑也咔咔碎落,幾名修士意欲出手相幫,也有人驚呼:“風嘯九天第六重!”
“風嘯九天裂殘雲,碎敵無形刹那間”,傳說風嘯九天練到九重甚至能撕裂雲空,雖是誇張說法,但足以體現這一招的厲害,即使僅是第六重的風嘯九天,也不容小觑。
速度太快了,有人幫了,但沒來得及。
所有人都盯緊了龍卷風撞向的女子,和有她人幾倍寬的狂風比起來,她顯得那麼瘦弱,那麼單薄,仿佛一下就會被龍卷風攪碎。
接着,所有人震驚了。
在人們屏住呼吸、在兇險一招逼到白樂妤身前時,她随意地輕擡食指一點。
寬壯的狂風像遇到單方面吸它的磁石,眨眼間不受控地縮小,咻地聚集到她瓊白的指尖,随即,被她輕松掐滅:“就這?”
她掐滅了,她掐滅了?她就這麼掐滅了!
張文嘉信心滿滿的一招,在她這兒,連個煙兒都沒冒出來。
人們吃驚地看向張文嘉,他已然跌倒在地,捂住胸口驚恐到犯了心疾。
白樂妤立在遠處,都沒靠近他,他也吓得不停往後縮,面對張文嘉犯病後唰白的臉,她平靜地道:“這就發病了?我也沒做什麼呀。”
“像他這樣的,進了競技場死路一條”——明确的概念依托白樂妤的強大刻進張文嘉腦海,他驚駭地爬起來,跌跌撞撞跑走。
那模樣,又狼狽又可笑。
一個小插曲而已,白樂妤渾不在意,走出了報名處,感歎了句“小年輕”。
系統表示:【宿主也沒多大吧,您今生算上死掉的兩百多年,也才三百多歲。】
白樂妤道:“加上上一世我都八百歲了。”
系統氣笑:【年齡怎能這麼算?您的真正歲數,頂多是上一世總年齡,加上這一世重生的時間,上一世您四百餘歲亡故,這一世重生了三年,全加上也就四百多歲!在長命千歲萬歲的修真者眼裡,您和剛剛那位少爺,頂多是二十歲和十八歲的區别。】
“哎。”白樂妤歎氣,走到岔路口拐了個彎,“是哦,想想看,我年紀輕輕,曆經坎坷,我真厲害。”
系統沉默了,白樂妤和張文嘉一樣歲數小,卻不如他一般具備天資,火風雷水土木六靈根的低劣資質,若非克服千難萬苦,豈能站到旁人望而生畏的高度?反觀張文嘉,卻連一次挫折都受不了。
【宿主是厲害。】系統真心肯定。
“道友!道友!”
急速移動的聲音在白樂妤耳旁擦過,一名陌生斷眉少年急刹在她面前,頭發不長,都碰不到肩,龇着一口大白牙,“嘿嘿,剛剛瞅見道友飒爽英姿,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
白樂妤:“沒有。”
她垂下眼皮,餘光往後一瞥,又有兩名修士從後面走過來,兩個人各自都有一處眉毛斷裂,和前方攔她的少年一樣,像某個組織的标志。
“聽我講完嘛!我叫楚衡。”楚衡撓了下斷眉,咧着白白的牙齒燦爛地笑,“我們是斷眉軍團的人,你方才得罪了銀龍軍團少爺,估計第一場比賽沒人願意和你聯盟了,要不加入我們斷眉,和我們一起戰鬥!”
競技不設人數限制,小道消息說,目前戰力賽報名的選手總數目已經超過了六十萬,作為主要起到篩選作用的初賽,其比賽形式被設置為:拟真戰場。
顧名思義,就是九域模拟打仗。故而現在許多人都在尋找聯盟,尤其像銀龍、斷眉這樣的大型軍團,人們擠破了頭都想進。
要得到軍團主動邀約,甚至是能大肆吹噓一番的榮耀。
白樂妤聞言,猝地擡手捂住自個兒眉毛,雖然她戴着面具,隻能摸到涼絲絲的面具:“我對我的眉毛沒有半點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