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這個名字!”燕越對這個名字格外敏感,他羞辱氣憤,咽喉裡迸發出一聲怒吼。
他眼裡劃過陰狠,還想起身攻擊,卻被沈驚春一腳鎮壓。
沈驚春看似輕柔的一腳,卻是重如泰山地壓在燕越的肩上,直叫他直不起腰。
燕越咳出一口血,他費力地抵抗,卻終是徒勞,隻能有氣無力地咒罵:“你這個狡猾卑鄙的家夥。”
頭頂傳來沈驚春的歎息聲,沈驚春彎下腰,手指有力地禁锢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擡頭看着自己。
現在,居高臨下的人換成了沈驚春。
“我不狡猾一點,怎麼能赢阿奴呢?”沈驚春饒有趣味地拍了拍燕越的臉,她的聲音裡含着遺憾,“主人不在,阿奴被欺負了吧?是不是妖髓被人抽了?”
泣鬼草乃是邪物,隻對妖邪起到修補妖髓,提高修為的作用。
燕越尋找泣鬼草隻有一個可能,他的妖髓沒了。
燕越雙眼充滿怨懑,他張嘴想去咬沈驚春的手指,然而沈驚春卻眼疾手快掐住了他的雙頰,逼他張開了嘴。
“阿奴,你要是聽話點,主人可以殺了欺負阿奴的人。”沈驚春聲音微涼,手指摸向他的犬牙,“不過,惡狗咬人,主人得給阿奴一點教訓才行。”
沈驚春手指用力摳,疼痛席卷了燕越,他生理性地流下了眼淚,一雙眼淚眼婆娑地瞪着沈驚春,聲音含糊不清,卻不忘威脅。
“你敢!”燕越的手扒着沈驚春胳膊,卻又怕慣性帶動沈驚春真掰斷了自己的牙,“你要是敢拔掉我的牙,我會像狗一樣死死纏着你!”
“瞧你說的,你本來不就是一條狗嗎?”沈驚春卻是嗤笑一聲,不過她還是松開了手,指尖連起一條晶亮綿長的線,她睨了眼手,抹在了燕越的衣服上,話語輕描淡寫,卻像利刃鑽人,“狗就是髒。”
燕越猩目通紅,因為情緒激動,胸膛劇烈起伏。不知是因為兇猛的狼被說成低媚的狗,還是被她嫌惡的原因。
他瘋魔般低低癡笑,笑聲夏然而止,再看沈驚春時滿滿都是恨意:“你果然是為了活命騙我,既然這樣為何要救我?”
“我怎麼會騙你?”沈驚春故作訝異,“我當然喜歡你了?因為喜歡你,我才救你呀。”
她的話像裹着玻璃的蜜糖,外表光鮮亮麗,散發誘人的蜜香,但一旦放松警惕咬下,就會被裡面的玻璃刺得滿口鮮血。
燕越不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沈驚春歎了口氣,撫慰狗狗一般摸着燕越毛茸茸的頭:“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阿奴不聽話,阿奴要是沒有傷我,我怎麼舍得害你?”
燕越眼睛轉了轉,他低下了頭,在沈驚春驚訝的目光下,燕越主動将她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臉,乖巧地蹭了蹭,聲音蠱惑:“阿奴需要泣鬼草,主人不是喜歡阿奴嗎?能不能把它給阿奴?”
“嗯?”似是嫌不夠,他又嘴唇親昵地吻着她的手心,看着她的一雙眼濕漉漉的,惹人心疼。
“好啊。”沈驚春輕笑一聲,語氣略帶苦惱“可是阿奴,要是我給了你泣鬼草,你馬上就殺我怎麼辦?”
見沈驚春有所動搖,燕越難忍激動,唇瓣輕微地顫動。
他強壓激動,裝出一副卑順的模樣:“主人可以給我戴妖奴項圈,這樣我就不會再傷主人了。”
這的确是個辦法,妖獸戴上奴奴項圈後不能主動傷害主人。
沈驚春點頭,手中平白多出了一個皮質的項圈。
在沈驚春給他戴項圈時,燕越略微後仰,向她撐起一個蒼白的笑:“主人還沒有給我泣鬼草。”
沈驚春盯着他半晌,燕越始終保持溫和的笑,端得是一副人畜無害。
沈驚春挑了挑眉,如他所願道:“我現在就給你。”
反正依燕越現在的實力,他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沈驚春将泣鬼草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來,親手放在了燕越的手上。
燕越也很聽話,乖順地低下了頭,等着她将項圈給自己戴上。
沈驚春低眉瞧着他皓白的脖頸,臉上散漫的笑一閃而過。
沈驚春的手指不經意觸上他脖頸的皮膚,引起燕越一陣戰栗。
然而下一秒,空氣中一聲輕微的咔哒聲響起,這戰栗截然而止。
燕越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沈驚春,原來應該被戴在自己脖頸的項圈竟然在沈驚春的手上,而自己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個環形金屬的東西,将沈驚春和自己固定在了一起。
他瞪大了眼,無法遏制自己的怒氣:“你給我戴的什麼?”
“驚喜。”面對燕越的憤怒,沈驚春卻顯得高興極了,她語氣歡快地說,“這可是情侶手铐哦,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這可是沈驚春特意在系統商城裡選的,花了她完成任務得來的全部積分呢!
燕越因為過于憤怒,身體都不受控制地發麻,卻又受制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堪稱好聲好氣地說:“我不是說了可以戴妖奴項圈嗎?”
沈驚春輕輕搖了搖頭,她傾身上前,手指慢條斯理地勾住他的衣襟,然後用力一拉。
兩人近乎臉貼着臉,沈驚春含笑的眉眼落入燕越冰冷的瞳,灼灼目光像要将她一同燃燒殆盡。
“你當我是傻子嗎?”沈驚春言語甜得猶如蜂蜜,吐息暧昧地灑在他的喉結,然而她的手卻毫不留情地将皮質項圈摔到他的臉上,俊美的臉上頓時留了一道顯眼的紅痕,“上次,阿奴不就摘下了妖奴項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