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得到他的心?”沈驚春放下化妝的手,疑惑地回過頭,“我們的目标不是成為他的心魔嗎?”
系統和沈驚春面面相觑,它的聲音透露着茫然:“不先得到他的心,再抛棄他,怎麼成為他的心魔?”
小說都是這麼寫的啊,男主愛而不得,最後女主成為他的心魔。
沈驚春:“當然是惡心他!給他在心理以及物理上沉痛的打擊!讓他每每想起我都感到害怕!”
心魔不都是這樣的嗎?想起她就感到害怕!
系統感到大事不好,它沉默了一下,用顫抖的聲音問她:“那你一開始為什麼要強吻他?”
它一開始以為宿主是為了攻略心急了些,總不是為了惡心男主吧......
“當然是為了惡心他!每當午夜夢回這一幕都會成為他永遠的心魔!”沈驚春理所當然地說,雖然還沒成功,但她相信隻要自己足夠努力,一定能成功!
系統兩眼一黑差點要猝死了,它突然又想起和沈驚春保證完成任務可以實現願望的事,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因為往任的宿主都是許回家的願望,它便沒有查看直接向主系統提交了,現在回想起當時沈驚春兩眼一亮的表現,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系統抱有僥幸地問她:“你之前許的願望是什麼?”
“看到宿敵看我不順眼又幹不掉我的樣子,将他們狠狠踩在腳下。”
很癫的願望,但放在沈驚春身上又很合理了。
系統算是徹底明白了,沈驚春隻是看上去正常,但精神狀态和瘋批沒什麼兩樣。
沈驚春卻覺得自己這願望沒什麼毛病,她都在這活了數百年了,完全适應了這裡的生活,對回家也沒一開始的渴望了。
“出去看看。”沈驚春将劍挂在腰間,系統垂頭喪氣地跟在她身後。
華春樓一大特色是住在他們這可以聽說書,二樓觀賞最佳,沈驚春在二樓随便挑了個座。
沈驚春一身幹練白衣勁裝,長發單隻用一根紅色發帶束起,高馬尾随着她的走動而搖晃,腰間玉佩叮當作響。
她面容皎美,長相偏攻擊性些,卻是氣勢淩厲,身形颀長,外形條件比某些男子還要優越。
她桃花眼微微彎着,唇邊總噙着一抹溫和淺淡的笑,猶如春風拂面。
真真是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她竟是比有潘安貌姿的男子還惹人心動,許多女子紅着臉偷偷看她。
說書人正在講一對死對頭相愛的故事,故事剛進行到女子向男子表白。
沈驚春聽着直搖頭,哪門子的宿敵會相愛,怕不是腦子壞了。
沈驚春想象了一下宿敵向她表白的場景,她惡心得抖了抖。
幸好,她才是惡心人的那方,嘿嘿。
“這什麼故事?真惡心!”鄰桌的人和她也是同樣的想法,他沒忍住咒罵了聲。
這聲音實在耳熟,沈驚春不由偏頭去看。
那是一個長相極為俊朗的男子,他雙手抱臂站在紅木欄杆旁,一臉嫌惡,似乎對這故事很有意見。
他穿着鴉青色金絲暗紋團花長袍,單看面料就知價格不菲,腰間别着的長劍斂在刀鞘中,卻隐隐有寒氣滲出。
沈驚春久久盯着他,忽而蹙了眉,她敢肯定自己沒見過此人,卻對這人莫名感到熟悉。
沈驚春的目光從他的眉毛劃向朱唇,細緻地猶如要将他刻印在自己的記憶裡。
這人的長相和他的性情不甚相配,他的皮膚白皙到有些蒼白,淺色的眉毛線條柔和,給人以溫和病弱的感覺,然而眉毛之下卻是一雙過分銳利的雙眼,眼尾窄而細長,漆黑如墨的瞳仁亮起的光氣勢逼人。
他不耐煩地抱臂倚欄,手指時不時敲着手臂。
這一下意識的動作讓沈驚春一晃,她心念口訣,再看那人時他的面貌漸漸與她記憶中的人交相重疊。
淺色的眉毛變成了線條淩厲的劍眉,冷銳的眼下壓着一顆小紅痣,薄唇挺鼻,唇色如血般紅潤,先前的病弱一掃而空,少年郎意氣風發。
正是燕越。
“兄台。”
聽到有人似乎在喊自己,燕越偏過頭,卻驚悚地看到沈驚春笑容璀璨地向自己走來,他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下意識就把手搭在了腰間的劍上。
旁人認不出她的樣子,他可是一眼就能認出。
意識到自己如今換了份面孔,沈驚春不會認出自己,他又收回了手,僵硬地回話:“什麼事?”
“沒什麼,隻是看兄台對這故事似乎有什麼想法。”沈驚春笑眯眯的樣子活像隻狡黠的狐狸,“就想和兄台探讨探讨。”
“這種不上台面的東西有什麼好探讨的。”燕越譏笑地扯了扯嘴角。
“坐。”沈驚春不請自坐,甚至還拿了隻幹淨杯子接了酒水喝,微笑着邀請燕越坐下,似乎成了招待客人的主人,“兄台覺得這故事有何不妥嗎?”
“哼。”燕越嘴角抽了抽,為了隐藏自己,終究還是忍了沈驚春厚臉皮的行為,他嗤笑一聲,話語裡滿是厭惡,“有何不妥?處處不妥!”
“明明兩人相看兩厭,還是死對頭,又怎會喜歡上對方?”他似乎是被揭了話閘,仰頭飲盡一杯酒,接着侃侃而談,“對方就更可笑了,被死對頭表白不覺惡心晦氣,竟還心動?惡心至極!”
沈驚春笑容更盛,她笑着為他添了杯酒,又問:“那若是兄台遇此事,你當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