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秋了,昨夜下了一場雨。一場秋雨一場寒,今早的溫度明顯降了許多。
黎逢早上起來時動作很小,盡量小聲,不想吵着夏榆。
但夏榆還是醒了。
“這麼早就醒了,不多睡會兒嗎?”
黎逢剛穿上襯衫,今天有個比較正式的場合,市政府相關人員也會到場,屆時會有媒體采訪。黎逢甚至打理了頭發,把頭發往後攏,露出額頭,換了一副金絲眼鏡,沒有戴昨天那副黑框。
夏榆伸了一下腰,而後側着蜷縮起來裹緊了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睡眼惺忪地說道:“怎麼了,老公。我起太早傷了你的自尊心嗎?”
黎逢沒去管他,昨天本來就考慮到時間不早了,也沒弄多久。何況弄到對象第二天起不來床的情況也太誇張了。那件事情本來就是一個讓雙方愉悅的事情,第二天精神情緒應該更飽滿才是,不管伴侶的身體隻顧着自己爽了算什麼男人。
黎逢從衣櫃的抽屜裡随便拿了一條領帶,正準備系上。
夏榆卻突然出聲:“換一條。”
夏榆剛醒,屋裡沒有開燈,看不得太真切,适應了光線之後才發現黎逢今天穿的特别正式,和昨天完全判若兩人。這麼說吧,昨天看起來像是個長得帥的技術宅,今天就變成了商戰片裡運籌帷幄的總裁。
眼看着總裁就要随便搭一條不适合的領帶,破壞今天的穿搭,夏榆忍不了。
黎逢不明所以,手上這條很好啊。
黑西裝搭什麼都合适,再則這具身體穿什麼都好看,今天的場合還是低調點好。
夏榆掀開被子,被子裡外的溫差有些大,夏榆感覺皮膚要起雞皮疙瘩了,搓了搓手臂。
夏榆對溫度變化十分敏感,早上醒來也是因為黎逢起了,身邊的熱源沒了,被子裡的溫度變低才醒的。
夏榆坐在床邊,甩了甩堆在脖子上的頭發,想下床。找了一圈,沒看見自己的拖鞋,直接光腳踩在了木地闆上。
黎逢打開了卧室的燈,把拖鞋放在夏榆的面前,但是夏榆依舊沒穿,彎腰在衣櫃抽屜裡挑了挑。
“這個挺适合搭你今天穿的白襯衫。”
夏榆拿出一條深藍色格紋領帶出來,黎逢想去接,但是夏榆卻挪開了手。
黎逢見夏榆湊上前來,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往外道:“老公,我來給你系~”
又是這樣的語調,黎逢不知道夏榆原本說話就是這個調調還是這是他拿捏男人的手段。運用的如此熟練,不知道在哪個男人身上試驗過。
但是黎逢很吃這套,哪個男人不愛溫柔鄉呢。
黎逢伸出手捧住夏榆的右臉,拇指放在夏榆的嘴角,輕笑一聲,“有些時候真的想看看你講話時舌頭怎麼放的,一句話好幾個聲調。”
夏榆直視黎逢的眼睛,臉微微往黎逢手上蹭了蹭,迎着黎逢的目光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黎逢放在自己嘴角的拇指。
明明是溫熱濕潤的觸感卻燙的黎逢一下子收回了手。
“手沒洗,是髒的。”
夏榆詭計得逞,黎逢挪開手正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是有趣的反應。
“老公,我知道了,洗了手就可以舔了是吧。”
黎逢噤聲。
夏榆沒有得到答複也不覺得尴尬,自顧自的給黎逢系領帶。
夏榆身高不算太高,别看他長得一張極具攻擊性的臉,實際上也才176。
是的,夏榆身高離一米八的門檻還差一大截,都不能四舍五入算作一米八。但是夏榆身材比例卻很好,腿很長,妥妥的青年身材。
有了剛才那出,黎逢故意不低頭,反而站的很直,等着夏榆給自己系領帶。
夏榆光腳踩在地闆上,已經盡自己最大力氣踮起腳,但還是有些不好操作。試了一次後,夏榆知道黎逢是故意的,沒有黎逢想象的那樣嗔怪生悶氣,反而語氣十分自然,認真道:“老公,你太高了,我夠不着你,低下頭好不好呀?”
聽到這句後,黎逢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黎逢心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明明是比他之前說話還要正常得多的語氣,反倒讓黎逢覺得他在楚楚可憐的撒嬌。
不想違背他的意願,不想讓他失望,自甘情願想為他做一切,所有好的東西都要給他。
真是一個小狐狸精。
站在夏榆的角度,男人會撒嬌,老公魂會飄。
說幾句漂亮話就能夠解決的事情,幹嘛一個人生悶氣。
黎逢就這麼盯着夏榆十分認真地給自己系好了領帶,還順便理了一下領口。
“系好啦,老公你真帥,昨天為什麼不這樣穿。”
“今天有個重要場合。”
“哼~昨天和我結婚就不是重要場合了,聽着這句話我好傷心。不過···老公你昨天穿的···不如今天好看,你的衣櫃為什麼有那麼多平平無奇的私服,都襯不出來你十分之一的帥氣,有一件還是好幾年前的款。”
“昨天沒想到會遇見你。衣服穿得合身舒服就好,大部分都是好幾年前買的,沒穿壞就一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