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黎逢不太明白為什麼陳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昨晚确實睡得很晚,今早起來遲一點很正常哎。
可陳榆哪有在這個點起床過,住在别人家裡,就算黎老爺子老說把這裡當做自己家,可别人的房子終歸是别人的,在别人家睡到這個點就不太行。
起的太晚很多人會有意見,即使他們不說。陳榆也能夠從他們鄙夷的眼神,刻意避開的動作讓陳榆知道他們對他并不滿意。
這樣的小動作做的又實在隐蔽,即使他們心裡認為陳榆是一個好欺負的傻子,但顧及到黎老爺子是明面上的一家之主,也不會直白的說出來。。用些似是而非模棱兩可的态度,讓陳榆在不斷的相處過程中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然後不斷内耗,不斷讨好。
這樣的行為即使被發現也可以用“你想多了。”“我沒那個意思。”“明明是你孤僻融入不了集體,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這樣類似的話語搪塞過去。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黎家的大部分的家産都交到黎逢手中,那些人也是會看人下菜碟的,幾番觀察試探後發現黎逢對陳榆挺有好感也跟着拍馬屁。
這樣一來,陳榆到有點像這個家的另一個主人,出行有司機接送,說話不在被人漠視,除了黎母還和往常一樣,其他人的态度都有人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沾了黎逢的光。
這讓陳榆有些惶恐不适宜,哪成想過還有被人“伺候”的這一天,何況現在還有點名不正言不順,今天倒是他們選定的領證日,隻不過黎逢并沒有讓司機去民政局,而是去了醫院。
陳榆在車上有些坐立難安,為什麼突然去醫院,上次不是已經應黎母的要求做了全套的檢查了嗎?其中有幾項令人尴尬的項目陳榆不太想經曆第二次。
回想當時的場景,陳榆呼吸不自覺加重了。
“怎麼了,不舒服嗎?呼吸聲怎麼突然這麼重?”黎逢問道。
之前陳榆不是說過晚上因為頭疼會失眠,黎逢細問才得知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很久了。今天有位行業内比較權威的醫生出診,正好帶着陳榆去看一下。
“沒。”陳榆看着黎逢喃喃道,聲音比蚊子聲還小,明明是一個壯實的大小夥子,怎麼養成這樣的性子。
黎逢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告訴陳榆去醫院做什麼,難怪他看起來這麼緊張,就一五一十的和他說了。
陳榆聽了神色緩和了下來,心髒哪裡好像突然酥酥麻麻的。黎逢對自己的事情總是很上心,陳榆不知道具體是何原因,但無論什麼原因這份心意是貴重的。
“謝謝你。”
“不用謝,希望你之後能夠睡個好覺就好。”
去醫院陪着陳榆做完一系列的檢查,檢查報告得隔天去拿。
黎逢和陳榆再次上了車,上車後黎逢給司機報了一個地點。
陳榆從來沒有聽說過。
今天是不領證了嗎,陳榆暗想。
黎逢是想假結婚騙過家裡人,反正他們現在都差不多認定這個事實,又有誰會在意兩個人真的領證了,可能黎老爺子會看,但是其他人可能巴不得黎逢不結呢,畢竟自己和黎逢的差距簡直是雲泥之别。
黎逢對自己那樣好,替他隐瞞一二又何妨,陳榆理智上說服了自己,心裡卻有些難過,尤其是現在黎逢正看向窗外,嘴角還挂起若有若無的微笑。
不結婚,這樣的事情就這麼令黎逢高興嗎?
陳榆嘴角不自覺癟了下去。
黎逢正在想等會陳榆看到驚喜的反應,之前拿陳榆身份證預約挂号時黎逢就發現陳榆的生日和他們選定結婚的好日子重了。
那怎麼行。
要是選擇這一天結婚的話,那豈不是以後結婚紀念日和陳榆的生日要一起過。
黎逢不喜歡這樣。
生日對一個人的重要意義不言而喻,結婚紀念日對一對夫夫來說也很重要。
黎逢不想因為和自己結婚就要将兩個籠統在一起。
陳榆先是自己,然後才是黎逢的伴侶。
兩個人就這麼心思各異的發呆,直到車子進入了一個小區,安穩的停在地下車庫。
黎逢先一步打開車門下去,然後走到另一側。
黎逢打開車門,看着陳榆還是一幅神遊天外的樣子。
黎逢手搭在車門上,整個人身體微微往前傾,輕笑一聲打趣道:“到地方了,還想多坐一會兒嗎?”
陳榆聞言有些尴尬,手忙着解開安全帶,情急之中卻怎麼也弄不開。
黎逢找到扣子,輕輕一按,解開了。
陳榆不敢直視黎逢,就這麼下了車,耳朵尖不知道是不是剛才紅的。
黎逢見此情形笑而不語,隻是關掉了車門對着司機說了一聲,“你可以回去了。”
黎逢往前走了一步,見陳榆沒有跟上,而後又退了回去攬住陳榆的肩往前走。
走出電梯到了門口時,黎逢突然停下,原本緊跟着黎逢的陳榆來不及反應就這麼直接踩到了黎逢的腳後跟。
完了,陳榆暗道。要是黎逢知道陳榆的想法一定會對他說:“人生沒有那麼容易完蛋的。”
“對不起。”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榆等着黎逢轉身,黎逢應該覺得自己很蠢吧,走個路還能夠踩到他。
黎逢卻并不介意這個事情,而是思考等下的驚喜。
“沒事,閉上眼睛,在我沒在說睜開之前不準睜開。”黎逢溫柔的語調說着強硬的話語。
有實話黎逢也會感歎原來人的變化是如此之快,正如以前黎逢是絕對不會用“不準”這樣帶有命令式的口吻對待伴侶的,因為那會讓黎逢覺得雙方沒有站在平等的關系上,現在不一樣了,黎逢覺得有些詞彙用在特定的場景也是别樣的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