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和雷總先是扯了一些宏觀大層面的政策,兩個人就這麼聊了起來,眼瞅着近乎套的差不多了。
秦榆切入正題:“聽說雷總喜歡字帖,正巧了我哪裡有一幅,放着也是放着,不如送給懂行的人。”
秦榆眼神示意黎逢把字帖拿到雷總跟前。
黎逢走到雷總旁邊,打開了盒子,拿出字帖,展開了卷軸。
雷總看到的瞬間眼神裡閃着興奮的光,急忙說道:“快收起來,快收起來,等下弄髒了怎麼辦。”
黎逢離得近,看到雷總眼睛滴溜溜轉而後大笑一聲,隻是笑意未達眼底:“秦總最近在忙什麼呢?”
“哎,别提了,城東有個項目最近沒什麼進展,忙得焦頭爛額的。”秦榆點到為止,立馬又換了一個話頭:“好了,難得的休息時間,快别說工作的事情了,本來就夠煩心了,好好放松一下,不然可惜了雷總點的這一大桌子菜。”
“這倒是,菜都是這裡的特色,秦總快嘗嘗。”雷總也跟着錯開話題道。
飯後,兩人寒暄了一下,雷總再次感謝了一番秦榆送的禮物。
客氣完了,兩個人各自離去。
黎逢給秦榆打開了車門,目送着他穩穩的坐下,正打算關掉車門坐在副駕時。
“坐後面。”秦榆往裡挪了一個位置,冷不丁的開口道。
黎逢搭在車門上的手一頓,猶豫片刻還是跟着坐在秦榆的身旁。
秦榆跟司機說了一聲回家,然後目光落在黎逢的身上。
“你最近都沒有怎麼理我,是哪個不長眼的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嗎?”秦榆說着目光卻看向司機的位置,司機聞言往後視鏡看了一眼與秦榆對視,吓得趕忙收回了視線,專心開車。
明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卻在别人質疑時感到莫名心虛。
不怪秦榆這麼問,兩個人雖然結了婚,但是在外人眼裡還是老闆與助理的關系,他們不敢蛐蛐老闆,但是在背後總敢議論黎逢,有些難聽的話難免傳進黎逢的耳朵裡。
秦榆有次意外聽見,無端辭掉了那個在背後嚼舌根的人。殺雞儆猴,這樣的聲音少了很多,但别人總會偷偷傳。
黎逢深知秦榆不是為了自己出頭,而是聽不得别人在背後議論他。
早就知道秦榆對自己沒有什麼感情,可黎逢還是單方面陷了進去,而且越陷越深。
這種感覺實在莫名其妙,黎逢總覺得以自己對秦榆的了解,自己愛不到這種程度。
黎逢不知的是自己全然忘記了之前經曆過的一切,忘記了以往所有的記憶,隻剩下愛意在餘下的日子裡指數增長。
黎逢沒吭聲,秦榆明知道哪些,還要跑來故意問。
秦榆見黎逢不說話,也不繼續哄他,隻是難受的揉了一下額頭,方才的飯局酒喝的有點多,現在有些難受。
黎逢見狀忍不下心不管,“很難受嗎?”
黎逢打開了車窗,留了一條縫,以防等會兒風太大萬一吹着涼了。
秦榆沒有回答黎逢的話,而是極其自然地将頭靠在黎逢的肩上。
黎逢身子立馬不動了。
秦榆勾起嘴角,就知道黎逢在乎他,關心他的身體。
黎逢知道秦榆在示弱,而他正巧很吃這一套。
車上沒有人再說話,黎逢感覺到肩上的重量越來越重,秦榆當真睡着了?
到家了,車内的燈光亮起,秦榆也沒有動靜。
黎逢肩上的氣血不通,不适感傳來,難受的動了一下胳膊。
秦榆醒了。
秦榆坐直後複雜地看了黎逢一眼,自己什麼時候毫無防備的睡着了,還睡得那麼熟,車内的燈光亮起光線變化都沒有在第一時間醒來。
“胳膊難受嗎?”
秦榆伸出手想給黎逢揉一下。
黎逢條件反射一下子錯開了,“不敢勞煩。”
秦榆沒在多說,下了車。
書房。
黎逢端着一杯熱牛奶敲了一下門。
“進。”
黎逢進去後娴熟地把牛奶放在秦榆的書桌前。
“雷總邀請你周六和他一起去打高爾夫。”
秦榆手上的動作停下,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看來事情穩了。”
“你替我答應了沒?”
“嗯。”
秦榆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後站起來,走到黎逢的旁邊:“這個事情辦成你功不可沒,一幅畫換一個大人物見面的機會,可太值了。”
秦榆說着把手搭在黎逢肩上,摟住他溫聲道:“說吧,要我怎麼獎勵你。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