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逢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複,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去了。
黎逢臆想的對面繼續追問秦榆的伴侶是誰?這樣的問題沒有出現,黎逢松了一口氣。如果對面當真這樣問黎逢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說出自己和秦榆已經結婚的事情。
秦榆洗完澡出來了。
大概是說不出的。黎逢見到秦榆的那一刻這樣想。結婚的事情如果不是秦榆自己公開,這件事情不可能讓别人知道的,就算是秦榆的母親曾經來過,見到黎逢最多也隻當是秦榆交的男朋友。
秦榆連他母親都沒有告訴,又怎麼能夠容忍黎逢的把這件事情抖出去。
“看着我幹什麼?”
旁邊的沙發微微陷下去,黎逢的心也跟着陷進去。
“我餓了。”秦榆看了一眼黎逢的腳,苦惱道。
秦榆不喜歡别人在他家裡晃悠,這是他的私人領地,偶爾會叫小時工來對家裡的公共區域進行個大掃除,其他的家務都是黎逢做的。
黎逢總感覺自己這個助理當得太憋屈了,白天上班要給他整理項目,安排他的行程,偶爾給他提一下建議,下班了他沒吃晚飯的話回來還要給他做飯,周末還要打掃家務。即使是偶爾快樂放縱一下也要充分在意他的感受,輕一點重一點全都要聽他的,免得他吃痛下次又不肯了。
要不說男的都喜歡賢惠的,事事周到,體貼,什麼亂七八糟耗費心力的小事都給他處理地妥妥當當,這樣他好留着時間精力做他想做的事情。
黎逢不知道秦榆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心甘情願做這些的。
好話?沒聽過幾句順耳的。
豐厚的報酬?雖然秦榆的銀行卡密碼黎逢都知道,也能随便用,但這不是工資啊。
黎逢看着秦榆氣不打一出來,不知道自己喜歡他什麼,又氣自己不争氣,也不知道反抗一下。
“餓了點外賣或者你自己做吧。”黎逢硬氣一回道,反正腳也受傷了,秦榆不可能讓一個病号去給他做飯。
外賣,秦榆從來不點外賣。可黎逢腿受傷了不方便,又不好開車去外面吃。秦榆思索片刻道:“今天晚飯我來做吧。”
“真的?”黎逢驟然提高音量。
“幹嘛這麼驚訝,做頓飯而已。”秦榆不解地問。
啊,做頓飯而已,說的這麼簡單。一個連平時上班穿的衣服都需要黎逢準備的人竟然覺得做飯簡單。
黎逢也不說風涼話,反而鼓勵道:“那我休息會兒等着你做好叫我哦。”
秦榆嗯了一聲離開了。
黎逢目送着秦榆的背影,看他走到冰箱門口,打開門時動作頓住。黎逢昨天才補充了食材,東西太多秦榆不知道做什麼好。
秦榆的背影莫名透露着迷茫的可愛,黎逢覺得好笑,在他朝着黎逢的方向看時,好像能從他的表情讀出:好苦惱,東西太多不知道做什麼好~
禁止腦補!
黎逢回過神來,秦榆不開口兩個人就這麼幹望着,誰也不說話。
往常秦榆都是吃現成的,少有見過原始食材的樣子,方才打開冰箱,裡面蘿蔔是蘿蔔,白菜是白菜,這些怎麼搭配秦榆竟一時想不出來。想問一下黎逢吧,又想起剛才在他面前說做飯簡單,現在還沒開始做呢就問他這麼簡單的問題,豈不是很打臉。
秦榆包裝了一下話術,換個說法問道:“你是病人,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來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秦榆很會把自己的目的包裝一下,轉換成看似利好他人的話術。
黎逢輕輕一笑,“我都可以,我們兩個人吃你做個三菜一湯就行。”
黎逢難得看到秦榆臉上有些呆愣,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笑得太大聲。
秦榆哦了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走到沙發拿走了自己的手機。
搜菜譜呀,那今天的晚飯估計吃不死人。
黎逢盡量不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秦榆身上,否則到時候擔心他做不好,又忍不住上手去幫他。
那可不行,總得讓他準備一次才清楚黎逢非工作時間給他做了什麼。
下班時間不能真把老公當成随叫随到的助理了。
黎逢分出心思處理一下上午沒有做完的工作,忽然聽到廚房傳來刺耳的響聲。
秦榆慌亂中下意識喊了黎逢的名字。
黎逢瘸着腿好不容易走到廚房的門口靠着,看着廚房的殘局,看情況應該是油鍋起火秦榆慌亂中不小心碰到了鍋蓋掉到了地下發出的響聲。
秦榆看着糊成一片的鍋底有些一籌莫展,這該怎麼洗啊。
“你怎麼過來了?”
秦榆轉頭才發現黎逢不知何時靠在廚房門口,根本不記得剛才鍋裡起火時下意識喊了黎逢的名字。
“你剛剛叫我了。“
“是嗎?”
秦榆看了一眼黎逢的腳,擔憂道:“你快去坐着吧,拐杖都不拄剛才怎麼過來的。”
黎逢沒回答秦榆的話,看着廚房一片戰場,心軟道:“要不還是别做了,不想吃外賣的話我找個跑腿去我們常去的餐廳買吧。”
黎逢知道這個時候心軟達不到想要的效果,可看着秦榆認真準備的亂七八糟不自覺開始操心起來。
所以說心軟的人最容易一邊罵一邊接着做,旁觀者肯定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事實上他超愛。
秦榆剛開始準備就感覺到難度了,小時候跟着母親一起,從來就沒有做過這樣的活,吃過這樣的苦,當然他母親也不會吃苦,直接花錢找人辦事。
秦榆不喜歡别人到家裡來,所以以前這些事情都是黎逢做的。黎逢能做的,他憑什麼不能做。
黎逢太了解秦榆,知道他會固執接着做。
“秦榆,我餓了。”黎逢繼續道。
秦榆找回了理智,按照自己做的進度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就算能做出來,到時候能不能吃還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