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一起洗澡啊?”池榆拿起睡衣突然沖着黎逢問道。
黎逢看着他,心情複雜。做過了感覺是不一樣了。池榆現在一點都不害羞,每次洗澡的時候都要故意這麼撩撥幾句。不論什麼露骨的話更是張口就來。
“行啊。”
黎逢起身,拿走他手裡的睡衣。反正後面也會脫個精光,洗完還穿什麼衣服。
池榆沒想到黎逢真的答應了,以前這麼問黎逢隻會是無奈一笑然後催促着快去洗澡,今天怎麼反應不一樣。池榆愣愣地被黎逢推到了浴室門口,他趕忙扒住門框,尴尬地笑道:“我開玩笑的,不一起洗了。你出去吧。”
“那真是可惜。”黎逢思索片刻,故作正經道。
“可惜什麼啊?”池榆好奇地問。
“可惜要等一下。”
“等一下幹什麼?”池榆着急,黎逢怎麼說話隻說半句,急死個人。
黎逢看着池榆着急的神色,不由得笑了。
“可惜要等一下才能把你看光。”黎逢面不改色的說完這句話,池榆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黎逢沒有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池榆耳朵尖紅了,隻能說兩個人誰先不好意思誰就輸了。
黎逢把衣服重新遞到他的手上,寵溺道:“快去洗澡吧,哄你的。”
哪有這樣撩完就走的,池榆甯願殺敵一千自損三千,厚着臉皮道:“一起洗啊,正好節省時間。”
黎逢聽完神色一暗,直勾勾地盯着池榆,目光太具有侵略性,池榆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好勝心好像被激起,也盯着黎逢看,不肯退讓半步。
黎逢突然笑了,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迫使池榆擡頭吻了上去。
藏着欲望的盒子一旦打開,便有收不住了。
卧室、書房、浴室、沙發,他們在家裡的任何角落進一步熟悉彼此。
他們默契到了隻需要互換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接下來想不想做。彼此心照不宣開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池榆有件事情十分疑惑,在沙發這個區域他不可以吃帶湯的食物,也不可以和不熟的男生一起玩遊戲,但是黎逢卻可以在這裡c他。
“哥哥,我想×”池榆難耐地聲音傳來。
“不準。”
“唔,我忍不了。”
“那也不行。你想想要是把沙發弄髒了找人清洗多麻煩啊。”
池榆想想也是,這種事情還是不想讓外人知道,可身體裡的快感根本無法控制,但他的情緒停留在那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隻能強忍,實在忍不了就可伶巴巴地對着他祈求道:“黎逢,不要了。”
可是這話除了第一次的前半程管用,後面他一次都沒有聽過。
一次都沒有。
做的中途,池榆有時候會切實感到委屈,覺得他隻是把自己當成發洩的容器。可是他的aftercare做的實在太好,安撫得很到位。事後抱着他去洗澡,甚至會說些情話,語氣溫柔得不像話,然後收拾好一切抱着他入睡,第二天他仍會記得臨時前感到的幸福甜蜜。這一切的一切都和方才那個嚴厲說不準的男人判若兩人。
黎逢感覺到他和池榆的關系有些不一樣了。他們的生活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他依舊對池榆有控制欲,隻不過在日常生活方面少了很多。
今天早上,黎逢看天氣像往常一樣給池榆準備好今天要穿的衣物。
池榆依舊賴在床上不起來,本來叫他起床就費事,更别說最近天冷了池榆就更想窩在被窩裡了。
“池榆,起來了。”
黎逢的語氣相比于從前更溫柔了,他也不知道什麼變了,從前是把池榆當弟弟,不久前是把池榆當結婚對象,現在池榆真成他老婆了,他的态度就更不一樣了。
池榆醒了,聽到聲音捂了一下耳朵,伸手拉過黎逢那側的被子團了幾下往自己懷裡帶,床上的衣服被他拖動的被子帶得四面散開。
“池榆。”黎逢無奈道,叫池榆起床跟快要他的命一樣。
池榆不答,黎逢伸出手搭在池榆放在外面的手上。池榆順勢一牽,将黎逢的手和自己的一同放進來被窩,睜着眼睛繼一聲不吭地看着黎逢。
“醒了為什麼還不起來。”
“外面好冷。”
“給你準備了厚衣服,穿上就不冷了。”
“穿上那一刻衣服是冷的。”池榆說着又往被子裡縮。
黎逢一直手被池榆緊緊抓着,艱難地伸出另一隻手收拾散在床上的衣服,遞給池榆:“你貼身穿的我提前放在被子裡捂着,你要是還不穿,等會兒捂熱的衣服都冷了。”
池榆知道,所以他伸手接過衣服放進了自己的被窩,然後就什麼也沒有做了。
黎逢失笑,正好手在被窩裡,隔着衣服往他胸前的小點上揪了一下。
池榆吃痛得啊了一聲。
“黎逢,你幹什麼?”池榆大聲喊道。
“清醒了就趕緊起來。”黎逢起身不打算和池榆在這裡多糾纏。
池榆吸了一下鼻子,委屈道:“平時睡覺衣服自己跑上去了你捏就算了,我現在人已經醒了,我還穿着睡衣,你還要捏我。你實在太過分了,難怪他們都說不能讓男太早得手,你看看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現在對我下手沒輕沒重的,什麼都不順着我了。”
黎逢面無表情地聽着池榆說完。
“好,順着你,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要是還沒有收拾好你就自己去學校哦。哦,到時候你趕不上上課還不如在家裡睡覺,正好如了你的願啦。”
池榆表情僵硬在臉上,聽到這句話果斷地脫了睡衣,當着黎逢的面也不覺得害羞,幾下就把衣服穿上了。
隻是穿上了,裡面的衣服還是皺的。
黎逢看着總想上手去給他理一下。不行,池榆是個大人,總不能連個衣服都理不好。他感到不舒服了會自己把他理好的。
兩個人收拾大半天才出門,今天又是卡點到的教室。
唐遲見他們來了趕忙起身讓座,“你們怎麼又卡點。”
黎逢落座後,注意到唐遲的用語,疑惑地看着他問道:“又?”
“不對嗎,已經有兩三次是這樣了,你們來不久就差不多正式上課了。”唐遲話音剛落,老師的聲音響起。
黎逢仔細一想,這兩三周的第二節大課好像真的是這樣。明明他和以前起來的時間差不多,早上的時間還很充裕,為什麼還會卡點,那麼問題出在哪裡了,黎逢突然聽到幾聲哈欠聲。
黎逢轉過頭看着正在打哈欠的池榆。
對上黎逢探究的目光,池榆打哈欠的動作一下子頓住了,他閉上微張的嘴巴。池榆心虛,開始下意識思考自己有沒有幹什麼壞事。
沒有啊。池榆底氣足了,疑惑地回望黎逢。
黎逢沒說什麼,還是上課時間,他不會和池榆說悄悄話。
池榆昨天幹什麼了,他有那麼困嗎?早上起得這麼晚。
快到下課大家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了。
老師在上面嚴肅道 :“還沒下課,布置個作業。”
他快速地說完了,聲音被其他雜音所覆蓋,池榆沒聽清,想着黎逢會記住的。
·
轟轟轟,哒哒哒···
池榆遊戲聲音開得很大,黎逢在客廳都能聽見小房間傳來的聲音。
黎逢放下手裡的資料,像是習以為常的走到池榆的房間門口替他把門關上,然後回到客廳沙發處繼續看父親給的公司文件,剛一沉浸進去,黎逢聽到池榆喊得超大聲。
黎逢放下手裡的文件,揉了揉眉心,還好這裡的房子裝修的時候隔音做得不錯,過了這麼就都沒有鄰居上門來投訴擾民。黎逢想進去囑咐幾句,又想着又要和池榆溫聲勸誡很久,手頭上的東西明天就得彙報,不如找個耳機帶上節省時間。
黎逢剛準備找個耳機帶上,就聽到池榆扯着大嗓門喊自己的名字。他不得不放下手裡的一切前去查看狀況。
“怎麼啦遊,戲又輸了?”黎逢開門,身體半靠在門框上,溫柔笑道。
池榆遊戲總是輸的時侯會很不開心,實在不開心極了就會找黎逢調節一番。黎逢總不能說他一直輸是因為他玩得菜,隻好說些好話安慰他的情緒。
池榆摘下耳機,臉上的表情快哭了,舉着手機給黎逢看。
“嗚嗚嗚,老師給我發了學習通消息,說我有個作業沒交讓我補。”
黎逢收起笑容,池榆竟然有作業沒有交?不應該啊。
黎逢走過去接過池榆的手機,看到了老師給的回複。這個作業,他記得快截止的時候還問了池榆有沒有交,當時他還覺得池榆這次認真了,都沒問他抄作業。
池榆郁悶地把眼前的鍵盤撥開,就這麼趴在桌上,嘴巴撅着,不開心到了極點,睜着個大眼睛直直地看着黎逢,什麼都不說。
以前黎逢總是會催着他交作業,并确認他已經把作業交了才罷休。
黎逢撓了一下額頭,這個事情他好像有點責任。
“看我幹嘛,我之前還問過你呢。”
池榆蹭地一下起來,驚訝道:“你什麼時候問過我啊,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連這個作業什麼時候發的都不知道。”
黎逢跟着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我記得有天晚上,我看到作業明天截止了還問了一下你做了沒,你當時···好像在打遊戲。”
黎逢一下子把事情全部想起來了。
池榆跟着黎逢回憶,也在思考那個時候他在做什麼。他正玩遊戲上頭,回答的很敷衍,說的話也不過大腦,就像快速把人打發走。
池榆直接站起來,與黎逢平視拉着他的手臂不開心地說:“你知道的,我打遊戲上頭了根本不會注意你在說什麼。說的話敷衍的很明顯啊,為什麼上次你既沒有确認,也沒有讓我把遊戲暫停了然後和我說話。這兩樣你都沒有,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黎逢思索了一下,事實好像的确如此,他沒有像之前那樣擔心他,然後再三确認。
他認為他的确有責任。
“好,我也有錯。先把作業補了交了,免得明後天又忘記了。”黎逢安慰道,伸手捏了捏池榆的臉想讓他心情好點。
“我不是這個意思。”池榆以為黎逢誤會了什麼,趕忙解釋道。
“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畢竟這是我的作業,是我不既沒有注意聽老師布置作業,也沒有下來進一步确認學習通的消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沒有那麼不講理,把責任推到你身上,我隻是···”
池榆越說越着急,越說越覺得剛才的話是怪黎逢沒有提醒他,可是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我知道,慢慢說,不着急。”
黎逢拉開椅子坐下,讓池榆坐在自己腿上,先是抱了一下。
擁抱最能給他安全感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沒有将責任推到我身上,隻是一下子不适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提醒你,所以你根本沒有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我之所以覺得我有錯是作為你的老公,我沒有盡到提醒的責任,讓你錯過了這次作業。也不應該在以前把你當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孩子一樣,不管什麼事都攬到自己身上,才讓你對自己要做的事情都不了解,才有了這一次的失誤。”
池榆聽着默默感動,他的情緒一下子被黎逢安撫好了。明明不是黎逢的事情他卻在認真反思他的錯誤,這讓他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同時他不知道說什麼話才顯得不那麼矯情,隻能弱弱的反駁一句。
“誰叫你老公了。”
“不是嗎?不是和遊戲好友打字說過嗎?”黎逢笑道。
有一次池榆打遊戲開麥,黎逢找他說事情,隊友聽到聲音多問了一句池榆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池榆當時什麼都沒回,卻在私下裡給遊戲好友解釋: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這麼快就忘記啦,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你說···”
黎逢故意拉長了尾音,池榆見狀趕緊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黎逢聞到手腕上的香味,池榆有些時候會擦一點香水在上面。
“好香啊。”黎逢被他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說道。
池榆快速挪開了手,将手縮在背後,羞道:“變态!”
池榆話一說完,耳朵尖都紅透了。
黎逢笑着湊上前去,一把摟住池榆,笑道:“以為把手藏在背後,我就聞不到你身上的香味了嗎?你全身上下都很香。”
“你喜歡嘛?不會像他們說這樣太嬌氣了,不像男人。”池榆問道。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香味,難不成喜歡别人身上汗水發酵後的酸臭味?”
黎逢說着抱着池榆深吸一大口氣。
池榆半推半就不過,接着繼續馬罵道:“變态。”
“給我聞聞怎麼了,我不僅聞我還要親幾口。”黎逢說完在池榆的脖子上落下輕輕一吻,池榆的呼吸聲瞬間重了一些。
不能總是這樣,總是讓黎逢占據主動權。
“罵你變态不是說這個。”
黎逢轉去親池榆脖子的另外一側,還不忘抽空回複道:“那是說什麼呢?”
“偷看,聊天記錄。”
黎逢的動作突然停了,擡頭看着池榆一言不發,小心地看着池榆的臉色,确認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池榆欣賞了一下黎逢慌張地樣子,然後笑着湊到黎逢的耳邊輕聲說道:“不過這樣才像你,我喜歡。”
黎逢驟然将人抱得更緊,突然穩穩地抱着池榆起身。
池榆重心不穩,趕緊摟住黎逢的肩膀,将腿緊緊夾住他的腰,驚魂未定道:“你幹什麼?”
“你。放心,明天我會記得提醒你做作業的。”
黎逢說完抱着人進了卧室。
結束後兩個人一起泡澡,合适的水溫能夠帶走快速帶走疲憊,身體放松過後黎逢漸漸有了困意,閉上眼睛。
“我怎麼感覺它的顔色深了一點呢。”吃魚吧低頭摸了一下胸前,沒有聽到黎逢回答的聲音,微微轉身帶起魚缸的水泛起一陣陣漣漪。
“哥哥?”池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嗯。”黎逢依舊沒有睜眼。
“是困了嗎?我都還沒困呢?”池榆故意陶侃道。
黎逢慢慢擡眼,眼底有淡淡的疲倦感,就這樣看着池榆什麼話都沒說。
池榆自覺閉嘴,說話的聲音也小聲起來,“泡得差不多了,我們去休息吧。”
池榆說着想起身,卻被黎逢拉住,緊緊抱住。毫無保留的接觸,好像讓他覺得和池榆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各種意義上的隔閡。
“怎···怎麼了。”池榆不敢動彈,他覺得黎逢有些不對勁,但是他說不出來具體的點。隻能呆在原地任由黎逢抱着。
“起吧,水有些冷了,等會兒着涼了。”
黎逢放開了他。
·
還要個半個月就快到期末了,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冷了。
黎逢察覺到池榆整節課都有些坐立難安,整節課眉頭都是皺着的,他能夠猜個大半,應該是早上鬧得太過了。
早上兩個人醒的早,又不想起床,兩個人在床上膩歪了半天,親着親着就擦槍走火了。
上午問過池榆這節課要不要請假,他堅持要來上課。
現在是上課時間,黎逢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隻能在課桌下偷偷地抓着池榆的手以示安慰。
終于熬到了課間,老師剛說完休息池榆就把全身的重量靠了過來。
“不舒服嗎?”
“有點,凳子有些硬。”池榆有些困,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無精打采的。
“靠着我休息會兒吧。”黎逢坐的筆直,任由池榆将全身的重要靠過來。
“真是服了。”池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吐槽道。
黎逢不解地偏頭看他。
池榆慢慢地靠近黎逢的耳邊輕聲說道:“哥,這算什麼,上午被艹到瞳孔失焦,上課又困到瞳孔失焦,真是絕了。”
“胡說八道什麼?等會兒被人聽到了。”黎逢有些無奈,兩個人自從做過之後池榆的嘴裡總會說出一些令他也覺得直白害臊的話。
“怎麼,你做了我還不能說?這就是事實啊,我剛才的課确實困得要死,現在也還是困、說實話都不讓人說了,你未免管得太寬了。”
“請你注意場合,我們還在上課。”
“這是課間,而且我跟你說的是悄悄話,其他人聽不到的。我又沒有大聲宣揚今天早上的細節,這種話我可說不出口。”
“好了,還越說越來勁了。”黎逢适時打斷,拿出保溫杯将它擰開,遞給池榆。
池榆喝了一口,驚訝道:“黎逢,你真貼心。水還是溫的。”
黎逢看了他一眼,不明白池榆為為什麼這麼大反應。天氣冷了後,他時長帶水,從來沒有讓池榆喝過冷的。
池榆見黎逢沒有反饋,悻悻地說:“别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這不是給你提供情緒價值嗎。總不能你以前也這樣做過,我就習以為常,認為你就應給我準備這些。”
“知道啦。”
黎逢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緊緊握着,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