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常赫看他抱着包一副要走的模樣,拉住他手臂,将人帶入懷裡。
擁抱中間隔着手臂與書包,傅維諾也沒有拒絕熟悉氣息的靠近,身體發出愉悅的信号。
“對不起,我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惹你生氣的。”
關心則亂,omega發情期之後的脆弱敏感他不是不知道,卻也沒料到自己的話對傅維諾的影響這麼大。
傅維諾聽完認錯沒有覺得好多少,反倒是對語句中的用詞更較真起來。
“不該在這個時候說,那你想什麼時候說?!”傅維諾一把推開這人,眼圈紅紅,一臉倔強。
怎麼,其他時候就能說了?
反正就必須有這一遭指責他考慮不周做事莽撞呗?!
alpha都是沒情商的大傻子!
印常赫瞳孔一顫,改得很快:“沒有,我就不該說,都是我的錯。你别生悶氣,要氣就打我吧。”
他一身腱子肉自己幾拳打過去和蚊子撓癢似的,有什麼用!
心不誠三個字砸在傅維諾腦海中,他渾身都冒着熱氣,一把甩開手就往外跑。
人在氣頭上,全然無了平時的乖巧恬靜模樣,但除開是自己惹生氣的這層關系上,印常赫其實很喜歡他生機勃勃的模樣。
不過看着人跟河豚似的氣鼓鼓往外跑不讓碰,又一身單薄的模樣,印常赫趕緊抓了件外套闊步跟上,給他披上。
西州一天一個季節,傅維諾在屋裡不分晝夜待了好幾天,走出門才覺得自己穿得薄了些。面對印常赫的關心更沒拒絕了,隻是還是不說話獨自生着悶氣,按了一樓的電梯。
印常赫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此時也不敢多說多做,就怕又讓本就情緒敏感的傅維諾更加難過。
于是默默按了停車場的樓層,道:“回學校的話,我送你。”
傅維諾擡眼瞥到印常赫繃緊的颌骨肌肉,嘴唇嚅嗫了兩下,最終沒說什麼。
上了車,他打開了窗戶想透氣,印常赫看他隻是開了條小縫便沒阻攔。
這裡離學校很近,左右不過十幾分鐘就能開到他宿舍樓下,二人一路上都沒說話,或者說是印常赫有心想說,也說不出。
沿路冷風撲在臉上,逐漸将亂哄哄的大腦吹得冷靜了下來。傅維諾垂眸思索着自己剛剛為什麼氣性這麼大,有些茫然的掐着手指肉。
車不知不覺停了下來,人流不多,周遭安靜。臀下的驅動感剛剛消失,傅維諾的安全帶便被解開,随後被輕柔的力氣帶入懷抱。
印常赫身上暖暖的,裡面是柔軟的面料,貼在臉頰上像撲進了棉花中。他身上帶着淡淡的酒香,那種仿佛置身于花果與酒泉之中的暢快感包圍着傅維諾。
傅維諾眨了眨眼,想抓他衣服,又因為剛發過火有些下不來台。
印常赫順着他的脊背來回安撫,聲音褪去幹緊,歎了口氣:“對不起,第一次陪你度過發情期就給了你這麼不好的體驗。”
傅維諾想起臨時标記時的暧昧與溫情,心中搖了搖頭。發情期中他還是很喜歡的,有一種别樣的刺激感。
所以他拽了下印常赫的衣角,以此反駁。
印常赫又摸了摸他頭發,再次說話時有些猶豫:“你想冷靜冷靜,我能理解。但是冷靜過後,會對我們之間的關系産生質疑嗎?”
他沒有說得那麼直白,擔心太過直白直接給了傅維諾更寬廣的冷靜空間。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别一冷靜就把感情冷沒了。
傅維諾是真沒想那麼多,面對感情問題他隻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這次也是怕自己口不擇言把感情吵沒了才先說冷靜冷靜的,企圖過了這段時間二人都沒情緒了再相處,就當做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但聽完印常赫的話他又開始思維發散胡思亂想。
為什麼要這麼問?難道他已經開始重新思考他們之間的感情了?
雖然當初在一起的時候傅維諾說他目前喜歡的是他的人品外貌,但長期相處下來他對印常赫也是有感情的啊。
根本沒想過重新考慮感情問題好吧!
一想到印常赫有想分手的這個可能,傅維諾怒火中燒,心裡莫名被煙熏得扭曲又陰暗。
他賭氣道:“你放心,我會一直纏着你的!”
像鬼一樣,永遠!
印常赫聽完松了口氣,擔心落下一半,彎起嘴角輕輕貼了貼傅維諾額角。
“天氣漸冷,注意保暖,在學校注意不要一直學習,偶爾休息休息。延席食堂不錯,但如果吃膩了的話也可以給我和助理打電話,這一周時間我都在家等你,你想回來的時候就打電話告訴我,我來接你……”
印常赫很少這樣絮絮叨叨像個家長一樣叮囑,傅維諾靠在他胸口安靜聽着,心緒逐漸放平。
漸漸的,他松開抓着包的手,不知不覺回抱住印常赫,輕輕吸着他身上傳來的,愉悅的信息素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