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燐看見骰子上一個大大的一,毫不留情地發出嘲笑:“哈哈哈哈哈,顧潛這就是你的報應啊,報應啊哈哈哈哈哈!”
“你懂什麼,這是在暗示我要得第一你懂嗎?”顧潛反駁。
“你咋不說這是在告訴你,你要當一的節奏啊哈哈哈哈哈。”
袁燐說完,卻發覺一旁秦晚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诶,他說錯什麼話了麼?
【哈哈哈哈哈有病吧,要當一的節奏哈哈哈哈哈,燐哥會說話就多說點】
【真的有人站顧潛是1的嗎……】
【不行啊,我是潛0姐,我受不了】
【自古就有句古話叫惡人自有惡人嬷,懂不懂?】
【你們太損了吧哈哈哈哈哈】
顧潛聽到這話哽了一下,又實在找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隻能拉着袁燐一塊下水:“袁燐,我看你當電話本子也是風韻猶存啊。”
“你再給我胡說八道試試?我鐵直好吧!”
“親眼所見,亦非真實。”顧潛擺了個偵探推理時的經典手勢,“你說我就信,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袁燐知道自己扯不過這個歪理戰神,他無語地叫停:“你再跟我哔哔,我就把骰子扔你腦袋上,替你開開瓢。”
“别,我不想去泡菜國整容。”
接下來,輪到江溪離去抽大冒險的卡牌。
但剛抽出來,江溪離的臉色就變得不是很好看。
“能換一個嗎?”
“抱歉啊江姐,不可以哦。”
“好吧。”江溪離無奈笑笑,随後念出卡牌上的内容,“給您最愛的人打一通電話,并對他/她說出我愛你三個字。”
“哇哦。”顧潛有些羨慕,“這個冒險内容挺像個人樣的。”
江溪離朝他扯出一個很難看的微笑:“是嗎?”
随後,工作人員将江溪離的手機遞了過來,江溪離在通訊錄裡翻找着,最後撥通了一串号碼,上面備注的是“媽媽”。
電話接通時,江溪離瞬間哽咽起來。
“媽,是我,離離呀。”
“離離?”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你是離離?”
“對啊,媽,我是離離,江溪離啊。”江溪離再也忍不住哭腔,幾乎是在對方說話的片刻,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砸到地闆上。
電話那邊,江媽媽似乎也認出來了,她有些詫異地說道:“離離,你怎麼突然給媽打電話了啊?”
“是不是那小子欺負你了?你給媽說,媽拼了老命也要找他算賬。”
“沒有,媽,我隻是很想你了。”江溪離止住抽泣,“我愛你。”
“……”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卻始終說不出來一個字。
最後,不知道在多久之後,江媽媽終于開口,那聲音中帶着細碎的嗚咽:“嗯,媽知道了。”
緊接着像是害怕漏掉什麼,連忙補上句:“媽也愛你。”
終于,江溪離破開了外表的那層堅強的僞裝,淚水決堤,她像個小女孩一樣,抱着手機不住地哭泣,聲音不大,卻異常難過。
江媽媽在電話那頭也跟着哭,隻是她仍一直在安慰江溪離:“都這麼大人了,還哭呢,再哭眼睛都要腫,你到時候又叫疼。”
顧潛站在一旁,聽着這母女倆的通話,心裡沒由的一陣暖意,但伴随着溫暖前來的更是無限的迷惘。
他的父母又在哪呢?
他好像不記得他們了。
惆怅塞滿心房,顧潛也陷入苦悶中。
秦晚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下意識地靠他更近了些。
他記得顧潛說過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父母離異,卻都不願意帶着顧潛前往新的家庭裡去,而是放任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每個月隻給他打撫養費。
這樣的生活看似很無拘無束,可卻是從童年就開始的。
名為孤獨的夢魇就像顧潛逃不掉的詛咒一般,死死地纏住他的未來讓他活不下去,以至于少時的顧潛不僅看不見愛,也不知道愛。
但他還是頑強地活着,在淤泥裡掙紮着用血肉開出了鮮花。
盡管後來,他變了許多。
可那不再變得重要。
此時的這副場景,或許勾起了顧潛生命中并不算太美好的回憶。
秦晚有些心疼他,便站得離他近了些。
或許,這樣會讓他好受一點。
至少讓顧潛知道,他的身後并不是空無一人的。
江溪離打完電話,便對着鏡頭鞠了一躬,抱歉道:“對不起各位,讓你們見笑了,我和我媽媽實在是很久很久沒有聯系了,所以剛才沒忍住情緒,實在抱歉。”
“用不着,江姐。”袁燐擺擺手,“和家人打電話我們都能理解的,很羨慕你們的母女情哦。”
“謝謝。”
【天哪,影後的媽媽好溫柔啊,連責備都是小聲說的】
【父子情我服顧潛和杏杏,母女情我服影後和影後媽媽】
【難道隻有我注意到江媽媽那句“那小子欺負你了嗎”的話很有問題嗎?】
【我記得江姐當時是可是為愛息影三年,哪個男的不知足居然還欺負江姐!】
【回樓上,那男的家庭硬得很,搜都搜不出來】
顧潛也發現了江溪離的不對勁,但他還是選擇先閉嘴,等後續情況看。
這個煽情的環節很快過去,江溪離也很快調整好狀态進入遊戲,她随便一扔,直接搖出一個六點。
“草。”顧潛實在沒忍住罵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