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聽到這話後，也是一愣：“什、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突然回來，其實我不知道，畢竟我不是這個世界的顧潛，我就是個穿越過來活命的人。”

“在來到這個娃綜之前，我啥也不知道，既不認識你也不認識秦杏杏，隻是從你們的嘴裡知道我離過婚，有了娃，是個黑料咖。”

顧潛一邊說着，一邊垂下自己的腦袋。

他并沒有看上去那麼輕松，與之相反，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爆炸。

畢竟，他也害怕，要是自己攤牌，秦晚發現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個顧潛，又會怎麼看他呢？還會像之前一樣喜歡他嗎？

顧潛不知道。

“從一開始，我的确沒有任何顧慮，我隻是想在這個世界好好活命而已，所以，我不在意你們怎麼看我。但自從靠近你後，我發現自己總是不自覺地拘謹，甚至想要活成你心中的那個顧潛。”

“可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陽光吧，也沒有你心中的那個學長開朗，我隻是一個披着他外殼的賊。”

顧潛越說心中的不安感就越發強烈，甚至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開始抗拒說出這些赤裸裸的話，隻想要快點逃離殘酷的現實，重新鑽回暧昧的美夢。

他的手指死命地掐着皮肉，試圖通過疼痛來遏制自己這危險的想法。

不能前功盡棄。

秦晚聽完後，沒有說什麼，他的沉默倒是引得顧潛一陣驚慌。

但很快，一個溫暖的懷抱就緊緊包裹住顧潛。

“我不管你是從哪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亦或失去了什麼重要的記憶，又或者出于什麼目的來到我身邊。”

“但我已經愛上你了顧潛，不管現在的你是從前的學長還是現在的諧星，我都會愛你。”

“你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走了，也要回來。”

熱淚打濕顧潛的肩頭。

“可就是因為愛你，因此就算有壞人奪舍你的内裡，可我還是狠不下你，死也想和你死在一起，甚至還不長記性，到這輩子繼續來愛你。”

“那個占蔔的沒說錯，我們上輩子就是被火燒死的，在死之前我們也的确發生過很激烈的矛盾，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錯，我現在都還記得被火燒死的觸感，還有你的尖叫。”

“你救救我，顧潛。”

“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

顧潛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秦晚的腦袋，撫摸對方柔軟的發絲。他坐在輪椅上，眼神晦澀不明，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但仔細一點就能發現，他的指尖都在發顫。

心髒被一雙無形的手用力揪住，死命地扭動。

痛苦像是突破層層霧霾，終于抵達他的大腦，開始在他的血液裡運作，連骨頭都是冷的。

漸漸地，顧潛終于聽到大腦裡的哭喊。

那不是秦晚的聲音，是自己的。

那個年少的自己身穿校服不停地在心底哭求着。

不要傷害秦晚。

不要。

霎時，一些朦胧的記憶終于掙脫了桎梏。

顧潛依稀眺望到一些過往。

“我們，幾歲認識的？”顧潛壓抑着喉嚨裡的哭聲，哽咽問道。

秦晚吸了吸鼻子：“我十六，你十七。”

顧潛沒感到多意外，繼續追問：“幾歲在一起的？”

“我十九，你二十。”

“多久結的婚？”

“……我二十三，你二十四。”

“我多久變壞的？”

“……二十四歲，領養杏杏之後。”

顧潛聽到後，深呼吸了一下：“最後一個問題，上輩子我倆多久死的？”

“我三十歲，你三十一歲。”

秦晚說完後，顧潛隻是冷笑一聲，随後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但秦晚的臉頰上很快感受到濕熱，随後便是洶湧的熱浪襲來。

他慌慌張張擡頭，卻發現顧潛早已泣不成聲。

“怎麼了？幹嘛突然問這些？”秦晚伸手去給他擦眼淚，但顧潛卻是自己很快速地抹掉，他擡眼看向秦晚，眼裡多了幾分了然。

“秦晚，我在那原本的那個世界也失過憶，記憶剛好卡在二十四歲，二十四歲往前的所有記憶我全部都沒有。”

“而在那個世界裡的我，死的時候剛好也是三十一歲，飛機失事墜機死的。乍一聽好像沒什麼，但仔細想想時間線是不是很奇怪？”

秦晚一下子就停住了。

“在你這裡二十四歲的我性情大變，而在我這裡二十四歲毫無記憶。你的世界裡，我三十一歲和你葬身火場，而我的世界裡，我三十一歲飛機失事。”

“你重生，我穿越，剛好全都回到上娃綜的時間點，怎麼想是不是都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