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潛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你剛拍完夜戲嗎？”

“嗯。你呢？最近怎麼樣？”

“我好得很，犯不着擔心我。”顧潛笑得有些勉強，“我還擔心你知道後要生我的氣呢。”

“不會。”

“啊？”顧潛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晚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不會對你生氣。”

“有想好怎麼做嗎？需要我幫忙嗎？”

顧潛當然這人想幹嘛，連忙拒絕：“用不着，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你相信我就行。”

聽到這話，秦晚手上的資料被越攥越緊，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整件事情的細節以及幕後主使的記錄。他低眉看着，随後才緩緩點頭：“好，我相信你。”

電話那頭傳來顧潛悅耳的笑聲，秦晚認命般地把資料遞給身邊的助理，助理很有經驗，将資料折好放進衣兜裡，随後，從包裡抽出一個很小的火機，随後離開了房間。

秦晚和顧潛沒聊多久，便挂了電話。

他點開微信，又給助理發了條語音：“今晚幫我訂下一次公演的門票，把當天的所有行程全部延後，順便把我給顧潛帶的零食和東西整理好一并帶過去。”

助理回複得很快，不一會兒，所有的事項全都安排妥當。秦晚看着屏幕裡那張小小的電子門票，心不自覺地就軟了一分。

這事剛爆出來才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搞清楚了，隻要顧潛一聲令下，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把這些東西全都曝光還顧潛一個清白。

但他更願意把選擇權交給顧潛。

顧潛想要什麼，那就讓他自己去追尋什麼。

自己隻是追随他腳印的晚風罷了。

顧潛那邊也不是很好受，其實他也很想快速結束這件烏龍，但是如果每一次都是秦晚來幫他打理好這些事情，他難以心安理得地一直接受下去。

要在這個世界上立足，就不能依靠任何人。

哪怕是最心愛的人。

顧潛一直堅信着這句話，所以他才會拒絕秦晚，盡管知道會讓秦晚的心血付諸東流，但他必須這樣選擇。

可與此同時，他也想哄哄秦晚。

于是，顧潛看了一個晚上的手機。

第二天起床時，他頂着兩個巨明顯的黑眼圈來到排名現場時，不少人都呆住了。其中，最心疼的當屬葉付言。

“啊啊啊啊啊顧老師我對不起你啊——”葉付言一看見顧潛就上來鬼哭狼嚎，完美地展現了一段男高音。

程徹在一邊也皺着眉：“顧老師，你昨天晚上出去偷東西了嗎？”

“沒沒沒，我隻是單純和黑子大戰了三百回合而已，不用管我，我沒事的，反正今天沒舞台。”顧潛揉揉眼睛，但卻沒有緩過來多少。

【笑死，你這模樣看上去不像和黑子大戰過的，反而像是為了哄某個人熬的夜哈】

【夜潛哥這麼難哄嗎？真的是，怪不得潛潛子喜歡野花哈】

【我的晚紫淺紅真的要BE了嗎？不要哇——】

【妹子們别玩梗了，再玩下去萬一天真塌了咋辦？】

彈幕吵得熱火朝天，但還坐在座位席上的某個人就已經開始打瞌睡了。

程徹的位置剛好在顧潛身邊，他無奈地說道：“顧老師，你要真的困，你就靠着我睡會兒吧，等會兒導師們來了，我叫你起來。”

葉付言的視線也一直沒離開過這邊。

顧潛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好，随後靠在程徹身上睡着了。

沒過一會兒，袁燐帶着台本走進了排名現場。

他今天的穿着異常正式，紅發被規整地紮起，身上穿的西服筆挺，平時花哨的飾品也一并摘掉，看上去幹練不少。

擡眼望去，所有的練習生基本都就位了，袁燐正準備拿起台本開始講話，突然看到最頂上的一排裡有一個歪歪扭扭的人。

他定睛一看，臉色瞬間沉下來。

“顧潛，上課還要打瞌睡？下課來我辦公室喝茶！”

顧潛瞬間清醒，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下意識道：“班主任，我真沒睡，我真沒睡啊，我剛剛隻是在休憩、休憩。”

瞬間，全場哄堂大笑。

顧潛意識到自己被袁燐吓唬了，正想反怼時，卻發現坐自己身邊的人是程徹。

這下想反駁都沒話講。

袁燐黑臉不是沒有理由的哈。

他隻能低着頭，飛速認錯：“對不起袁導師！”

瞥見到顧潛那壓不住的嘴角，袁燐也懶得再管，索性讓他坐下，提醒他别打瞌睡，顧潛答應得很快，但袁燐知道這貨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沒過幾分鐘後，順位排名賽正式開始。

這次導師團隻派出了袁燐，因此所有的流程全都由袁燐一個人來完成。

“這次由我來給各位宣布排名，宣布的順序是從最後一名開始，我念到名字的人請站起身離開你的座位，并走到舞台上對應的位置，每個人有一分鐘的感言環節。”

“沒有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吧。”

“如果我說感言的時候忍不住哭，然後超過一分鐘了怎麼辦？”顧潛舉手提問，但莫名看上去有點像故意找茬的。

袁燐微笑着回答：“我會把你的家屬喊來。”

“聽你慢、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