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輕輕笑了笑,我沒聽見他說的話,許多年後我才想,那應該是:
【你以後一定當的上】
16.
主子和二公子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主子臉上漸漸多了笑,在陛下那也得了臉,再也不是從前那個誰都可以來踩一腳的人了,我們宮裡的人也多了。
嗯,我是管事的。
在我二十三歲這一年,我當上了皇子宮裡的首領大太監!
我要為我的主子額……那什麼吐地來着?
不重要。
我願意為他死。
17.
二公子十五歲了,他今年去參了軍。
我們的日子好像又不太好了,主子的臉上沒了笑,其他的皇子又來欺負主子。
與從前不同,他們欺辱主子的方式毆打辱罵變成了更文明一些的排擠、隐喻的羞辱,他們長大了,可我的主子也長大了,他聽得懂那些人嘴裡的話。
我很生氣。
18.
我在太醫院的同鄉手中讨要來了瀉藥,下入了大皇子的飲食中。
他…
死了。
我害怕極了,那真的隻是瀉藥,僅僅隻是瀉藥而已,而且我下的劑量也不算多,他怎麼會死了呢?
謀殺皇子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我害怕極了,我的主子看了出來,我告訴了他一切,最後跪在他面前說我隻是想給主子出出氣而已,我沒想殺他,我還請主子放心,我不會牽扯到主子的,不論是什麼樣的罪名我都會自己擔下來。
我語無倫次。
主子拍了拍我的腦袋,對我露出了一種我從沒見過的笑,他說:“沒事的,我保護你。”
我真的沒事,我逃過一劫。
在半個月後我得知,我的同鄉死了。
可我隻是愣怔了兩秒就繼續如往常一般處理手中的事情,畢竟他的死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隻是同鄉而已。
19.
這一年的除夕宮宴,我頭一次見到了二公子的妹妹,姜家的三小姐。
三小姐長得像是畫裡的人,因自小體弱多病,所以不怎麼出來見人,身上沒多少肉,瞧上去風一吹就倒了。
三小姐看見我家主子之後立刻對周邊的姐妹們告了罪,走到我家主子面前行了一禮,黃莺一樣悅耳的聲音自她喉中發出:“小女代兄長問六殿下安,這是兄長特意吩咐的。”
主子神色淡淡,目光落在三小姐手上的狐皮手爐套子上。
我熟悉那種眼神,主子現在很不高興。
但三小姐被嬌養的極為天真,她瞧不出眼前人的惡意,還十分高興道:“這是二哥哥年前派人從邊關送來的,是他親手打的,二哥哥對我最好啦。”
我想提醒這位三小姐不要再說了,但她不會盯着一個太監看。
我聽見主子涼涼的笑了聲。
“哦,是嗎。”
我心道不好。
二公子離去前,曾經答應過年前要給主子送個狐皮做的暖手爐來,可是沒有。
這是二公子第一次對我家主子食言。
20.
主子十四歲了。
這一年主子生辰,二公子特意告了假從邊關趕回來給主子過生辰。
他真的站到我們面前時,我甚至不敢認。
十七歲的少年郎高了,壯了,那被宣京富養出來的白嫩皮囊被邊關捶打成了小麥色,像……像……
我的目光落在牆上挂着的主子習武用的劍,忽然就想到了。
他像一柄出鞘的劍,好像與我和主子不一樣了。
主子也看呆了,他許久不敢認,還是二公子先闆不住臉擡手去拍了拍主子的肩,揚眉笑道:“愣什麼神啊,不認識了?”
他一笑起來,還是從前的模樣。
21.
主子哭了,二公子在哄他。
可我看的分明,主子眼裡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原來二公子并不熟悉主子。
22.
我提着燈籠在門口守夜,身後的屋子裡是我的主子和一群我不認識的大臣。
主子在做很重要的事。
很久之後,房門打開,我跟着主子一起将他們送走,主子忽然我問認不認識這些人。
我不懂,我當然不認識。
主子告訴我,要記住他們每一個人,我記下了。
23.
主子被打了,是皇帝。
他說主子染指不該染指的東西,說他不孝。
真是笑話,這皇位好像也不是如今這位皇帝該坐的,都是個自的謀劃,各憑本事有什麼不好?
皇帝該死。
24.
主子今年十六,已經可以自由出宮了。
今日我随他一起進了一家宣京中有名的酒樓,二公子近日休沐,主子今日是與他相見的。
入了酒樓包廂,我吃了一驚,二公子的臉上有好大一個巴掌印,腫的老高,主子顯然也看見了,便問了二公子一句。
二公子渾不在意:“就我家老頭子不樂意叫我參軍麼,向陛下求了旨意把我調回來了,我就和老頭子吵了幾句……沒關系,我爹年紀大了,手勁不重…我聽說陛下也打你了?”
于是主子把胳膊上的傷痕給二公子看。
“哎呦心肝肉呦,”二公子一把拉過主子的手吹吹,“你跟個瓷娃娃似得,陛下也不怕打壞了。”
我站在一旁,聞言目光也落在了主子身上。
嗯,
我承認主子的模樣生的是十分的好,但……
瓷娃娃?
二公子是怎麼瞧出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