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南星谷内。
一道淩厲的劍光閃過,掐住南星谷弟子脖頸的那隻手齊齊斷開!
弟子捂着脖子跌倒在地上,大喘着氣,而斷了手的送信npc卻連眉頭也不皺,不顧斷臂的動脈還在往外噴血,一雙猩紅的雙眼猛地轉向砍傷他的人!
赫連塵眉頭微皺,仔細打量眼前的“怪人”。
不,不對,這東西應該不是人。
僅僅朝他這裡看了兩眼,npc對眼前人的數據分析便有了結果——
是他打不過的人。
絲毫沒有猶豫,npc身形如電,另一隻手的五指成爪,迅速襲向剛剛沒能殺死的南星谷弟子!
那弟子瞳孔驟縮,想要躲開,身體卻壓根來不及反應,隻能在最後一刻絕望地閉上眼。但預料中的痛楚卻未襲來,隻覺臉上忽然被噴濺上什麼溫熱的液體,腥,且甜。
睜開眼,那人已經炸成了血沫。
再轉眼,赫連塵甩去劍上污血,收劍走上前來,嫌惡地看着地上一團爛肉,弓下身,從血泥裡拾起個東西來。
是一張紙。
準确來講,是一封信,打開來,上面一行清秀字迹:
“酉時,宮牆後,小樹林,等你。
——魔尊。”
赫連塵:“?”
“哎呦,小樹林等你~怎麼?你小子九百多歲總算開竅了?”白薇不知什麼時候從赫連塵背後冒出來,好奇地将腦袋往紙上湊,“讓我康康,是誰這麼倒黴被你相中……”
“啪!”赫連塵将紙頁一合,臉色黑的要滴墨。
“啧啧,小氣鬼,看都不叫看。”
赫連塵罕見地沒有跟她搭腔,甚至連話都沒留下一句,在感知了一下宗内狀況後,禦劍飛快地離開了。
看上去很急的樣子。
白薇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搖頭歎氣,吩咐谷内弟子将地上一團血泥清理了,把受驚的弟子帶下去休息。
這時一名小藥童忽然捧着個黑漆漆的藥碗跑出來:
“谷、谷主,劍尊大人的藥、藥好了!”
明明喘的厲害,碗裡藥卻一滴沒灑。
“赫連塵已經走了。”白薇一改先前面上的調笑,嚴肅起來,“看樣子是劍宗那邊出了什麼事。”
“啊?”藥童有些不知所措,“可、可是劍尊大人的藥還沒吃,病人怎麼可以不吃藥呢?”
“嗨呀,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白薇摸了摸藥童的腦袋,“赫連塵他沒病,不用吃藥。”
藥童一懵,就見白薇指着藥碗接着解釋:“呐,清熱敗火的養生藥而已,我就是多加了點黃連。畢竟啊,能讓這小子吃點苦頭的機會可不多咯。”
“……啊?”
……
南星谷離劍宗不近,但赫連塵這般境界的存在,想要快速趕回去也不是什麼難事。
踩在靈劍之上,耳邊呼呼風聲,赫連塵将手裡染血的信紙幾乎抓爛了。
信的署名是魔尊,但是,他記憶裡的那個魔尊真的會用這種口吻跟他說話?不對,他倆幾乎不說話,見面就是打。
不過後來這個……
赫連塵想了想對方各種匪夷所思的行徑,覺得寫出這種話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回赫連塵可就誤會蘇堯了,信上内容是系統代寫,至于為什麼會寫這種……她小學的時候,男生們約架不都是“放學小樹林”之類的嗎?
而此時的蘇堯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約了個架,正苦笑着和男女主背靠背擠在一起,周圍圍滿了蓄勢待發的npc。
蘇堯咽了口口水,在意識裡問系統:“系統姐姐,咱公司的npc有優待俘虜的指令嗎?”
系統的聲音聽着心如死灰:【沒有,但有斬草除根的指令。】
“……”
【唉,宿主,咱現在還有希望嗎?我仿佛看見我的轉正機會跟我說自己今晚就要遠航……】
蘇堯打斷:“别吵喔!我在燒烤。”
【這時候了還烤什麼?】
“考慮用第九套廣播體操打敗這些npc的可能性有多大。”
【……你還不如考慮考慮大學軍訓時練的軍體拳。】
很快,npc那邊動了。
但動的竟然不是圍觀的npc,而是那個先前被蘇堯一月餅砸暈的。
蘇堯一個激靈,媽耶,人是他砸的,該不會要找他報複吧?看着那比自己腦袋都大的錘子,蘇堯艱難地咽下口水,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跟背後男女主挨的更緊。
但意外的是,npc起身後摸摸自己腦袋,卻看向了不遠處滾到草叢裡的月餅。大量的數據流從npc眼睛裡流過,隻見他放下錘子,步伐堅定地朝着月餅走了過去。
蘇堯這下看明白了——
節儉回收程序啟動!絕對不能浪費任何可回收資源!!
“這程序的優先級這麼高的嗎?”
【沒辦法,誰讓公司沒錢。】
那邊,npc已經在男女主兩人詫異的目光下撿起月餅,用袖子擦擦,張大嘴巴啊嗚一口咬下去!
“咔吧——”
一聲令人痛心的異響。
牙齒與幹巴月餅玉石兩敗俱傷。
三人:……
蘇堯适時出聲:“前幾天在食堂拿的五仁月餅,避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