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姐姐，效果不錯欸！”等人快走完了，蘇堯在意識裡格外興奮。

但系統那邊詭異地沉默。

“欸？又去開會了？”

【……沒有，就是剛剛聽宿主你訓話有點PTSD。】

“哦，抱歉哈。”

被留下的魔修一共三個，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出地低頭站着，忐忑又隐約有些僥幸地等待魔尊發落。

蘇堯整理了一下思路，清清嗓子道：“你們不必瞞着本座，我知道，以你們的實力和地位，沒膽子做出傷害我護法的事，說吧，究竟是誰在指使你們？”

三個人一聽，抖得更厲害了，哆哆嗦嗦地張開嘴又合上，像是顧忌着什麼，說不出話。

“不說麼？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說着，蘇堯拍了拍在旁邊閉目養神到快睡着的大白狼，大白狼被吵醒，猛地擡起頭來呲牙，吓的那三個魔修險些跌坐在地上。

“尊、尊上，我說……”一名魔修終于忍不住了，咬咬牙，說，“是……是冥山主。”

……

【宿主，一切順利！】待結束之後，系統在蘇堯意識裡放了個禮花。

但蘇堯早過了一開始的興奮勁，疲憊又有些僥幸：“才隻是個開始，唉，先前吓住的不過是些小鬼，真正的閻王恐怕沒這麼好忽悠，尤其那個冥山主，都敢教唆人打我身邊護法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演都不演，直接造反。”

那三個魔修交代的冥山主，是魔界十八城中冥山城的領主。據說那地方是整個魔界裡最荒涼的天棄之地，莫說凡人，就連正兒八經的修士都沒幾個，可偏偏在這樣的土地之上，誕生出一位極其強悍的魔修。

——以上這些都是從魔界原住民那裡打聽到的，這冥山主在原著小說裡被提到的次數不超三次，妥妥的零戲份背景闆。

但是現在看來……這是個非常上進的背景闆，正躍躍欲試想搶走他反派boss的飯碗。

“挺好的，來替我打工吧。”

魔修提供的臨時居所裡，蘇堯癱在床上，懶懶地想。

【宿主，那樣任務會直接判定失敗的。】

蘇堯長長地歎了口氣，翻個身，用枕頭蓋住腦袋，委屈道：“我就說說而已……”

【那宿主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蘇堯在枕頭下面悶了一會兒，鑽出來半個腦袋眯起眼道：“殺雞儆猴。”

說完又洩了氣：“但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我不想真的、真的……”他遲疑了一下，才說出那個字，“……殺。”

【宿主。】系統的聲音少見地柔和下來，【這裡是魔界，現代社會的那些道德準則在這裡是行不通的，這裡的人可都是反派預備役，雖然在原著裡沒怎麼被提及，但将來總會作惡的，你就當是提前為民除害呗。】

蘇堯良久無言，系統以為是自己說服他了，卻見他又小幅度但搖了搖頭：

“我不認同。他們作惡，那隻是将來的一種可能，我不能因為這個就在現在奪了他們性命。更何況，現在的劇情已經偏離這麼多了，或許……他們之中有人想開了，選擇當個好人呢？”

【……】

系統不說話了。

她想說宿主你太天真了，可想了想蘇堯說的話，最後還是咽下了這句話。

魔修們給蘇堯安置的臨時住所離魔宮挺近，躺在床上，蘇堯還能聽見不遠處施工的聲音。

——魔宮的重建已經開始了。

那三個傷了護法的魔修被蘇堯丢去當苦力了，時值正午，陽光正盛，待在屋子裡都覺着悶，那廢墟之上沒有樹蔭，光是炎熱估計就夠他們受的。

從床上翻身坐起，蘇堯想找點冰水喝，屋門卻忽然被敲響，侍從來報，說有人找，蘇堯讓人進來，一看，居然是小壁虎。

“哇，尊上，你這裡好涼快啊！”小壁虎滿身是汗，進來就往椅子上一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大杯茶水，牛飲起來。

“欸欸欸，給我留點。”蘇堯從小壁虎那裡搶救回最後少半壺茶，喝完才問，“你咋到這裡來了？”

“對對，說正事。”小壁虎難得坐正了，“尊上，我自認跟您認識沒多久，但也算有交情，您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啥？”

“是這樣，我吧，有個朋友因為家裡有點難處，給那些狗…咳，給那些魔修當雇奴，這回被派去給您蓋房子去了。但是他身子不大行，這大熱天的可能受不了，所以您能不能看在小爺我的面子上，隻給他工錢，不用他幹活了啊？”

說完又覺着自己的請求有點不公平，再補充：“不行的話，我替他幹活也成。”

聽完之後的蘇堯懵懵的，什麼雇奴？什麼幹活？他不是讓那幾個魔修去當苦力了嗎？魔宮那樣的建築可與尋常民間房屋不同，怎麼會……讓凡人去幹活？

暫時打發走小壁虎，他不信邪地趕去了施工地，卻看見裡面揮汗如雨的，淨是皮膚黝黑、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