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青年已經要汗流浃背了。
為什麼!為什麼冥山主會來當監考官!這家夥一瞬不瞬地盯了他幾個時辰了!他連想做點手腳都做不了!
還有,你一個反賊幹嘛來給魔尊打工啊!!
青年心中的崩潰隻有他的系統能聽見了。
【别抱怨了,不是冥山主你也沒機會,魔尊那邊還有個劍尊攝像頭呢。】
“你還說風涼話……”青年咬牙切齒,“為什麼赫連塵會在魔尊身邊?給魔尊打工這麼有吸引力的嗎??”
【你問我我問誰?你還是先操心一下你的丹藥吧。】
青年不動聲色地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操心?我又不是丹修,趕緊給我想個辦法,畢竟這主意可是你提的。”
【嘁,就知道還得靠我。】系統那邊忽然“滴”了一聲,【開爐吧,我給你暗箱操作一下,搞個傳送,把預先備好的丹藥送進去,總得拿了冠軍才好進行下一步。】
賽場上,計時的沙漏已經漏了一半以上,氣氛逐漸焦灼起來,不少丹修心态開始爆炸,連帶着丹爐一塊爆炸,好在有赫連塵暗中穩住局勢,沒讓爆炸波及旁人。
而就在這樣緊張的氛圍裡,一鼎丹爐忽然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吸引了在場所有觀衆的注意。隻見丹爐跟前站着一名灰衣青年,拂袖開爐,取出三枚金色的丹藥置于匣中,呈到了魔尊面前。
蘇堯的内心在瘋狂哇塞,金色傳說!但表面上依舊一副處變不驚、見過大世面的樣子,淡定地說了一句:
“不錯。”
實際上心裡已經種植了一萬平米的青青綠草。
【宿主,收斂一下。】
“我表面上逼格還不夠嗎?”
【……你心裡的草煩到我了。】
……
丹修大賽統共進行三天,蘇堯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抑制不住。
人才啊,都是人才!全留下來給他打工吧!
系統看不下去:【宿主,你别這樣我害怕。】
“?”
【你現在越來越像那些黑心資本家了。】
“!”他哪有?!
最後一場總決賽在夕陽下落幕,最後的冠軍正是蘇堯見過的那名青年,倒也不意外。
青年呈上來自己金燦燦的丹藥,誇的是天花亂墜,蘇堯問啥功能就說有啥,搞得後者都開始懷疑是虛假宣傳,最後決定親自去試驗一下。
反正照青年說的功能,這丹跟着幼苗一起埋在土裡便能令之迅速生長,上午發芽中午開花晚上結果,神奇的很。
于是,蘇堯帶着小壁虎當助理,跟着青年去了郊外實驗田。
他帶了一株麥苗來。
小小的、翠綠的一株連帶着金丹一起被埋進土裡,而做完這一切的青年沉默地站起身來,背起手,望着遠方殘陽如血。
這場景是有些落寞的,總會給人一種滄桑的故事感。
但青年開口說的第一句,卻是讓小壁虎跑腿,去河邊取點水來。
“有什麼話是要單獨給本座說的嗎?”蘇堯問。
但青年一時之間沒說話,好像剛剛支開小壁虎的不是他。
蘇堯安靜等着,好一會兒才聽到對方啞聲道:“尊上,你舉辦這次大會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當然是……”
“我不信你隻是想玩。”青年轉回身來,正視着他,“二十年前,你還未閉關時我見過你,我所認識的那個魔尊,雖然是個心狠手辣、蠻不講理、殘忍至極的暴君,但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更何況是為了玩這麼荒謬的理由,你又不是赫連塵。”
蘇堯:“……”
這麼直接說他壞話真的好嗎……
還有,赫連塵在你們心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喂!
他歎一口氣,撓了撓頭試圖找借口:“可畢竟過了二十年了嘛……”
有點改變不是很正常?
“魔尊那種人可不會輕易改變。”青年語氣笃定。
蘇堯實在拿他沒轍了,再這麼被他問下去怕是要露餡,幹脆找個借口開溜:“那些待會兒再跟本座說,本座去看看小壁虎咋還沒把水取回來!”
話沒說完拔腿就跑,一點沒給人挽留空間。
青年皺起眉,焦急喚了聲“尊上”,擡腳上前一邁——
正踩到了那顆麥子苗上。
“滴滴滴——”尖銳且急促的聲音從腳底傳出,同時系統在他意識裡大聲痛罵:
【笨蛋!!!!!!】
“轟——”
一聲巨響,cos成丹藥的微型地雷……炸了。
蘇堯震驚地回頭看,幾乎沒有猶豫就瘋狂跑了回去,炸藥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震的耳朵嗡嗡響,叫他一時之間忽略了系統的【刺啦——】聲。
煙霧之中,一個烏漆麻黑的爆炸頭人影爬了起來。
“你沒事吧?!”蘇堯連忙過去問。
爆炸頭張嘴吐出一口黑煙,朝他微微一笑,豎了個大拇指:
“窩…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