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睡了嗎?
張磊:聽鄒琳說,你去沈城了?[龇牙笑]
安苳剛要回複,鼻端便掠過一陣清香的空氣,稍一擡眼就是岑溪纖細白皙的小腿。
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
那天她握過岑溪的小腿,很清楚地記得手感。
她帶着歆羨以及一絲嫉妒,虔誠地從小腿内側撫到大腿,感受着造物主的偏心。
柔膩的觸感讓她大腦有些空白……
岑溪冬天隻穿毛絨睡袍睡覺。毛絨睡袍,帶帽子的那種,隻露一截小腿,算是極為普通的款式了。
她不懂安苳盯着她看做什麼。
在小嘉洗澡發出的嘩啦聲中,她選了靠窗那張床,靠在床頭戴着眼鏡看書,臉微側向一邊,刻意回避着安苳的視線。
上了大學之後,雖然出身和家境都不如京城人,但因為外貌的優勢,她也一直是人群中的焦點,早就對别人的打量習以為常。
但安苳的她适應不了。
尤其是在酒店這樣的地方……
安苳大概還以為自己的偷看很高明,沒被發現,視線越來越頻繁地投過來。
就在她接近發怒邊緣時,小嘉洗澡出來了:“安苳姐,快去洗澡吧!”
“……哦。”安苳這才收回視線,拿起毛巾和睡衣進去了。
浴室裡水汽缭繞,她脫了衣服,轉頭就看到架子上放着一套旅行裝洗發水、護發素、沐浴露。
這是岑溪帶的。
安苳向來直接用酒店提供的。
她打開花灑,熱水流過肌膚。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忍不住拿起了岑溪的沐浴露,擠出一點抹在身上。
好香。
然後又忍不住用了岑溪的洗發水,平時不用護發素的習慣,就沒用。
出來後,被冷空氣一激,她才突然想到自己這樣有點不對,有些忐忑地想去跟岑溪承認錯誤,卻發現岑溪已經睡着了。
安苳也隻好睡了。
這一覺睡得不太充足,但她已經習慣了早起,不到四點就醒了。看到岑溪和小嘉睡得那麼香,她有點不忍心叫醒她們。
可她又知道,岑溪想和她一起卸貨,是因為不放心那些書。
猶豫了一下,安苳還是走到岑溪床邊,看了她幾秒鐘,然後輕輕拍了拍她肩膀:“岑溪,起床了。”
岑溪無意識地“嗯”了一聲,長睫翕動,慢慢睜開眼,一幅沒清醒的模樣,加上蓬亂的長發,以及睡得紅潤的臉頰,讓她看上去有些不同尋常的可愛。
安苳不禁笑了,在她再次閉上眼的時候,彎腰說道:“要不你睡吧 ,我自己去就好。”
聽到安苳近在耳邊的聲音,岑溪立刻清醒了,睜開眼,安苳那雙深情的眼睛映入眼簾。
安苳穿着昨天她穿過的那件衛衣外套,頭發綁在腦後,聲音帶着清晨特有的微啞。
“……我起來了。”岑溪别開臉,說道。
又變成了那個一本正經、清冷傲慢的岑溪。
安苳笑了笑:“那好,我去買點吃的,樓下等你們。”
草草收拾了一下,岑溪便帶着呵欠連天的小嘉下樓了。
時間太早,兩個人都沒胃口吃飯,隻有安苳吃了兩個包子。開車進了書市,安苳和她那個書市的朋友一起,把這些書都卸在了攤位上,小嘉負責拆箱,岑溪負責整理擺放。
大清早的,又冷,又困,還要幹這樣的體力活兒,岑溪是最不适應的那一個,但她還是堅持着把書分類完畢,放在了貨架上,早飯都沒顧得上吃。
書市十點鐘才開市,而且上午也沒什麼人,安苳讓岑溪先去貨廂裡休息,那裡面有行軍床。
安苳很體貼,幫她把行軍床拉開,整理好被子,看她躺下後又把廂門關上,隻留下一道縫隙,告訴岑溪就算門完全關上,也不要害怕,她們就在不遠的地方,而且貨廂裡面也可以開門,也有通風口。
她聲音算是比較低沉的那一類,讓人聽了就有安心的感覺,岑溪在這種聲音裡慢慢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又被那道低沉的女聲喚醒:“岑溪,醒醒。”
岑溪睜開眼,看到安苳半跪在行軍床旁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這一覺睡得還算不錯,一看時間,竟然還不到十點。
岑溪懶懶散散“嗯”了一聲,又閉上眼睛。
她知道安苳在看她,可她現在渾身都軟,累死了,隻想緩一緩,愛看就看吧。
“岑溪……”
她聽到安苳低聲叫她。
“嗯……”她閉着眼,懶懶地應一聲。
安苳猶豫地開口:“我……我可以……”
她到底要說什麼呢?結結巴巴又含含糊糊的。
“我想和你……做那個……那個……可以嗎?就是想和你做最好的那種……”
岑溪瞬間睜開眼睛,臉也發燙,不等安苳說完,就下意識拒絕:“不行。”
安苳愣了下,随即失望地看着她:“……哦。好。沒關系。”
岑溪看着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微垂着,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寫滿了失落。
岑溪像是被火燙了一下收回了目光,睫毛輕顫了下,輕聲說道:“現在不行……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