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着季郁臉上的委屈,白露清完全沒有半點憐惜,咬牙切齒,“頌頌剛剛在問,姐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都不和她聊天說說情況”
77:【滴,檢測到任務對象需求,請宿主于十分鐘内面對任務對象做出自我介紹,含身高體重愛好學曆指長等等。】
季郁臉上的悠閑笑意瞬間消失,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指示。
哪家好姐妹第一次見面報指長啊!
那道出神的眸子終于回過神來,雖然是帶着一點惱怒的模樣,但總算不再透過她去看其他人了,不是嗎?
喻頌迎上那道燦燦怒火的漂亮眸子,眼尾一彎,裡頭的清豔被折得幹淨,她聲音低緩,說話總是不慌不忙的。
就連開口念出“姐姐”都是在舌尖滾了一圈才道出,吳侬軟語。
“姐姐,你好。”
手掌搓了搓胳膊,季郁臉上下意識地帶上了一點警惕的神情。
她情緒感知能力很強,尤其對于和她長久鬥争過的喻頌特别強。
喻頌突然對她發媚幹什麼。
對上警惕望來的眸子,喻頌眸底的趣味更濃些,唇角微勾,笑意不變,望着溫柔又和煦。
兇惡陰狠的獠牙被女人柔媚的面龐掩至深處。
旁邊的白露清看着季郁又一次盯着對面的喻頌開始走神,臉上的笑意險些繃不住,牙齒都要咬去半截。
這小混蛋,頌頌剛回來就盯着人瞧個不停,覺得人家長得好看話也不多唠一句誇誇。
輕咳一聲,白露清松了握在季郁肩上的手,帶着她向樓上走去,臉上挂着和往日一模一樣的溫柔笑意。
季郁知道白母是要帶喻頌上去看看房間,想了想,還是選擇等在下面。
那份該死的任務,她必須得先打個草稿好好想想怎麼絲滑地插入“指長”這一關鍵信息。
偏過身子,季郁抿着唇角正想走去沙發上坐着,身側飄過熟悉的清香,還有一句冷冷低呵。
“笨蛋。”
季郁陡地轉過身子,眉頭高高揚起,狹長的眸子為自己剛剛的話語而瞪大,“喻頌,你剛剛說什麼?”
笨蛋?罵我是笨蛋?
喻頌轉過身子,臉色無辜,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模樣。
她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
才剛剛回家,竟然敢明目張膽地一而再地對她放肆打量,不知道賣了多少破綻給她。
喻家這些年,那老東西居然沒把這人丢出家門,興許是老了老了還生出些對親生女兒都沒有的仁慈心來......
唇角諷刺似得勾起一點,喻頌看着那張精緻的面頰因為她的一句話被氣得通紅,嘲意更濃。
她高高站在階梯上時,自然而然地,臉上帶着睥睨的傲氣,低眸向季郁望來時,一片冰冷。
不過一面,她剛剛還被人表面的善若好欺給騙到了。
季郁咬牙盯着喻頌臉上的淺笑,越看越想揍這人一頓,至于那什麼攻略任務,先放一邊再說!
兩人一上一下,笑顔對怒容。
季郁沒有收斂聲音,已經走到樓梯上的白露清也聽到了這句清亮的質問音。
她不知道剛剛喻頌剛剛剛對季郁說的話,轉過身子眉間一皺,先是擔心,“郁郁,你感冒還沒好,說話小聲點。”
“頌頌剛剛對你說了什麼?”
對上白母問話,季郁剛想開口說喻頌罵她,話到嘴邊,眸子在樓梯上下站得有些距離的母女看了眼,又擺了擺頭。
“沒事。”
算了,喻頌才剛剛回來,她還是别讓白母難做。
反正那話也沒有叫她的名字,季郁就當這人剛剛回家,心裡不平罷了。
一遍遍告訴自己忍耐,季郁揣着對金錢的尊重果斷先一步上樓。
喻頌靜靜地看着那道身影走過身旁,女孩側臉明顯,皮膚白嫩透粉,蕩起的發絲都顯得精緻,哪裡都看得出來喻家的嬌養。
就連性子都養得像是嬌貴不知事的模樣。
她呢,哪哪都是硬的,骨頭嶙峋,身子病弱,除去一張算得上漂亮的臉蛋,倒是季郁更像喻家千金些。
呵。
手腕捏了捏,喻頌松掉手腕力道,收起眸底的嘲意繼續擡腳往上走。
白母已經走進了她安排的屋裡,她得乖乖跟過去了。
雖然她已經裝了一個月的乖孩子了,但這是喻頌第一次當母親的乖孩子,還留有耐心。
“喻頌。”
喻頌走過一扇門時,本來應該緊閉的門唰地被主人輕輕拉開,一張精緻的臉蛋冒頭喊了她的名字,是季郁。
餘光掃過那邊已經走進房裡的白母,喻頌輕笑,走到季郁面前,抵着下巴饒有興趣問:“怎麼了?”
終于想要趁媽媽不在來教訓她了嗎。
季郁小心探出頭去看旁邊房間,确定白露清進去之後,放松呼出一口氣,将身子直起。
喻頌好整以暇,眸子肆意在季郁膽小甚至繞過身子,好心幫季郁擋住白母可能望來的眼神。
她很期待,這隻養在狼窩的“姐姐”會怎麼警告她。
門邊的季郁吸了吸氣,看着喻頌那雙笑意滿滿的眸子,腦内警鈴大作,腳步本想往後一躲,卻又不想落了氣勢。
這樣做的結果是——
兩人誰也沒往後退,季郁稍一擡頭,就對上那雙寡淡眸子,望其眼底是深不可測的薄涼,惹人生怯。
方才在樓下的小白兔,轉眼之間,就變作慵懶的狼,幽幽盯着面前不敢看自己的人。
兩人貼得很緊,交纏的呼吸都能噴灑在彼此臉頰,一息又一息的暧昧,神色躲閃,倒像是久别重逢的愛人。
“姐姐,我在等你罵我呢。”
是罵,還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