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腦海裡傳出的電子音,季郁眉間一抽,咬牙切齒。
我看你真的是餓了,喻頌這麼随意說的喜歡你還要我積極回應。
看着在自己注視下飄上幾朵紅暈的臉蛋,喻頌笑意盈盈,故意伸出手去,在臉頰輕輕戳了一下。
自顧自地,嘴巴拟了個氣球爆炸的“砰”聲。
“喻頌!”
季郁拍下那隻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指,紅着臉頰瞪她,她怎麼知道這人居然這麼巧,正好就聽到了白母的調侃。
偏偏自己還沒有否認。
“嗯,我在,季郁。”
認真應下季郁的喊聲,喻頌眉目清瘦,那雙睡過一天的眸子此刻淌着讓人迷醉的碎星波瀾。
看着季郁望着她怔在原地,那隻方才剛剛打下的手指又在她臉頰戳進。
見她望來,眸子一彎,笑意蕩漾,那張單薄殷紅的唇瓣說出讓她更惱的話。
“嗯,臉真紅,你好像被我傳染發燒了诶。季郁。”
是故意的吧。
季郁拍下喻頌的手,眸裡轉過羞惱意味,别以為她沒聽出來,喻頌說的那個“燒”,彎彎繞繞地拐了半邊。
是騷,不是燒。
“你才發騷呢。”咬牙切齒反駁。
喻頌坐直,誠摯點頭,“是我是我”。
她話語随意,看得季郁更氣,腳一擡就想踹她一腳。
看到白母快要出來了,喻頌往餐桌走去,她得去等她的物質食糧填飽肚子了。
當然,走之前,她也可以再吃一次精神食糧,今日限定版。
喻頌身子一彎,直直湊向季郁精緻的面頰,同樣灼熱的呼吸鍊在一串,波光潋滟。
指尖一勾,再度绯紅的臉蛋失了魂似得跟過去。
湊到季郁耳邊時,她似乎不自覺地在發抖,喻頌聲音還帶着起床不久的啞,勾人心癢,附耳笑言。
“季郁,我是真燒,但是——”
“你對着我,在發燒。”
每個字,都說的字正腔圓,仿佛是在進行普通話考試一般。
但指尖一戳,手下的滾燙似乎成了印證這話另一層的證據,燒得灼手,喻頌笑聲更輕。
耳邊話語輕輕吐露,無論是話語裡明裡暗裡指代的内容抑或是打在她頸側的滾燙噴息,都暧昧得讓人羞恥。
季郁一把推開面前的人,臉頰惱怒。
瞪着被她推開仍舊笑眯眯看着她的喻頌,拿起手旁的枕頭就往喻頌懷裡丢。
“你又玩我!!”
穩穩接過丢來的枕頭,喻頌真摯道歉:“對不起,隻是看你臉太紅了,很有趣。”
這是她難得誠實的真心話。
但顯然季郁聽完之後沒有半點覺得被安慰到。
氣呼呼地靠在沙發,季郁瞪了眼還站在她面前等她開口的人,方才聽完話語的怒意還在,不想看她。
拍拍臉,季郁試圖讓臉上的高溫降得更快一點。
看着那道薄薄的紙片背影,本來的些許殘餘怒氣漸漸流去。
算了,就當喻頌剛剛被燒壞了腦子。
她大人不記小人過。
季郁沒等喻頌吃完,而是先上了樓,她還得想一想那該死的任務怎麼做。
沐浴洗漱出來,不請自來的某人已經自如站在她房裡,沒亂動東西,而是站在窗台擡頭看些什麼。
身形窈窕,發絲被外面的風輕輕吹動飛舞。
季郁剛想說些什麼,仔細一凝,發現她在外搭了件浴袍,這才放心走過去。
“怎麼?這次不藏我床上來個金窩藏嬌嗎?”
門開的聲音早早傳來,背後視線晃停,沒多久,季郁朝這邊走了過來。
風吹得恰到好處的清爽,額前發絲被卷起飛揚,季郁身上的沐浴香氣随風一起飄了過來,萦繞在鼻間。
“原來你喜歡我躺在你床上等你出來啊,下次一定。”
分不清是調侃還是肯定,喻頌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季郁決定不繼續接下這個危險的話題。
站到喻頌身旁,季郁轉過頭去打量。
白天的虛弱早已消失,現在臉上彌漫着淡淡的醉人笑意,纖長羽睫一眨,對着她笑得風情萬種。
輕咳一聲,季郁收回視線,下意識地再去揉了揉微紅的耳尖。
對她笑那麼好看幹嘛。
喻頌托着下巴,看她被自己輕輕一逗就面紅耳赤的季郁,噗呲一聲,是與剛才故意勾人截然不同的笑意。
“你似乎真的很喜歡我啊,季郁。”
春光燦爛,恣意笑開,是夜晚悄然盛開的迤逦花朵,兩人站在明暗交錯的窗台之間,深深凝視。
知道她又在調侃自己,但臉頰控制不住地變紅,季郁不用上手也知道她此刻的溫度有多高。
心裡暗罵自己這麼容易就着了喻頌的道。
那抹明媚的笑意,比白日的烈陽射下更讓人臉紅。
夜風許許,兩人吹着甯靜的風。
喻頌先轉過身子。
“季郁,我不喜歡欠别人的,尤其是你。”
喻頌伸出手掌,向上擡起擋住頭上光輝四射的月亮,冷幽幹淨的月光被她擋住,眉間落下指尖陰影。
她音色清冷,但望向季郁眼裡露出一抹溫情,“謝謝你今天的照顧。”
“哼。”季郁抱手,眸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縷歡喜,揚起下巴一點,“你不是說我喜歡你嗎?那我必須得好好照顧你來表達我的喜歡。”
77:【任務完成。】
“是麼......”喻頌喃喃自語,蓦地轉過頭,眸光幽深幾分,她想起了一件事,那句在本子上發現的話。
-她會喜歡我嗎?
“你暗戀的人是誰?”
目光危險,喻頌定定望着季郁臉上的震驚,瞳孔微沉,漆黑的眼裡射出一陣陣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