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荨若有所思的,左手輕輕的撫摸着右手掌心的這個胎記圖案,也不知道是她力氣大了還是怎麼着,甚至宋荨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但她就是有這種,嗯,就很玄妙的古怪感覺。
突然,那正被她輕輕撫摩着的胎記圖案遽然發出一抹混蒙蒙的白光。
這一刻,宋荨忽然恍惚。
就感覺自己的腦海裡似乎是多出了什麼說不清道不明東西,而當她再次低頭的時候,才發現連掌心之中的那個胎記圖案,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
直到再也看不見。
“這是……”
宋荨晃了晃腦袋,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有了什麼變化,雖然她肉眼是看不見了,但她就是能夠感覺的到,這團圖案,還在。
這一刻,她真的開始相信這塊白光石隐藏着末世的秘密了?
或許這并非傳言。
隻是她上一世根本沒能解開這秘密而已。
猛然,一陣劇烈的頭痛突兀襲來,猝不及防的劇烈頭疼,即使是以宋荨那般的忍耐力也承受不住的悶哼出聲。
她感覺到自己一陣頭重腳輕,眼前視野開始模糊,“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唔!”
這一刻,似乎連整個腦海中的世界都在沸騰,蒙黃黃的渾濁白光也在這時變得越發氤氲。
虛幻的,不真實的,可又分明是清楚的,存在的。
很矛盾,又很相得益彰。
宋荨痛苦的喘着氣,死死的咬着牙,甚至不惜用力的将嘴唇都咬出了血也不放開,因為她怕隻要自己松懈一點就會控制不住的叫出聲。
就這樣持續着,持續着,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宋荨意識朦胧間,卻隻感覺到一片黑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點遙遠的白光。
就很突兀,很遙遠,也很緩慢的在靠近。
一點一點,越來越近,也越來越亮。
那道光芒到底代表了什麼?宋荨不知道,她隻知道,現在的她隻有堅持,也隻能堅持。
堅持到身體麻木,四肢僵硬,意識幾乎快要喪失,一雙眼睛瞪得快要突出眼眶,充斥着濃稠的駭人血色時,她再也忍不住的,在這連番的痛苦之中慘叫出聲。
“啊啊啊!”
“唔啊啊啊——”
………
常飛,常晚,石頭在接到宋荨電話趕回來的時候,在小區門口,三個人相遇了。
從出租車上下來,還站在門前大眼瞪小眼,一個個都很懵。
“不是,你們也被大姐叫回來了?”
“你也是?”
三個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宋荨把人都叫回來到底是要幹什麼?
不過也沒多猜,反正進去直接問問大姐不就行了嗎?
結果三人一進屋,就聽見了廚房方向傳來的急促狗叫,其中還摻雜着宋荨痛苦的慘叫聲。
一下子就将三人吓了一跳,連鞋也顧不上換,齊刷刷跑過去,看到的就是宋荨倒在餐桌前一動不動的身影。
“汪!”
“汪汪!”
兩隻狗子在旁邊用爪子使勁扒拉着自家鏟屎的,急的團團轉。
“大姐……”
這一湊進,才發現宋荨的臉上一陣猙獰,仿佛在忍受着什麼莫大的痛苦一般,袒露在外的皮膚上沾染着幾許黑色的痕迹,散發着一股臭味。
越來越刺鼻。
石頭連忙将宋荨抱起來;“快快快,上醫院,常飛去開車。”
“好。”
兩人轉身就往外跑。
宋荨就是在這時候勉強恢複些意識的。
她能依稀聽見石頭和常飛的聲音,雖然痛苦還半分都未減弱,但好在也沒有加強了。
對于宋荨而言,這點痛她還可以繼續忍耐。
“石頭,不去…醫院,你們,你們…送我回房間,一會再…解釋……”
聽見宋荨低啞到微不可聞的聲音,石頭連忙低下頭看,懷裡的宋荨左眼微微睜開了一道縫。
他嗡裡嗡氣的嗓音因為着急格外尖銳下來;“都這樣了還不去醫院,你……”
“石頭!”
宋荨沙啞着強硬音調打斷他。
她是不知道自己這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但宋荨不傻,她能夠猜得到,這變化大抵還是和白光石有關。
而白光石的存在不能暴露出去,哪怕隻是一絲可能都不行。
所以她不能去醫院。
眼見宋荨不願意,石頭也沒了辦法,他一向是聽慣了宋荨話的,最後隻好擡頭望向常飛。
常飛是有主意的,腦袋瓜子也聰明。
兩兄妹也看向了宋荨,常晚着急的不行;“石頭,你停下來幹什麼?”
“别聽大姐的,我們趕緊上醫院。”
石頭再度邁開步子,但冷不丁的,常飛卻是道;“聽大姐的,石頭,我們上樓。”
“……哦!”石頭。
“……”常晚愣了一下後急了;“哥,你說什麼呢?”
不過宋荨不去,常飛也這麼說,石頭和常晚雖然覺得不妥,但也沒了辦法,就隻能将宋荨抱着往她的房間跑。
常飛常晚在後面連忙跟上,兩隻狗子也一個賽一個的快。
宋荨房間的門開着,石頭大步進去将人放在床上,還沒等他甕裡甕氣的勸宋荨上醫院呢,宋荨卻是先來了口。
依舊是強忍着痛苦的低啞嗓音;“你們先出去。”
石頭立馬瞪大了眼睛。
“你們…出去等我。”
石頭撓着後腦勺還想再說什麼,但常飛卻過來直接将他和常晚全拉走了。
宋荨意識已經模糊到再也堅持不住了,隐約之中還能聽到石頭的大嗓門,可具體說了什麼,她聽不真切。
但她想,常飛果然是了解她的。
最後徹底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