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敵客的眼睛還是正常的構造,如果撒一把毒藥進去,他們不會中毒,但也會被顆粒迷了眼睛而感到強烈的不适。
總而言之,一百米的距離,對于席巴來講是轉瞬而至,對于太宰治自然也是,他也可以成為狩獵者。
太宰治閉着眼睛沖進去,他能憑借得就是聲音和血腥味,嗯,席巴身上的自己的血腥味。
傷口已經被牽絲藤蔓給遮擋得嚴嚴實實,但被席巴傷到的傷口在瞬間流出的血液仍舊會被沾到他的衣物上面,也就導緻了現在這種陰間的情況,受傷嚴重的自己身上沒有血腥味,但傷人者卻有。
這個放在港口倒是對毀滅證據很有效,不過對于隐秘起來的席巴隻能說有些天真了。
啧,反應真快。
席巴在爆炸的一瞬間第一反應就是躲避爆炸源,但在發現是煙霧彈之後,就知道對方的想法,一瞬間就消失了蹤迹。
太宰治的身形混雜在煙霧之中,用擠出了的點“圓”,想要定位對方的位置。
捕捉到“氣”的一瞬間,還來不及攻擊,就已然被近身。
不,實際上幼崽闖入的一瞬間就被鎖定了身影,瞬間就被席巴扯了個稀碎,嗯,這是道“肢曲”造成的幻影,就像是為了反駁之前的席巴的行為,數量多比不上質量高似得。
一道身影趁機迅速竄到了席巴的背後,十分利落地就是一刺。
風卻早一步把信息傳遞過來,席巴腳尖一動避開了攻擊,又伸出一拳,卻意外地打了空。
太宰治早有預料,趁着他出拳的空檔,朝着他沒有保護的腰側攻擊,這次才是加注了“念”的刀片,但席巴明顯更快一步,他也沒有先變換身姿,反倒是借着這個使力的動作往左側偏去,躲開了刀片,随即右腳直接沒有留力的一踹。
太宰治的體力已經見底,即使眼睛已經捕捉到了,但身體沉重地完全反應不過來,僅剩的“念”還來不及做出防禦就因為“念量”不足而潰散,被實打實地踢中了腰腹。
這附近沒有樹作緩沖,竟是直接飛出了懸崖三米遠。
這片懸崖高度差不多三百米,和□□大樓差不多高,又恰好是被人工切出來的那面,懸崖上并沒有附着着任何植物。
再加上太宰治是完全被踹飛的,距離崖壁都有三米遠,就算有藤蔓也無法抓住。
而他的發繩鞭在之前和席巴打鬥的時候就丢失了,不過就算有,也無濟于事,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使用發繩鞭了。
他的體力在剛才的那次襲擊之中,完全消耗殆盡,手腳也受傷嚴重,席巴踹出去的那一腳也格外地狠厲,在沒有什麼保護措施的情況下,他的内髒都受到了損傷,隻是勉強地不讓自己的身體勾起,而是平攤着,避免因為掙紮而更快地墜落,就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
風在耳邊呼嘯着,周圍的景物在高速墜落之中變形,原本土黃色的岩壁,像是變成了一扇扇的窗戶在視野裡面閃回。
太宰治盯着夕陽,他在墜落。
這個高度隻需要7.7秒,就會成為一攤血肉。
在那血糊糊的未來凝成之前,他先看到了一隻傻乎乎的蛞蝓狗玩偶。
他的右邊口袋空了,原本塞成一團的蛞蝓狗飛出了口袋,它像是放飛的風筝似得飛到上方,太宰治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抓,指尖卻和玩偶失之交臂。
但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近。
玩偶飛了下來,拖着長長的蛞蝓尾巴,“啪”得給了他一巴掌,又勾住了他四處飄散的頭發,不過那有些過于追求圓滾滾的尾巴還是顯得有些肥胖了,不像是拽,反倒像是撫摸似得。
呼嘯的風聲停住了,長久停滞的BGM忽然響起,這是三段樂聲重疊起來。
在樂聲之中,他和他相逢在高空。
太宰治勾了勾唇角,“抓到你了,中也。”
頓了頓,他拖長音就顯得有些軟綿綿,像是棉花糖裹挾着些許笑意,“果然是‘假花之欺’啊。”
“那麼,我們開始吧,中也。”
玩偶縮回了風衣的口袋,露出了尾巴,抖了兩下,卻怎麼也卷不回去,還是太宰治特意在亂飛的繃帶上卷了兩下,裹着手指,幫着推了一把,這才回到了原位。
幾乎是藏好的一瞬間,樂聲便消失了。
原本停滞的身形飛速地墜落,但在下一秒就被躍下來的席巴接住。
代表着終止的鈴聲,在時間上和他計算得有些差距,相差不大,8秒。
顧慮到基裘可能“叛變”,再加上這些音樂是重疊播放的,三段之間也相差三秒,大概是打算把真正的時間藏在裡面。
席巴也來不及多想,剛才修治被自己踹了下去,懸崖有将近三百米。
不跳下去救小兔修治是不可能的,席巴清楚知道他的體力見底,根本沒有辦法自救,這個高度即使有伊爾迷打得底,也絕對是落地即死。
隻是幾秒的差距,在他救到人的一瞬間遊戲也就結束了。
席巴單手拎住太宰治,一瞬間的沖擊,也沒有讓他的身形有什麼變化,随後他借力跳到了岩壁上面,一隻手抱着幼崽,另一隻手呈現獸爪,直接插進一看就很堅硬的岩壁上。
然而他的身形忽然一頓,原先的位置遲了一秒,錯過挂住自己的時間,往下墜了三米多,爪子在岩壁上劃出一道閃爍的銀花,才把自己重新挂在岩壁上。
他低下頭,腹部被插入了一根鐵絲。
罪魁禍首還一臉挑釁地擡頭盯着自己。
“你現在攻擊我,也沒有用,”席巴倒也沒有怎麼生氣,“遊戲已經……”
而在這個時候,慷慨激昂的鈴聲卻再次響起。
太宰治看着大概是人生第一次表情如此精彩紛呈的席巴,露出了極為痛快的笑意,“哎咧,你想說什麼?”
他伸手把鐵絲往傷口裡面捅了捅,“這才是GAME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