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空隻是托着腮笑,答應了他。
小貓迅速逼近宿傩所在的山,一直到兩隻小動物能夠對視上。小貓站在山下,擡頭喊着:“喂宿傩,下來打一架。”
“為什麼?”猞猁覺得無趣,晃着尾巴,“你是哪家的不知死活的貴少爺?”
他從山上跳下來了,落在小貓面前幾丈遠的位置,定定地看了他幾眼,終于有些興奮地笑了,“噢,你是那個六眼。”
“有個蠢貨告訴我,六眼是個值得一戰的強者,要我來殺你。不過,被人利用的感覺不愉快,所以,在死之前,你可以問我幾個關于那個蠢貨的問題。”
小貓頭上冒出來一串省略号,翻了個白眼,撇着嘴,問:“行吧,那個蠢貨,是不是頭上有縫合線?”
“嗯。”
“他叫什麼?”
猞猁随意擺着尾巴,似乎思考了一下,還是理直氣壯地回答:“好像是……加茂什麼,其他的忘了。”
加茂,也是三大家之一。在現代,這是三大家裡是最陰暗的,也是最讓人忌憚的一個。
實力不是最強的,但總給人一種在密謀什麼的感覺,也正因此他們提出切磋邀請時,池上空才會如此警惕。
之前網友們對他們家的評價是:非常符合剛開始對咒術師的刻闆印象,陰暗自大又膽小如鼠,每天每個人都穿着黑袍子出門,像吸血鬼一樣。
如此評價的原因有三個:
一個是他們的祖傳術式——赤血操術,玩血的總讓人覺得瘆得慌。
其二是他們家的人在咒術界剛剛對外公開後,幾乎每個人出門都戴着面具,穿着哭喪一般的黑袍子,不過後來就慢慢轉變了。
第三點原因,隻有咒術内部人員知曉:在千年之前,加茂家的的确确出了個出名的最惡術師——加茂憲倫,研究咒靈與人的結合物。而現代的加茂家,隐隐透着走那人老路的意思。
如果遊戲是按曆史走的,這位加茂憲倫嫌疑很大。
小貓繼續問:“他給你用來遮擋氣息的東西,是什麼?”
宿傩:“靈約。”
這個回答一出,一人一貓都凝固了幾秒,小貓又問:“靈約?”
池上空立刻意識到這可能是個圈套。
他還沒來得及提醒,猞猁卻不耐煩了,俯下身子蓄力,“到此為止吧,六眼。”
戰鬥一觸即發。
宿傩的術式類似于斬擊,從四面八方而來,鋪天蓋地地湧向小悟。
小悟目前并不吃力,小爪子一揮就扔出一個藍色的光球,光球震得周邊的樹顫動着,兩股強大咒力碰撞到一起又再次爆發出沖擊,大地戰栗着,樹木折斷橫得到處都是。
面對如此緊張而激烈的戰鬥場面,池上空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雖然小悟時常嚷嚷着自己是最強,池上空也确實認可他的實力,但他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dk,面對一個殺人如麻,從戰鬥中爬出來的詛咒,肯定不輕松。
然而,第三次咒力沖撞,遊戲突然白了屏,白光還未退散完全,屏幕又突然扭曲,白色與彩色交雜在一起,什麼都看不清,卻就這麼固定不動了。
很明顯,卡了。
池上空二十二年來第一次體會這種不上不下的、讓人惱火的情緒,他盯了屏幕一會兒,呼了口氣,平複下心情。
屏幕慢騰騰地爬出來一個小圓圈,慢慢地打着轉,下面浮現幾個字:
[客官稍安勿躁 (^▽^) ]
池上空覺得這個遊戲賤賤的。
他微微一笑,退出去,決定去洗澡。
反正現在看不見,不如痛快地去做點别的,回來再看也不遲。
等他洗完澡再回來,手機屏幕亮着,通知欄被消息堆滿了。
最上面的是賤遊戲:[客官,客官,遊戲維修成功,快回來看看……]
[客官客官,本次修複賠償如下……]
下面一條是五條悟的消息:
[老子在遊戲裡學會反轉術式、術式反轉和虛式了!明天有任務,老子要給傑和硝子露一手,空也一起吧。]
池上空先回了五條:[沒有什麼事,其實也想問悟明天要不要出去玩,那我就期待一下悟君的新術式吧。]
池上空:[不過,悟君怎麼學會的?]
悟:[在遊戲裡和詛咒之王幹了一架,瀕死的狀态下領悟到的!老子真是天才!]
池上空的目光觸及“瀕死”,原本唇邊帶着的輕松笑容立刻抹平了,心髒随之一沉。
池上空:[瀕死也能說的那麼輕松,悟君是獨一份的吧。]
悟:[反正有成果,怕那個幹什麼。]
的确,最強五條怎麼可能因為瀕死就害怕。
池上空又誇了他幾句,誇得悟君發的信息都飄飄然,才跟他道了晚安。
他重新點回遊戲,谄媚的客服在他點進去之後立刻彈出一列補償單。
[客官,QAQ~]
池上空:……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