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紀牽着硝子和池上空的手歡呼:“好呀。”
惠惠明知定局難改,沉重地歎了口氣,拖着沉重的步子,和幾人一起邁向烤肉店。
“我去提蛋糕,你們先去。”池上空向幾人揮揮手,轉身向另一個方向小步跑去。
提着蛋糕出來時,他正好在回奈美的消息,餘光中一名穿着素織裙的女子在他身邊經過,熟悉的感覺讓他立刻擡頭看去。
隻有背影......消瘦,纖細,墨發及腰,步履緩慢。
池上空緊緊地盯着,盯到對方拐進巷子的瞬間,側顔露出。
無比熟悉的秀麗面容,以及突兀的額頭上的縫合線。
池上空擡腿跟上去。
他一直追随着對方走到巷子盡頭,視野豁然開朗,可環顧四周,卻沒了人影。
良久,池上空輕輕歎口氣,決絕地轉身離開。
他并不知道,在他站立處前方的廢棄大樓上,他追随的女子涼涼地盯着他,面上挂着微笑,喃喃道:“靈約,你果然沒死啊。”
池上空快步走回烤肉店,在門口做了幾個深呼吸,調整好心情,邁了進去。
他表現的很自然,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他自己調整的很好,并沒有因為插曲耗費心神。
慶生活動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也許是玩的太累,又生悶氣,在回來的路上惠惠就睡着了,池上空就抱着他走。
津美紀牽着他的手,哼着不知名的兒歌,肉眼可見的開心。
原本走神的池上空被吸引了注意,看着小姑娘覺得心軟,第一次有這麼強烈的家長情節。
大家總調侃他養孩子,但是伏黑姐弟是他第一次全投入養孩子,第一次在自己的戶口上加上兩個小孩子的姓名。
“怎麼那麼開心?”
津美紀握着他的手,有些羞澀,晃了晃池上空的胳膊,小聲說:“準備親子運動會的時候,我知道哥哥肯定會來,就算忙的話,哥哥也會請高專的哥哥姐姐或者奈美姐姐陪我。所以,很開心。”
“之前的運動會,我和惠惠都沒有參加過。但是今天美亞問我運動會誰來參加時,我可以特别堅定地說,我有個很厲害的哥哥會來參加了。”
池上空安靜地聽着。也許是酒精的催化,也或許是冬夜寒冷的比襯,他竟覺得聽了這些話,在夜風中也熱了起來,原本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攥緊孩子的手,想起幾天前惠惠的許諾,把那句話再次說出來:“惠惠,津美紀和哥哥一定會有更多開心的。”
一定會,他也一定會去創造開心的機會。
——
情緒波動過大,導緻池上空洗完澡依然精神飽滿。
下午的插曲他心知肚明,故意擱置它,也不去調查任何有關的信息。
那麼幹點什麼?
手機突然傳來叮的一聲,遊戲提醒小貓上線了。
池上空這才想起那個全息視鏡,從行李箱裡摸出來,跟自己手機綁定。
全息視鏡比全息艙方便很多,可以随身攜帶,很适合他這種常年出差人士。
戴上全息視鏡,現實中的身體陷入沉睡狀态,池上空的意識進入遊戲。
灑滿櫻花的白屏在眼前消失,再睜眼,竟不是在固定的大街出發點,而是在一處森林。
他的視角是從上向下看的,就像站在樹上一樣,他下意識沒去關注自己,而是朝四周看看,終于在左側看到了正向這邊走來的少年。
是悟,是人形态的悟。穿着華貴的銀色衣衫,黑金色布條蒙住那雙星眸,銀色長發順滑地披在肩膀上,随着步伐輕輕晃動。面部線條顯得更加流暢而鋒利,淺色唇瓣微抿,揚着惬意的笑。
好帥好帥好帥。
池上空立刻打開相機截屏。
和服,好帥。長發,更帥了。
突然,帥哥擡了下頭朝他看來,愣了幾秒,歪歪頭,“靈約,是你嗎?”
“啊,是……”
“你怎麼……這樣了?”
池上空這才去看自己——不是人,也不是别人看不見隻有悟能看見的無實體的霧,而是……一隻鳥。
他用力扭頭看看翅膀,确定了自己現在就是隻鳥,翅膀上鋪滿毛絨絨的翠綠色的羽毛。
悟噗嗤笑了起來,走到樹下伸出手,“靈約這幾天消失就是去變鳥了?”
池上空嘗試了一下飛翔,翅膀扇了幾下竟然真的飛起來了,他又搖搖晃晃地下降,落到悟的手心。
悟雙手微微合攏,像要把他扣在手裡一樣,但隻是擡起右手摸摸他的毛毛,動作輕柔,嘴邊揚着興味盎然的笑。
“好軟的毛毛。”悟又笑出聲,“靈約每天都在說别人是小動物,這下好了,靈約現在是小鳥了。”
池上空張張嘴啊了一聲,十分自然地回答:“我現在是小鳥,把我放在悟頭上,小鳥要飛高。”
“哈哈哈什麼鬼!”嘴上這麼吐槽,悟卻美滋滋地撥弄撥弄自己頭發,給他築了個巢,把小鳥安置其中。
用頭發把小鳥圍住,悟笑嘻嘻地說:“聽好了靈約鳥,老子是貓,你現在是老子的獵物,敢跑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