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上空沉默一秒,冷靜地問:“你能聽見?”
“看口型。”
池上空憋着笑出來,合上門,穿上自己的大衣,拿出手機。
“嗯,怎麼了?”
“怎麼了?”五條猛地拔高聲音,把着池上空肩膀,不可置信地質問:“不是說mafia的審訊殘暴嗎?空,你很喜歡那個叛徒嗎?”
“沒有……”
“那為什麼對他笑?還挑他下巴?你那是審訊還是……”
說到最後他突然吞聲,耳朵尖紅成一片,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完。
空卻明白了他的意思,向前逼近,拿手機挑起悟的下巴,烏黑的眼裡流轉着别樣的情韻,紅潤唇挽着笑,輕柔道:“還是什麼?調情?悟是想說這個?”
“不,不是……”
而空卻認定了他的意思,依然保持着這個姿勢,溫熱的呼吸全部灑在脖頸前,就像擁抱一樣,進一步似乎就要接吻了。
五條不自覺後退了一步,耳朵尖的紅向臉頰蔓延。
但空步步緊逼,慢條斯理地笑着解釋:“mafia的審訊的确殘暴,但不是我的。讓我負責審訊,意思就是暫時留活口,但要問出東西。叛徒明知處罰多麼嚴酷,而我反其道而行,他的心理壓力會成倍增長。這時再說一些體貼的話,更容易問出東西來。”
最後,他又貌似可憐地柔柔一笑,埋怨道:“悟,我這可不是調情。”
五條滿腦子都是池上空開合的唇,什麼調情不調情的,他根本就無法思考。
他下意識擡起手想握住池上空的手腕,而後者卻提前一步抽身,又微微一笑:“好了悟,我們可以出去玩了。”
五條瞬間回神,略一回想自己的行為隻覺得羞憤,又有種不上不下的别扭。
“你……”他磨了磨牙,卻不知道說什麼,洩氣地歎了一聲,“好吧,出去玩。”
池上空借低頭看手機的空,掩蓋住唇邊的笑,又給太宰發去審訊結果。
“走吧走吧,上車。”
“……哦。”
他們在中華街逛了半天,池上空載着五條去了自己常去的郊區,哥哥去世後他還是第一次帶别人來。
其實提起時也是一時興起,但現在的池上空覺得這或許可以緩解悟的不明原因的不快。
他們沒去草坪上,靠在車上,感受着夜間吹拂的涼風,放松地呼着氣。
“這個地方,是我哥哥帶我來的,他告訴我我可以在自然中療傷。”
“哥哥?”
“是的,其實雖然現在孤家寡人的,但是我哥哥姐姐的并不少……有一個哥哥,有一個姐姐,姐姐還有很多朋友,也都是我姐姐。”
池上空猶豫一會兒,還是繼續說:“我在将近十一歲時離開姐姐,來到橫濱,然後遇見我哥哥。在哥哥死後,加入了mafia。”
“我向來不怎麼會把這段過往說出口。有的人是不想對他說,可是面對想對他傾訴的人,我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了。”
終了,他歎了口氣,輕輕說:“悟,明白我的意思嗎?”
悟是特殊的,悟是重要的。
也許我的行為讓你困惑,但你就是我這些年來最為特殊的也是最喜歡的人。
這是池上空的意思。
他其實判斷不好悟心裡的不快的原因,但是和他有關,和情感有關。
既然如此,表明心意總是有用的。
悟一時失語,愣愣地别過頭,悶悶地嗯了一聲。
池上空:“看首領的意思,最棘手的任務差不多結束了,等結束以後……”
“去五條家看書。”五條悟突如其來地開口。
池上空同樣愣了一下,随即笑起來,輕輕點頭,“好啊。”
回到家,卻發現自己家被許多黑衣人圍了起來。
悟一下子警惕起來,“你認識嗎?”
池上空眯着眼看了看,“mafia的人,先不用緊張。”
他們一下車,立刻有人跑過來報告:“池上大人,半個小時前,魏爾倫和中原大人在這裡戰鬥,緻使您的屋舍有些損失,請稍等片刻。”
池上空皺眉:“怎麼不告訴我?”
“太宰大人吩咐,不要打擾您的……呃……”
“好了,我明白了。”池上空按按眉心,打斷對方,又問:“結果如何?”
“太宰大人拿出了一份文件,控制住了魏爾倫。并讓我告知您,魏爾倫事件到此結束,那個反人類實驗負責人已經死亡,暗殺名單上的人無一傷亡,另外明天要召開幹部會議。”
“好。”
池上空觀察了一會兒,轉頭問五條:“損失不是太大,再等一會兒嗎?”
“哦,行啊。”
“既然結束了,如果沒有其他事件,我們明天下午就離開橫濱。”
“可以。”
太宰和中也速度可真快。
池上空又打開暗網,告知pi已解決反人類負責人,對方連發數十個煙花慶祝,給他帳裡打了兩筆錢。
真是錢多的奇怪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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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幹部會議通過了提拔太宰為幹部的決定,并重新調整幹部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