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夏油傑俯身捧起水，雙手合攏，咒力積壓把水滋出去。

“這是什麼玩法？”

“教你好了。”

池上空見此後退，靠着池壁又想滑下去。

眼尖的悟瞄到他的動作，大喊：“不許睡！”

“不會出事的。”

“笨蛋嗎，嗆水不會不舒服嗎？”

“一點點啦。”

悟學會了滋水，大跨步趟水過去，抵住池上空，把水滋在他的脖頸上。

“這是什麼惡趣味啊……”

“懲罰，這是懲罰！”

池上空把額前濕碎發撩起來，霧蒙蒙的眼睛含着笑，輕輕點着頭，“是，是。”

五條同學被燙到一般，立刻松了手後退，色厲内荏道：“你，你馬上站起來。”

池上空聽話地站起來，和悟身後的夏油對了一眼，默契地俯身捧水潑在五條身上。

被前後夾擊的悟：？

“什麼鬼啊！”

隔壁的硝子喝了口冰飲料，舒服地喟歎一聲，不是很懂男生的奇怪躁動。

.

從溫泉房出來，已經下午了，幾人簡單吃了午飯。

“我回去敷面膜。”硝子擺擺手，率先離席。

傑緊随其後：“我要去睡覺。”

悟興緻勃勃也想起身：“那老子也睡覺去。”

池上：“你房間收拾了嗎？”

五條同學這才想起來，因為期待池上的表白所以完全忘記收拾房間了。

“那怎麼了？老子去你房間。”

池上空看他理直氣壯隻覺得好笑，也沒拒絕，“行呗。”

泡完溫泉，大家都或多或少地睡了一會兒，池上空在溫泉裡已經睡夠了，隻在自己房間處理工作，悟躺在他床上睡了一整個下午。

晚上肯定會精力旺盛到睡不着，又來鬧騰他。

果不其然，一吃完晚飯，三個人就開始枕頭大戰，池上空依然安靜工作。

三個人打得不可開交，不分你我，頻頻放狠話又被制裁，甚至多次誤傷池上，嘻嘻哈哈撓着頭說句不好意思。

打到半夜，終于傑有了困意，強制結束遊戲，各回各房睡覺。

但悟精力旺盛，從地下蹿到床上，又啪叽倒在床上，再來一圈大翻滾，最後撐着頭，無聊地喊：“你睡覺嗎？空你睡覺嗎？”

池上空瞄他一眼，笑起來，回答：“睡，我打地鋪，你在床上睡吧。”

“為什麼啊。”

悟很不滿意，從床上爬下來，趴到他面前的地毯上開滾，喊着：“為什麼啊，為什麼！”

又到了晚上，這是情緒很不穩定的小貓。

池上空索性收了電腦，用一個問題讓小貓冷靜下來：“那你回答我一下，為什麼在知道我是靈約後，悟起初很抗拒這件事？”

這個問題一招制敵，小貓不滾了，僵硬地呆在原地不動了。

“回答我啊，悟君。”

悟君心虛地摸摸鼻子，慢吞吞回答：“因為……嗯，不适應，你明白吧。靈約，是不一樣的，嗯……”

池上空把電腦放好，坐到五條同學身邊，輕聲說：“啊，我知道了，也就是說，我在悟君這裡是好朋友，靈約卻不是好朋友，悟君覺得身份沖突，沒辦法轉化，是這個意思嗎？”

“對，對！”

“那麼靈約對你而言是什麼？”池上空步步緊逼，直接追問。

小貓哽了一下，哼哼着說：“類似于，嗯，要結婚的吧。”

“戀人？”

“嗯對……”

“好奇怪啊，悟在見到靈約之前，完全不認識對方吧，為什麼會接受對方就是自己的戀人這件事呢？”

悟據理力争：“見到你之前老子也沒接受啊！”

“也就是說，悟是因為我，才接受的？”

悟同學眼神亂飛，耳尖慢慢染上紅意，想承認卻礙于面子沒說話，轉過身不再看他。

池上空笑起來，伸手戳戳悟的後背，慢慢說：“其實對我而言，什麼身份我都接受的。”

包括戀人嗎？

這是五條同學第一個冒出來的念頭。

他不受控制地轉身看去，池上空坐在他身邊，低着頭看他，柔和的面容認真起來，就像立誓那樣堅定：“要變一變身份嗎？”

悟的瞳孔微微收縮，張開嘴卻沒能說出一句話，愣愣地聽着池上空輕聲補充：

“要和我交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