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禮物沒能讓你喜歡,就把這個當作代替的生日禮物吧——生日快樂,保爾。你能出生我很高興。”(原著語句)
為了拯救瀕死的摯友,已故的亡靈,阿蒂爾.蘭波就此完成最後的道别:
擴大到極緻的亞空間開始極速收縮,化為特異點投入了保爾.魏爾倫的心髒。
将倉皇的呼喊抛卻身後,蘭波殘存的意識沉入底層:
不要為我悲傷,保爾。
而是理應高興才對,我們将如同過去一般,永遠,永遠在一起。
然後,等待吧,等待風暴到來,等待你我在另一個世界的再度相會,不要心急。
……
心髒中,金色的亞空間方塊如往常一般不斷地旋轉——
“我”仍持續不斷地對自身使用異能,在這無法界定的空間中複寫矛盾,一遍遍疊代自我意識,在一成不變的回環中重複那祈願。
為了讓不可能出現于現實的悖論奇點閃耀于此,放射出無盡能量,為親友的軀殼注入磅礴生機,讓他的靈魂留駐世間。
咚咚——咚咚——
這跳動每一刻都是如此悅耳——
我是誰?
我是彩畫集,我是蘭波,我是——“魏爾倫”的“心”!
距離那最終的告别又過去了多久呢,我早已無法感知:
為了保證保爾接下來的使用時限【壽命】能得到最大限度的延長,我留存異能中的智能被壓制到幾近于無,思維如此滞澀,卻與他如此相近。
咚咚,咚咚——
冷酷的血液仍在奔流,空洞的回音震耳欲聾;
孤獨,孤獨——
沒有靈魂的怪物仍沉默着。
咚咚,咚咚——
“心髒”仍跳動着,收縮着——
沒有關系的,保爾。
我會永遠與你同在。
“███!!███!!通靈者!!怎麼回事!保持清醒!!”
……不要,吵我……我在忙,要不斷使用異能才行。
否則,保爾就會——
恍惚的少年諜報員終于從失神中驚醒,「蘭波」這才發現自己的側臉正緊貼着某個培養倉的玻璃壁,此次潛入實驗室任務的最終目标近在眼前——
目測大概12,3歲的金發男孩,實驗體黑之十二号略略垂首,後頸上接駁着流淌着彩虹色液體的輸液管,正閉目沉睡在淺綠色的溶液中。
保爾,你,怎麼,在這東西裡面?
頭痛得像要炸開,無數的畫面倒灌般湧入腦海,過去的,現在的,還有——未來的。
同伴驚疑不定的呼喊還在耳邊,而「蘭波」,十六歲的「蘭波」仍愣神在原地,久久地望着眼前的實驗體,傳說中的“黑之十二号”,不願移開視線。
我?
我是阿蒂爾.蘭波,對。
我應該早已死亡了,甚至留存的異能體也在最後的最後,化為特異點作為動力源和保爾.魏爾倫,我的摯友融為一體了才對……
但是,這份足以思考的餘裕是怎麼回事?倒影中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我,是怎麼回事?眼前培養倉裡如此年幼的保爾又到底是?
疑問如噴發般湧現,但「蘭波」并沒有深思的時間。
身後傳來的威脅感讓「蘭波」回了神,讓他轉頭望向一旁滿臉警惕的同伴。
此次和「蘭波」一同潛入反政府通緝犯牧神實驗室的同伴,代号“回鹘”的諜報員,此時已經退至五步開外,持槍遙指着他,面色嚴肅:
“通靈者,我懷疑你已經被牧神的異能影響,報出對接編碼!!你有三秒的回答時間。”
通靈者?我不是早就不用這個代号了嗎?
還有牧神……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在八年前由保爾親手……
不對,我怎麼記得我是在執行潛入牧神的實驗基地的任務?
哪裡都不對勁的對話和場景,結合自己和親友十幾歲的模樣,「蘭波」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回鹘,現在是多少年?”
「蘭波」毫無邏輯的問話讓回鹘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但他還是報出了現在的年份,末了又追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這個實驗體之後,你的狀态很不對……”
「蘭波」一句都沒聽進去,巨大的不可置信讓他本能地發動了異能,金色的亞空間驟然擴張,尋找着任何不該存在的異常。
——沒有異能影響,也沒有身處幻境,緻幻系藥物也不存在,自我體檢一切良好……
所以。
一切,正常?
可這這怎麼可能?
回鹘報出的年份,是十二年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