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您懲罰我,鞭打我,我會自己脫制服。”
烏希爾輕輕吐出一口氣,“我不懲罰你,我把自由還你,換取你為我效忠。”
烏希爾摸到尼克斯耳後的開關,輸入指紋,把他臉上戴了三百年的止咬器卸下。
“咔哒——”
口籠落下,白發紅眸的【聖】代雄蟲閣下捧住口籠,雙膝跪在原地,為他年少的王順從地低下頭。
“任憑媽媽的差遣,這是我的榮耀。”
烏希爾憑着記憶撫摸過他短硬的頭發,還是那麼難抓起來,棱角分明的臉頰,長而細密的睫毛,在他顴骨下方摸到一道深深凹陷的痕迹,橫跨過鼻梁,蜿蜒起伏向耳後。
蟲母的手撫摸過勒痕時,尼克斯發出輕緩的嗚咽聲,他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粗而長的黑褐色觸須在空氣中微微顫抖,後背的制服被鞘翅撐起,詭谲而華麗的蟲紋遍布在他脖子上,像古老的符文一樣血紅刺眼。
他無法忍耐被蟲母如此溫柔對待。
甜如蜜糖的氣味如同緻命的毒藥,蟲母的靈魂讓這具身體神聖而珍貴。
這具身體和蟲母陛下本身的幾乎沒兩樣,鮮嫩、青春,肌膚嫩的仿佛能滴出水。
可又傷痕累累,到處是觸目驚心的殘缺。
尼克斯煩躁不安。
烏希爾摸了一下他的頭發,輕聲說:“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會和厄藍待在一起,如果你想找我,我随時歡迎。”
烏希爾扶着桌沿,起身出去,他不能讓厄藍等太久。
正好,厄藍也在外面等待他。
厄藍把他拉過去,檢查他的身體。
烏希爾輕聲說:“我沒有受傷,統帥先生答應我會保護阿爾法星,這隻是我的願望,您不會介意吧?”
“不會。”厄藍看了眼他的腳,又看了眼推門走出來的尼克斯。
高大的統帥閣下膝蓋布料有些皺褶,标志性的白色頭發大概隻有一寸長,喉結不規律地吞咽着,眼尾甚至有點紅,他血紅的眼睛環視一周,所有軍蟲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
“厄藍閣下的住處直接安排在軍部,還有他的雌奴也一起住在那裡。”
尼克斯說:“派一個醫療團隊給厄藍閣下服務,A01也一起接受服務,如果他…他們出現一點問題,我會親手擰斷那隻蟲的腦袋,拔下四肢,攪碎了當食堂飯。”
厄藍沒有提出異議。
與偏執而強硬的尼克斯相比,他的綠瞳讓他看起來冷靜自持,透着那麼一點淡漠,有股禁欲的厭世味道。
“謝謝統帥閣下對我的奴隸如此關心,希望他沒有打擾到您的工作。”
厄藍望着烏希爾漂亮的眼睛,而A01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視,展顔一笑,笑容溫柔而治愈,渾身散發的疏離感一掃而空。
厄藍收回目光,冷淡地對尼克斯說:“那麼我就先把他帶回家了。”
烏希爾乖乖拽住他的袖子,這對一名奴隸來講十分越距,但如果厄藍喜歡他毫無保留的依賴,那麼就連尼克斯也無法說出呵斥的話。
有眼睛的蟲族都看得出來,厄藍閣下對他的奴隸非常寵愛,剛脫離幼年期的蟲族還很天真,稚澀的臉龐仿佛水面盛開的花,誰又能不愛呢?
厄藍任他牽着,腳步緩慢,專門往沒有障礙遮擋物的道路走,下樓梯時,厄藍站住了腳,反握住了烏希爾的手,随後兩蟲并肩走下樓梯拐角不見。
軍部裡其他蟲族都笑着不議論,“閣下這次是動心了。”
“不知道多少雌蟲要悲傷哭泣咯。”
隻是他們尊貴的尼克斯·聖閣下面色如霜,一言不發,臉色可怕。
薩揚沙說:“統帥,要不要把A01的存在上報給聖浮裡亞雌奴管教所報備?以厄藍閣下疼愛他的程度來看,很有可能允許他成為雌侍,脫離奴隸身份,一位閣下可以擁有許多雌侍,卻隻能擁有一位雌夫。”
“不需要。”尼克斯冷冷道,“奴隸管教所那種地方是低等蟲的消遣,軟骨頭的蟲在銷金窟裡磨成了軟腳蝦,簡直是病态社情。”
“去查他們的消費名單,如果是聖浮裡亞的本土蟲,直接限制奴隸購買數量;如果是軍部高級将領、聯邦委員團成員,給他兩個選擇,一,把雌奴送回去,退全款;二,把奴隸送去軍校讀書,補貼給他們星元,看他們是想要性.奴隸,還是想要靈魂伴侶了。”
薩揚沙問:“明白。但您為什麼突然下令整治雌奴亂象?這就是費力不讨好。”
尼克斯隻是問:“你下過行軍棋嗎?”
“親手重塑摯愛身軀與靈魂的過程令我着迷,看着荒蕪一點點被愛意填滿,就好像自己也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尼克斯平靜地說:“想要得到理想的局面,就要做出犧牲,哪怕犧牲一小部分蟲族的利益,擔負罵名。”
哪怕以我血肉,為王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