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展開,閃蝶的翅膀匍匐在背上,翼骨折疊成華麗的曲線,柔軟的墨翅襯出後背一大片的雪白,順着脊骨平展的一條弧線連接着窄窄的腰。
烏希爾騰出雙手,慢吞吞地解開衣服扣子,垂着眼睫毛,“你想吃的話,我也不能攔着你,但是我受傷了,請你輕一點可以嗎?謝謝了。”
尼克斯瞬間就看見了前一位雄蟲留下的咬傷痕迹,厄藍完全沒想着嘴下留情,實在是太霸道了,烏希爾整片後頸都可憐地腫脹起來,他的占有欲似乎過于強烈了。
尼克斯産生一種馬上就把烏希爾帶回首都環的沖動。
而他的小媽媽似乎都不覺得疼,也沒有很生氣,而是背過身去,輕聲囑咐:“幾天前我喂過一隻蒼白之雪幼崽,它吃得很飽,現在蜜囊裡不知道儲藏了多少蜜,感覺有點脹,可能不夠吃,你省着點。”
尼克斯的口器微微卷曲着,輕柔地劃過蟲母被厄藍咬慘的氣味腺,滾動的怒意從心底升騰蔓延,“媽媽說過,蟲族都是你的子民,王不會與子民生氣。”
“可是今天如果還有其他【聖】站在媽媽面前請求憐愛,媽媽也會毫不遲疑地溫柔對他們吧?”
烏希爾點點頭,沒有否認。
“……”尼克斯有時候是會被蟲母陛下的仁愛憐憫給氣得喘不上氣。
尼克斯違心地說:“蒼白之雪騎士是您的守衛兵團,哪怕是幼崽,也值得您的溫柔對待。”
烏希爾說:“幼崽還小,多吃點長得快。”
蟲母陛下聲音溫和而平靜,“雖然你已經成年,不需要補充營養,不過你想吃的話,不要抱着能吃飽的心态了。”
蟲母的蜜液堪稱星際587年最佳精神力撫慰藥劑,多少貢獻值都兌換不來的頂級奢侈品,不論雄蟲雌蟲,這一滴蜜就是萬金油,百利而無一害。
鼻尖劃過蟲母的後頸,薄薄的外層皮膜,用口器輕輕一磕就會破裂。
烏希爾輕輕“唔”了一聲,雄蟲的口器與幼崽那種奶乎乎的小牙齒不同,末端尖銳而鋒利,很難被理智忽略。
不過,尼克斯也沒有很過分。
烏希爾默默地忍受着,偏過頭,錯過一點角度,這樣會讓飽受摧殘的頸部舒服一點。
尼克斯看着他的小媽媽,微光在他的喉骨處,揉出一團光暈。
他隻能閉上眼睛,貪婪地吸食。
出自于雄蟲的本能,他的手握住蟲母的肩,從肋骨生出來四條紅蜻蜓巨肢,緊緊抱住了蟲母陛下,避免在吸食蜜液的過程中讓蟲母逃離。
與此同時,他的喉結急速地吞咽着,發出“咕噜咕噜”的響亮聲音。
粘稠的蜜糖沾滿了喉嚨,紅蜻蜓們食譜複雜,可是無一例外不喜歡甜蜜的蟲母蜜液。
蜜從皮膚裡溢出一點點,混着雄蟲的口液,黏糊糊地沾了蟲母一脖子。
沒有蟲争搶,媽媽隻給他自己提供蜜液。
媽媽也無處可躲,緊緊閉上眼睛,眼尾帶出一點點潮紅。
尼克斯無法自控地吸幹了蜜囊裡的最後一滴蜜。
口器抽出,破開的皮膚無法快速愈合,因為F級的緣故,蟲母身體上所有的痕迹都要等很長時間才能消失,看上去猙獰可憐,慘兮兮的。
“……”
終于結束了。
烏希爾的手搭在尼克斯的一對抱肢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得不說,成熟期之後的雄蟲就不再是孩子了,食量也天差地别。
但作為蟲母,烏希爾沒有多餘的想法,依然把尼克斯當成叛逆的孩子,喂飽孩子,是他的任務。
尼克斯整個蟲都癱倒在他後背上,大口喘着氣,低沉的聲帶洩露一絲破碎的喘.息聲,用臉蹭他的脖子,“媽媽,蜜好甜,我都沒吃飽,這個獎勵可不可以經常有?”
烏希爾輕歎口氣,“尼克斯,我總是告誡你,不要太貪心。”
他把身體轉過去,慢慢地擡手,想把衣服扣子系上。
可能是身體裡儲存的蜜液被一次性全部榨幹,他的手臂肌肉開始抽搐,有些顫抖,隻好放棄,“幫我系一下扣子。”
白皙的,沒有任何傷痕的雪白胸膛露出一點點,尼克斯呼吸頓住了,
眼盲的蟲母陛下對他居高臨下地發号施令,他站在那,好像還在蟲族舊時代的宮廷裡,習慣于被蟲族侍候起居。
“是的,媽媽。”
尼克斯迅速把抱肢都收回去,小心翼翼地用拟人态的手指給他穿衣服,他動作笨拙,注意不碰到被咬破的腺體和翼根蜜囊部位,怕嬌弱的蟲母會覺得痛。
烏希爾渾然不覺:“穿好了的話,我們就出去。”
尼克斯回答:“媽媽,我僭越了。”
烏希爾的跛腳不擅長走很長的路,黑暗的洞穴連道路都是崎岖的,尼克斯把蟲母抱起來,像抱一個易碎的玩偶走出洞穴大門。
第三軍團在幫助當地社群組織進行災後重建,尼克斯帶着烏希爾出現在軍雌們面前。
盡管還很留戀蟲母身體陷在手臂裡那種溫軟又柔弱的感覺,但高大的雄蟲還是忠誠地彎下了腰,把蟲母陛下放在地面上。
烏希爾随後被一條尾巴抱着腰拽過去。
冰冷的鼻尖嗅聞他的脖頸,烏希爾渾身汗毛倒豎,差點回手給這蟲一拳:“……?”
聞到小奴隸渾身的雄蟲口水味,厄藍兩條觸角在頭發裡狠狠地往後背,頭發根根立,冰綠的眸子毫不留情地掃視着烏希爾。
烏希爾不知道厄藍盯着他看,還朝他露出個柔軟的笑容,眼睛眨了眨,“主人,是你嗎?”
烏希爾伸出手,大概亂抓了大概三秒鐘,一條手臂遞了過來。
“嗯。”
烏希爾抓住那隻手,皮質感的長手套,摸不到手指。
沒錯,是重度潔癖的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