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他所想,這坑出現的奇怪,林司翊剛想下去探探究竟,卻被魏時搶了先,後者讓他們離坑稍遠些,然後自己先下去了。
片刻後才喊他們:“可以下來了!”
林司翊輕松跳下,陳澤川也緊随其後。
這一下子,雖說三人是有備而下的,但身上還是多少沾了些泥土。
魏時怕林司翊受傷,在他跳下時小心伸出雙手以防萬一,但後者沒給他保護的機會,穩穩落地。
魏時隻好不作聲地将手縮回去,道:“小心一點,這裡光線很暗。”
陳澤川奇道:“可能是先前摔的急,竟然沒發現裡面還有空間。”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漆黑潮濕的隧道。
林司翊:“往前面走走看看。”
魏時很自覺地走在其他二人的前面,替他們探路。
林司翊往前走兩步,在魏時身邊低聲打趣道:“你今天這麼積極,又扮演什麼角色呢?”
魏時微微皺眉,像是故意當着陳澤川的面來說,語氣中都帶着嗔怪的意味:“翊哥,你不是說帶飛隻帶我嘛,怎麼他也跟着進來了?”
林司翊忍不住笑出聲,小聲道:“行了,有點過了。”
魏時也在他耳邊悄聲說:“這個陳澤川給我的感覺不一般,我們得防着點他。”
林司翊餘光看陳澤川一眼,然後輕輕點了下頭。
此時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陳澤川仍跟在他們後面,心裡換了好幾種對前方可能出現的東西的幻想。
“哇!”魏時突然大叫一聲,然後很弱小地躲在林司翊身後:“翊哥,你快看前面是什麼!”
林司翊知道他在演,目的是為了試探陳澤川,于是一如既往地陪他演下去:“不行啊,我也害怕!”他捂住雙眼,轉過身面向魏時。
雖說是演的,但林司翊的頭埋進魏時懷中時,後者還是微微心動了下。
見此場面,陳澤川帶着堅定的樣子,三兩步跑到他們二人身前,道:“什麼東西?我這裡有道具,可能能對付得了!”
然而,陳澤川張望了好半天也沒看見什麼,面前的隻有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沒東西啊。”
魏時:“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林司翊轉回身:“……可能我也看錯了吧。”
既然他們都這樣說了,陳澤川隻好把握緊指環的手松了松:“好的。”他沉默了片刻,笑道,“現在,我的考驗能通過了吧?”
聞聲,林司翊無所隐瞞地彎唇笑道:“就是這裡,拿個能照明的東西來,你就能看清楚了。”
随後,魏時取出指環裡的照明燈,光線通明的那一刻,破舊的女子閨房又出現了。陳澤川忽地看見自己面前的梳妝鏡,他也發現這鏡中的人臉不是他自己的,左看右看都像是一張女人的臉。
陳澤川無意地抿了抿唇,咽了下口水,清聲道:“有點恐怖了。”
“這個嗎?”魏時湊近看了看鏡中的人臉,然後拎起梳妝鏡桌上的木盒子就朝鏡子砸了去,陳澤川欲言又止,連阻止的話都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太暴力了!太沖動了!太肆意妄為了!哪裡把副本當恐怖遊戲啊!
陳澤川心想,玩遊戲一定不能這樣,太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
用力砸了幾下,鏡子終于碎了,當魏時把鏡中的東西取出時,大家這才看清原來所謂的“人臉”就是一副女子模糊的畫像。
“感覺……有點眼熟。”魏時道。
林司翊想了想,他從魏時手中接過畫像,把這幾日找到線索聯系在一起:“我知道副本的鬼怪是誰了。”
魏時想到他會說誰,便道:“猜她容易,如果真是她,通關副本可就難了。”
“我就知道,你總能發現我發現的和我沒有發現的。”林司翊道,“你也想到了,三寸金蓮。”
之前王思語提過一嘴,那日他們見到吉祥時也都注意到了,以秦筝筝的小姐家世,在當時的時代肯定是要裹小腳的,可他們那日卻沒有發現秦筝筝的腳與普通人有什麼不同。
再者,紫色煙霧、不斷變幻的房間、棺材地,這都說明他們現在所見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副本,還有《氓》,一個女子若未嫁做人婦,怎麼寫的出這首詩?秦筝筝那麼急切的想要吉祥嫁人,可能性隻有一種,她想讓進入副本的某個玩家經曆一遍她經曆過的痛苦。
吉祥還是一名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性格活潑愛打抱不平,可能就是這個原因,鬼怪在所有女玩家中選擇了吉祥。
魏時道:“如果一切都和我們猜想的一樣,再怎麼費力找時空縫隙也是找不到的。”
因為時空縫隙根本不在這個世界裡。
陳澤川雖然沒懂他們說的什麼,但還是說道:“難怪這麼久了都沒線索,既然如此的話,這個艱巨的任務就靠你們了!”他拱手先道了謝,像個古代人一樣,“我的身份牌有項特殊功能我還沒用過,如果有需要的,盡管開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