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朗仿佛是找着希望了似的重新複活,“我就不信這個你也能赢。”
餘子清無奈地搖頭:“這個我是真沒玩過。”
夏朗牛鼻子上天:“哼哼,終于輪到你大放異彩了!”
餘子清敷衍哄着:“是是是……”
沈星辭也不會玩,對台球也沒什麼興趣,自己一個人跑去琢磨抓娃娃機。
他看上了櫥窗角落裡的一個白色的貓玩偶,投了一個淩雪事先放在一旁的遊戲币,生疏地操作着遊戲手柄挪動吊爪。
第一把,沈星辭剛挪到位置,倒計時就結束了,吊爪重新複位。
沈星辭不氣餒,又投了一個币。
這次勉強趕在倒計時之前按下吊爪,隻可惜僅僅是挨到了玩偶的邊,沒能抓到。
第三把,沈星辭調整吊爪位置的時候特意走到側面視角檢查了一下,再次放下。
這次爪子完全抓住了玩偶的頭,沈星辭頓時有些激動,然而下一秒,吊爪沒能抓穩玩偶,虛浮無力的四根爪子從玩偶頭上輕飄飄掠過,仿佛是給它撓了個癢癢。
還能這樣??
沈星辭一愣,頗為無語地再投了一個币。
然後接下來的情況就變成了,吊爪無數次給玩偶撓癢癢,沈星辭像着了魔似的不斷給娃娃機投币。
直到他摸到裝有遊戲币的籃筐最後一個币的時候,他才驚覺。
剛才還滿滿一筐的遊戲币,竟然被他用的隻剩一個了?!
沈清辭手裡捏着最後一個币,突然有點心虛。
他是不是應該,至少給别人留一個币玩啊?
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從他手中不容抗拒地拿走了遊戲币,“當啷”一聲送進了抓娃娃機。
沈星辭仰起頭,看向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來的祁天宇。
“哎,你……”
沈星辭正想說點什麼,就被清冷的聲音打斷,“要夾哪一個?”
兩隻健碩有力的長臂從他身後繞到前面,穩穩抓在遊戲手柄上。
沈星辭見祁天宇似乎是想幫自己,也不客氣,指着櫥窗:“就右上角那個白色玩偶。”
祁天宇看過去,不知道想到什麼,倏地輕笑了一聲。
沈星辭第一次見他笑,愣了一下,惱羞成怒地回頭瞪他:“你笑什麼?”
“别動。”祁天宇望着前方目光灼灼:“你擋着了。”
沈星辭身體瞬間僵直,又不敢再轉回去,生怕打擾了祁天宇。
他這才發現,祁天宇比他高出将近一個頭。
沈星辭的視線,正好對着祁天宇的胸膛。
腦海裡的記憶不可抑制的回想起剛才在溫泉裡看到的,充滿陽剛氣息的胸肌,像白巧克力似的腹肌……
原本沒什麼感覺的沈星辭不知怎麼的,突然噌的一下,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燒了起來。
但很快,他就沒心思想這些了。
“撲通”一聲,身後的娃娃機閃爍着炫彩的燈光,歡喜的電子音适時響起:
“恭喜玩家獲得白貓玩偶!”
——這不科學!!
沈星辭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看着祁天宇從娃娃機底下拿出了白色貓玩偶,頓時覺得自己能夠理解夏朗的感受了。
祁天宇神色淡定地将玩偶遞給他,沈星辭怔怔接過,“謝謝。”
“嗯,”祁天宇點點頭,突然想起自家堂哥剛才苦口婆心交代了一大堆追人小技巧,又補上一句:“不客氣。”
原話其實是:“你永遠不用跟我客氣。”
趙飛炎對于自己這個的堂弟,語重心長的跟他說了許久類似“追人不能當啞巴,更不能冷淡地回應一個‘嗯’”這些細節。。
他要是知道祁天宇把自己打戀愛遊戲學到的撩人技巧給簡化成這樣,還不得直接氣死。
沈星辭詫異地看了祁天宇一眼,“我準備出去散散步,其他人在那邊玩,你可以過去。”
他很委婉的表達了想自己一個人呆着的想法,奈何祁天宇好似完全聽不懂,悶悶地應了一句:“噢,不去。”
“我也去散步。”
沈星辭更懵,下意識脫口而出:“啊?”
祁天宇瞅他,語氣中藏着一絲小心翼翼:“不可以嗎?”
沈星辭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本能點頭:“可、可以啊。”
于是乎,這兩個人莫名其妙地開始結伴散步。
淩雪家的溫泉山莊布置的非常好看,離開休息室之後,沈星辭和祁天宇繞過溫泉,選擇了登山的小徑。
夜深人靜,小橋流水,零星的蛙鳴藏在花草之間,一切都惬意異常。
兩人一路上跟随着路燈指引,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卻始終沒一個人說話。
沈星辭原本以為和祁天宇待在一起會非常難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景色很好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沒想到竟然意外的還行。
說起來,他似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心中毫無雜念的面對祁天宇。
祁天宇好像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讨人厭,不僅如此,反而還經常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