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江月纏好半片葉子,周文卿拿下自己半片葉子上的夾子,繼續纏銅絲。
“葉子銜接的地方我們多繞一段,這樣組合起來葉子頂端會有個尖尖,看起來更好看些。”
周文卿繞到大約一厘米的地方拿出另外半片葉子,和已經纏好的半片葉子貼在一起合成一片葉子:“葉子是這樣組合的,現在我們把這個紙模轉到銅絲這裡來,可以看到就是頭尾換了一下,方向是一樣的,這條直線都是朝着一邊的。這裡纏的方法也是一樣的,慢慢來就行。”
陳知和朱江月和纏之前那半片葉子一樣繼續纏着,陳知這次放慢了動作,和朱江月說的一樣試着不重合線。
周文卿手上動作不停:“其實纏花有線痕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是線纏出來的,而且有時候線痕反而會讓花更逼真。我們現在纏的這個紙模不容易滑線,要是換個容易滑線的,反而要疊線才好纏。”
陳知和朱江月兩個人齊齊停下手裡都動作聽周文卿說什麼,她們還沒熟練到手上纏花的同時分心去聽。
周文卿起身到展示區拿了一支牡丹發钗和一個山茶花後壓:“牡丹這個花型到了這裡……”她指着一個拐彎的地方,“這裡要是不提前準備就會一直滑線,就是内圈重疊大概一半外圈不要重疊,成功下坡之後就很順利了。”
山茶花後壓周文卿直接放到她們面前,這幾朵花都是。線痕很明顯,但是成品卻更像大紅色的山茶花。
“不要太糾結,越是糾結反而線痕越明顯。”周文卿想起來一個好辦法,“内圈的時候線對齊,外圈先斜過去然後拉回來抵住,這樣就整整齊齊了。”
周文卿把基本的手法都教了,這種最基本的葉型實在沒有什麼别的技巧了,隻能熟能生巧,多練練自然會進步明顯。
纏花要有耐心,一旦哪裡露白就要倒車回去再繼續,手一松更是前功盡棄。
前面都還好,就是收尾的地方,線特别容易松。
這一次依然是陳知先纏好,周文卿把自己纏的那兩個半片從中間折起來組成完整的一片,然後用線把葉子綁起來。
“收尾的時候也塗上點白乳膠,這樣不容易散。”
朱江月着急起來:“姐姐,你等等我呀。”
周文卿想摸摸她的頭,但是頭上戴着花環,手往下拍拍她的肩:“别急,等下會教你的。我先教陳老師怎麼收尾,她就能纏下一片了。”
陳知正小心翼翼塗白乳膠,生怕多擠了,一聽見周文卿這麼說,手放回桌上:“什麼老師不老師的,直接喊我名字呗。你這教着我呢,聽見你喊我老師手都抖一下。”
周文卿笑了起來,左臉出現一個小小的梨渦:“你明明是自己手抖的,放心吧,這白乳膠擠多了也沒什麼。”
陳知嘴硬:“我把握得很好的。”
周文卿已經固定好,拿打火機把線頭燒斷:“是,非常好,纏好之後把多的線剪了。”
陳知也想用打火機:“為啥你用打火機讓我用剪刀啊。”
周文卿把纏好的葉片快速地在火焰上燎幾遍:“因為我已經熟練了,新手一下搞不好會把線燒斷的,要真燎壞了得多心疼啊。”
朱江月擡起頭來,周文卿連忙聲明:“你是小朋友,不能玩火,萬一燙到自己可不行。”
周文卿說完覺得不夠嚴謹,對着正在直播的鏡頭嚴肅認真地說道:“不僅是小朋友,火很危險的,不要玩火。我這是因為可以讓纏花更平整光滑才用的。”
陳知覺得周文卿有點誇張:“好了好了,我們不用打火機就是了,我這個一會兒就麻煩你也幫忙燎一下吧。”
把多餘的線剪掉之後,陳知看着自己手裡崎岖的葉片沉默了。
開頭有點松,收尾松松垮垮,中間倒是沒松,就是線痕明顯。
陳知看向周文卿:“這是正常的嗎?不是?我明明拉緊了啊,怎麼成這樣了?要不是一直在我手上還以為誰給我換了。”
“纏花新手這樣是正常的,拿來打火機燎一下。”
這片葉子再回到陳知手裡時她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就是用打火機這麼一晃怎麼光滑了這麼多?”
周文卿晃了晃手裡的打火機:“沒錯,就是這麼神奇。這個送的地方确實沒辦法,但是你中間纏得挺好,而且這樣側一下……”她把葉片輕輕轉了轉,“看上去是不是很平整了?”
“這樣一看其實我做得還行,要是緊點就更好了,我得做個線不松的。”
陳知情緒調整得快,不過也是一開始就沒想過一蹴而就,剛失落了一會兒就又開始剪紙膜。
周文卿給的材料包裡面材料數量有限,但那是說明基礎小花需要的紙膜數量,實際上陳知要練手的話,紙膜要多少翦多少。
陳知要用到的基礎花葉都是一片對半剪成兩半依次纏,她覺得自己一片兩片後的結果也進步不了多少,一次性剪了十片。
周文卿低着頭忍不住偷笑,她開始擔心陳知的手指了。
陳知絲毫不知道自己面臨着什麼。
朱江月也纏好了一片葉子,陳知忍不住湊過來看。
“月月,咱倆真的挺有緣,纏出來的葉子都挺像。”
周文卿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朱江月輕言細語:“月月,不管結果怎麼樣,至少咱們堅持下來了,沒有半途而廢。而且你看啊,都纏上了,沒有白色的部分露出來,我們再練練,肯定能進步。”
朱江月點點頭,沒經過打火機那道程序,又開始纏花。
[好溫柔]
[陳知你說話還是這麼傷人……]
[嘿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