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繼馳:“以後總是要叫的,晚叫不如早叫。”
甯修齊眯了眯眼,淩厲的眼神在周繼馳臉上審視,幾乎肯定的說道:“你——是不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有!絕對沒有!怎麼可能!?”周繼馳一本正經,難得認真道:“二哥,我是誠心的。”
“皇後設宴,甯家本就是沒有資格的,繁音和之遙那是受了你母親的邀請...”甯修齊話還未完就被周繼馳打斷:“沒那麼多規矩,皇後娘娘宮外設宴不就是讓人參加的嗎?二哥隻要你想去,誰敢說一句不是?”
甯修齊斜眼看周繼馳一眼,一語不發,顯然對于周繼馳這般無事獻殷勤的舉動存有極大的戒備。思慮再三,甯修齊冰冷地說:“不必了,那日我另有安排。”
周繼馳點點頭,不疑有他,但微微靠近甯修齊的腦袋沒有縮回去,半晌之後,小聲問道:“那...甯小姐呢?”
甯修齊當即明白過來,原來是沖着甯繁音來的!什麼二哥!什麼皇後宴會,都是因為甯繁音!
“周繼馳!”甯修齊低啞的聲音裡含着憤怒,“你果然是誠心的,誠心氣我的!你不要忘記了,當初你和繁音怎麼說的!”
周繼馳頭痛起來,甯修齊這樣明顯是對之前的事耿耿于懷!
周繼馳當即就想打自己幾個耳光,自己沒什麼事擠兌甯修齊幹什麼!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甯修齊的話讓周繼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悔婚書!
周繼馳不禁後背一涼,若是這份悔婚書落到了甯修齊手裡...周繼馳心虛地看了一眼甯修齊,雖然對自己是拒之千裡,但是還好——明顯是不知道悔婚書的内容。
不過,是甯繁音先喜歡自己的!周繼馳下意識地挺直了腰闆,嘴裡卻是含混不清氣弱三分:“記得記得,不過現在這事我說了不算,還是要聽繁音的。”
甯修齊當即眼神一淩,直接了當:“周公子,注意稱呼!”
周繼馳眯了眯那半邊還烏青的眼,咧嘴一笑:“這也要聽繁音的。”
甯修齊:!!!
柳如真的講學是很枯燥的,周繼馳聽得昏昏欲睡,偶爾振作精神也是盯着柳如真發呆,聽了一半,周繼馳終于發現不對勁了。
韓哲沒來。
讓一個還沒入清鴻院的範中離代替自己渾水摸魚,最後重要的是,一向較真的柳如真老師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範...範中離?”周繼馳不記得這人的名字,不太确認道。
“周三公子”範中離受寵若驚。
“韓哲人呢?”
範中離看了一眼還在講學的柳如真,忐忑道:“韓公子今日宴請賓客,讓我過來聽學。”
周繼馳嗯了一聲,柳如真雖然是清鴻院裡的正兒八經的老師,名聲卻遠不及柳博淵和柳文彥,韓哲自恃幾分傲氣,一心隻想在柳博淵門下拜學,至于柳如真的課自然不願意來。
“宴請什麼人?”周繼馳将桌前的小冊子收了收,藏在範中離看不見地方,“怎麼也不叫上我?”
周繼馳打了個哈欠,這完全隻是随口胡謅的話,就算韓哲當真邀請,周繼馳也絕對不會去的。
範中離神色一僵,讪讪道:“有些女眷在場,也是為了韓大公子...”
打着韓家大公子的名聲給韓哲找夫人!
韓哲是續弦夫人再生的兒子,地位比起韓家大公子自然差了十萬八千裡,這位韓夫人有這樣的小心思自然無可厚非。
甯修齊雖然一直沒有說話,聽到此處卻握緊了手上的書。
周繼馳沒有繼續問,可範中離卻不想結束這個話題,他看了看神色不變的甯修齊,說道:“不過周公子若是想去的話,韓公子定是會敞門相迎...韓公子這麼做也是擔心一些不必要的人擾了他的清淨。”
周繼馳困意上頭,對于韓家的那點亂七八糟的往事他可沒有什麼心思打探,不過對于範中離這種狐假虎威的架勢,周繼馳也是看不慣的。
“哦?我見你整天跟在韓哲後面,怎麼現在這個時候他嫌棄你聒噪了?”周繼馳睜了睜眼,醒醒神志:“樊清越呢?他也去了?”
範中離不自然地吭了一聲,甯修齊依舊面不改色,有些沉不住氣道:“我自知身份不夠,自然不會不知尊卑,可甯公子的拜帖可是被韓公子擱置了——”
範中離才進入京不久,已經能将韓哲臉上那副儒雅而又陰暗的笑學個八分:“甯公子這拜帖怕不是給甯小姐下的吧?”
周繼馳的困意如潮水般消失得幹幹淨淨,偏頭看向甯修齊,臉色慘白,是被範中離揭穿之後的強裝鎮定。
甯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