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爽特殊時期,許嘉檸不得不新手上馬,她眼巴巴地看了一圈,也沒見到傅時禮,倒是謝揚很認真地開始跟她教學起來。
“請問傅教授什麼時候來?”
一節課下來,許嘉檸手臂累脫了,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連握水瓶的力氣都沒有,綿密的汗意從額角滲出來,她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去找傅教授了,他今天實驗走不開,不過他應該在樓上會看到我們。”謝揚接過田爽遞來的水灌了一口。
“你不會是忽悠我加入社團的吧。”許嘉檸臉頰熱的白裡透粉,一手扇着微弱的風給自己解暑,擡頭望了望樓上不知道哪間辦公室,打趣了一句。
就今天的消耗,她不保證下次課程會準時出席,甚至明天能不能正常起床來店裡都不好說。
“不不不,你要相信我。”謝揚頓時着急地擺手,面色緊張了許多,說到認真時差點要舉手發誓:“傅教授真的有答應我們。”
許嘉檸純粹是被累到了,她現在的表情将信将疑,看得謝揚更加緊張,兩隻手交握在一起。
田爽在等待地空閑時間裡,跟社團的同學閑聊才知道,謝揚比她低一屆,明年畢業。
網球社團是他當時憑着一腔熱愛創辦的,一開始還有不少人,來了後發現不過是一項體育項目後,新人同學的熱情逐漸消散,人越來越少。
三年多下來,也隻剩他們六人,大部分都是老人。
學校規定社團最低人數是8人,低于這個人數社團便要解散,但是謝揚不服輸,還是想再試試。
今年,他自己出錢印了宣傳單頁,親自去招新,沒想到還真招了兩人進來。
看他那為難樣,田爽心有不忍出來解圍:“沒事,我們信你,不信今天也不會來了。”
說完,還象征性地替許嘉檸捏了捏她的手臂,算作安撫。
謝揚聽到這句話,眼神瞬時明亮了些,臉上又挂上了理工科男生腼腆的笑容,說話間又撓了撓後腦勺:“下節課,我一定把傅教授請過來。”
沖着謝揚的保證,許嘉檸打算再信謝揚一次,如果下次傅時禮不來,這網球場她是絕對不會再上去了。
然而,第二次課,許嘉檸準時到場時,場上不僅沒有傅時禮,連社團成員也人數不齊。
“許學姐,對不起,今天傅教授真答應要來,隻是出發時臨時被院長叫去開會了。”
謝揚上來便開始道歉,看得出來他确實在很努力地經營這個社團,許嘉檸覺得自己若是再為難他也顯得過分。
不過,她正好找到了理由,
“傅教授不來,我今天要當觀衆。”
謝揚手裡的球拍都早已經準備好,騰在半空中遞不出去。他似乎并不太擅長處理和女生的相處。
出來解圍的人仍舊是田爽,她不情願運動完一身汗,但看到像謝揚這樣幹淨不善言辭的男生,她總是不忍。
“我來,不用教學,但你得讓讓我。”
謝揚遞過球拍,憨厚地點頭,往另一半球場走去,打了約摸十幾分鐘,人繞過球場跑了回來,晃了晃手機上的信息,
“許學姐,傅教授說請大家喝奶茶,要不麻煩您跑一趟。”
原本了無生氣的許嘉檸登時生龍活虎,興高采烈接下了這個差事,“傅教授有沒有說他喝什麼?”
“沒。”謝揚搖頭。
“沒事,我幫你去問,他辦公室301對吧。”許嘉檸如同腳下生風,話音還未落,人已經走出半個球場。
空留謝揚一句“我們還沒點呢”,這一幕看得田爽直樂,“我們打球吧,點什麼待會兒你發她手機上好了。”
301辦公室内,傅時禮剛從院長那裡開會結束,門剛合上,又有人敲門。
出院長辦公室時,他看到了一條消息,“傅教授,網球社來了新人,很仰慕您,如果您有空的話歡迎您前來指導。”
發消息的人是謝揚,他去開會前便來找過他。
傅時禮沒想到開學後客套性的答應被這位同學當真了,也是個锲而不舍的人。為人師表,屢次爽約,他也覺得不妥。
隻是,今晚他确實抽不開身,唐嶼打了電話,一會兒到。
于是,作為緻歉,他請同學們喝奶茶。
“請進。”
傅時禮站在窗前可以看到網球場上正在運動的社團成員,謝揚的水平不錯,他看得專注,默認來人是唐嶼,并未回身。
寬闊的肩膀,看起來就讓人很有安全感,尤其他雙手環胸站着,若有似無地勾勒出背部線條,更是為他增添了幾分魅力。
許嘉檸手還落在門把手上,沖着這樣的畫面也不知是不是打擾,剛剛來時的興奮情緒也收斂了些許。
傅時禮私自以為唐嶼又在搞什麼幼稚的把戲,再開口時聲色沉了些:“這個點過來是覺得受了大委屈?”
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許嘉檸也有些意外,雖說他沒去球場,自己确實覺得失落,但也談不上委屈。
隻是他這麼問了,或許是謝揚跟他描繪了下球場上的情況,雖然他們算不上熟悉,但是原本也算認識,加上他也是網球社的半個成員,一來二去也不陌生,她思來想去,這也算是一種關心,于是大大方方地回應:
“大委屈算不上,隻是一點點小委屈罷了。”
傅時禮出乎意料地聽到女孩兒的聲音,身體明顯緊了緊,他緩緩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