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就能放棄了？”淩歲穗不信。

“當然不會，慢慢來。因為你自帶曝光，而且事情也沒有發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現在才剛剛開始，你還有時間去鋪墊，等你将一切都鋪墊好了，最後的攻勢隻會像洪水洩堤一樣洶湧，他拿你沒辦法的。”

淩歲穗一聽也有道理：“我媽還說我不務正業，這網紅的身份不就發揮作用了？”

“嗯哼，就憑你和周淮先的這兩張偉大的臉，根本不用鋪墊，直接就出圈。”

淩歲穗聽完撩動着頭發，有些臭屁：“嘿嘿，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

江月嘴巴不停，後面和淩歲穗叽裡咕噜說了一大堆，兩人還總是說幾句再跑幾句題。

說了一會兒也沒說幾句正題，本嚴肅的問題，兩人聊着聊着還能笑作一團。

其中周淮先有些聽不懂，就坐在一邊雙手放在膝蓋上，一會兒看看淩歲穗，一會兒看看屏幕那端的江月。

真像啊，連笑的頻率都能重合……

淩歲穗拿着累了，順手就遞給了周淮先拿，有氣無力道：

“哎呀，别貧了，我都笑累了，那我媽那邊呢？她公司都要被收購了，還能沉下心來不找我嗎？”

周淮先接過手機，自覺地當起人型支架：“這個角度可以嗎？”

“啊，可以可以。”淩歲穗轉頭随口敷衍兩句，心想老娘哪個角度都美。

繼續和江月聊着：“她最看重的就是她的公司，我有點怕……”

“不用怕，好好說是肯定行不通了，今天下午就直播吧，趕在你媽和喬文俊找你之前。”

淩歲穗當然是都可以，隻是周淮先……

她看向他，笑不出來了。

難捱道：“周淮先…你可以嗎？”

“我可以。”

在這件事情裡，女生處于被傷害、被動的處境，已然是一個不幸的先例。

人是要吸取教訓的，他不想淩歲穗再變成下一個。

“嗯……”她沒敢繼續看他，依舊猶豫。

喬文俊是個什麼樣的人，現在她們都清楚了，要是周淮先被牽扯報複了怎麼辦？

“相信我，我會好好學怎麼做一個男朋友的，會盡量讓别人看不出馬腳的。”

他沒有戀愛經曆也不會騙人，還以為淩歲穗的猶豫是因為在擔心這個。

“不是因為這個，是因為……”後面的話她卡在喉嚨裡，支吾着說不出來。

“我…我…”就是擔心你。

身為愛情保安的江月看不下去了：

“是因為她擔心你，她在意你。”

周淮先追尋她的視線，等待她的回答。

淩歲穗這才磨磨唧唧地點了頭：“嗯。”前面那半句她認同。

他直截了當道：“像你擔心我一樣，我也很擔心你。”

“……”淩歲穗被他的直接逼得身上燥得慌。

氣氛奇怪了起來，兩人都不說話，江月也不好說什麼，隻感覺自己插不進去。

默默出聲道：“好了好了，你們倆好好商量商量下午直播官宣的事情吧，對對台詞，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江月又一臉神秘道：“我還有别的有趣的事情要做。”

“好，你忙你的吧，拜拜。”

“拜拜拜拜，好好配合啊。”江月笑了幾聲，比出一個手勢：“還有我今天會去看直播的，我會盯着你倆，直到永遠！”

“知道啦，挂啦。”

“嗯，挂吧。”

挂完電話，淩歲穗低着頭想着該說些什麼，這才注意到了大夏天他還穿的一件黑色沖鋒衣外套。

他就跟不怕熱似的，拉鍊還拉到了喉結上下的位置。

他這麼怕冷啊，周淮先不會是虛吧……

這種話不好亂講，她蠕了蠕嘴唇最後還是作了罷。

“那…吃飯？”

“嗯，吃飯吧，湯應該好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廚房，淩歲穗跟在後面想着幫忙拿碗筷。

周淮先正拿着夾子将裝着湯的砂鍋拿了下來，他卻遲遲不開蓋，道：“剛才打了多長的電話？”

淩歲穗拿着兩副碗筷，想了想挂斷時的界面，也是有些不确定：“也就四五十分鐘？快一個小時吧？怎麼突然問這個？”

“湯炖的時間好像過了……”

火也因為一開始聽到淩歲穗下樓的聲音時走的急，比他設想的開得要大了一些。

淩歲穗聽聞靠近爐竈，見他拿着夾子放在蓋子上，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寬慰他：“沒事沒事，少就少喝點，不行再加點水。”

“好像…沒了…”

“沒了的意思是？”她好奇，便伸頭去看。

周淮先掀起砂鍋蓋，一陣氤氲的水汽升起，撲在淩歲穗的臉上，熏的她一時沒看清。

“一滴也沒了。”最後一滴…剛才被你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