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蘭本來臉上還挂着笑呢,看到蘇錦身後跟着個高個子男人,那笑容立馬僵住了。
“錦丫頭,這是誰啊?你怎麼随随便便就帶個外人回家?”
許玉蘭這話一出,屋裡人全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了門口。
蘇梅和蘇亮也跟着看過去。蘇梅一看到站在蘇錦身後的男人,眼睛頓時一亮。這個男人不僅個子高,還長得俊,身上那身軍裝更是讓他顯得格外精神。蘇梅心裡滿意得不得了。
她軟着嗓子,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甜甜地說道:“姐,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我們都擔心死了。這位是誰呀?在哪個單位工作呢?”
蘇梅雖然對這個人挺滿意,但心裡還是得先打個底。她可不想找個像表哥許松那樣,沒個正經工作,整天遊手好閑。她蘇梅可不是光看臉的人。
蘇梅一直盯着邵衡看,就連坐在她旁邊的蘇亮,也看了邵衡好幾眼。
為了表現自己,蘇梅特意跑去搬了一把凳子過來,殷勤地招呼:“姐,你快坐啊,坐下吃飯。這位同志也一起坐吧……”
蘇錦看着蘇梅這副熱情勁兒,心裡暗笑,卻沒點破什麼,隻是拉着邵衡走過去,和大家坐在一起。
許松一家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尤其是許松的媽陳桂珍。
陳桂珍可不是什麼糊塗人,一看這架勢,心裡就明白了大半。
蘇錦笑眯眯地開口介紹:“大伯、大伯母,許叔、許嬸,這位是我對象,邵衡。”
屋裡人頓時全都驚了。
許玉蘭的臉色變了:“你哪來的對象?那個李建軍家,不是說黃了嗎?”
蘇梅一聽更急了,皺着眉頭質問:“他是你對象?憑什麼啊!”
“我是去相親了,那個李建軍呢,也确實是黃了,至于張志強,我也不考慮了,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他們家,因為他們,我才有機會認識邵衡。”蘇錦對邵衡甜甜一笑,完全不在乎在場人的感受,狂撒狗糧。
蘇錦知道,這一家子人今天本來是想趁着她不在,把她的婚事給定下來的,書裡也确實有這樣的事,但不是這一天,而是幾天後,自己這隻小蝴蝶,讓這件事情提前了,但不管什麼時候,這事還是發生了。
既然發生了,那她就不會放着不管,幹脆帶着“對象”上門,讓這些人死了這條心。
而且今晚還不止這一檔子事,可是有得鬧呢,這麼大的熱鬧,她可不想錯過。
許松的眼神陰沉不善,他盯着邵衡,心裡滿是不屑:“哼,什麼玩意兒,不就是個小白臉嘛。高是高了點,不就當個兵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正這時,許松眼珠子一轉,拿出一個酒壺,笑嘻嘻:“小錦,這是我釀的酒,特别好喝,不上頭,特意帶來的,你嘗嘗。”
蘇錦看了一眼那個酒壺,很猶豫:“我不太會喝酒。”
陳桂珍立刻接過話茬兒,笑着勸:“沒事兒,這酒度數低,不醉人的。我也不能喝酒,但這酒我常喝,你看我這不挺好的嗎?人都說,酒不能多喝,但也不能一點不沾,少喝點對身體好。”
蘇錦經不住勸,點點頭:“那好吧。”
許松見狀,立馬給她倒了一杯,眼神緊緊盯着她手裡的酒杯。
蘇錦端起酒杯,正要喝的時候,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蘇錦扭頭一看,正對上邵衡那雙冷峻的眼睛。他皺着眉頭,看着她手裡的酒,像是看什麼髒東西。
蘇錦當然知道酒杯裡不是正經的葡萄酒,摻了藥,書裡原主喝了酒,差點被許松那啥了,幸好原主跑出去,遇上鄰居趙嬸子。
她自然不會喝這加了料的酒,但她要讓别人喝下去。
她要讓這一大家子狼心狗肺的東西,都吃不了兜着走。
蘇錦沖男人眨眨眼,男人不知道領會到她的意思沒有,後背靠在椅背上,兩手抱胸,那架勢不像是來對象家裡吃飯的,倒像是看守所裡審問犯人的。
怪吓人的。
蘇錦沒急着喝酒,先把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笑着說:“這酒真香啊,用了不少葡萄吧?”
許松趕緊猛點頭,盯着她手裡的酒杯,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樣子像是恨不得幫她灌進肚裡。
陳桂珍:“可不是嘛,這些葡萄是從老家帶來的,甜得很!本來還舍不得拿來釀酒呢,後來想着葡萄酒對女人好嘛,喝了能美白,咱松子手巧,釀的酒味道真不錯。我隔幾天就喝一杯,你看我這皮膚是不是比以前好?”
許玉蘭笑眯眯誇:“松子的手是挺巧的,女人啊,就得找個手巧、會疼人的男人。不能光看那點皮相,皮相頂什麼用?能吃還是能喝?那些都是虛的!”
蘇錦也笑了,順着話接:“大伯母你說的太對了,看男人不能看臉,得看真本事。”
許玉蘭聽着本來挺高興的,就聽蘇錦接着說:“實話跟你說,我呀,就想找個有穩定工作的,工資高的,這年頭,什麼都不頂事兒,工資高,能養活我,才最頂事兒,你說對不對?”
許玉蘭幹笑兩聲,沒接話茬。
許松:“??”點我呢是不是?
陳桂珍:“???”點我兒子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