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這麼讓她走了。
如果不能拿下陸清禾,賀家繼承人的身份可能就不是他的了。
一想到剛才陸清禾和傅允禮跳舞的場景,他就一陣心慌,有種一陣在被自己拿捏的人竟然逃脫了自己的控制一樣。
自從陸清禾回校以後,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她不再隻跟在自己的身後,傅允禮的出現讓他産生了危機感,他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計劃失敗。
“清禾,我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回來之後就不理我了,我們好好聊聊,行嗎?我不想讓誤會摻雜在我們之間。”賀景深快步走了出來,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望向陸清禾的眼神裡滿是溫柔,語氣中帶着懇切。
“賀景深,别再糾纏我了。”陸清禾想要掙脫開他的手,奈何賀景深死死抓住不放。
“你弄疼我了,放手。”陸清禾手腕被抓得很疼,奮力掙紮。
“沒聽到她說放手嗎?”傅允禮從昏暗的角落裡走出來,用力地一點一點掰開賀景深的手指。
賀景深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傅允禮竟然就這麼輕輕松松地把他的手從陸清禾的手腕上掰開了。
傅允禮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謝謝。”陸清禾小聲地說道,甩了甩有些紅腫的手腕。
“走吧,他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傅允禮站到她的身後,讓她走在前面。
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賀景深咬咬牙,眼裡滿是憤恨。
“蠢貨,連陸清禾你都搞不定。”黑暗中,陳悅希走了出來,她輕蔑看了一眼賀景深。
“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你甚至連來文藝彙演的資格都沒有,你還想着能比過陸清禾,真是笑話。陳悅希,别用這種态度跟我說話,說到底,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不比誰高貴。”賀景深一改之前對面陸清禾的懇切,不屑地看着陳悅希。
陸清禾看不上他就算了,陳悅希憑什麼敢用這種态度和他說話。
“你。”陳悅希向前走了兩步,舉着手指指向他。
賀景深的話毫無疑問地戳到了她的痛處,她最讨厭的就是别人拿她和陸清禾比。
“行了,你還是先想好怎麼和陸清禾繼續當朋友吧。”賀景深整理了一下褶皺的衣領,落下一句話,大步離開了。
陳悅希孤零零地站在走廊的角落裡,微弱的光劃過她的臉,映照在她半邊陰郁的臉龐處,她握緊拳頭,久久沒有說話。
“别離陳悅希太近了。”傅允禮冷不經地說道,沉穩的聲音在空蕩的走廊中很是響亮。
“陳悅希?為什麼這麼說。”陸清禾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他。
“你沒有發現,每當陳悅希出現時,我們身邊的人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嗎?”
看着陸清禾疑惑的表情,傅允禮自嘲般地笑了笑。
因為你是唯一的變數。
這是他第二十四次回到山海一中,自從他因為實驗室爆炸葬身火海後,他就一直在循環往複地過着同樣的生活。
第一次回到山海一中,他以為這是上天給自己的一次機會,于是他時刻謹記着前世的死因,提前排除了一切危險,确保實驗室不會發生爆炸,但是最後,他還是莫名其妙地死于實驗室中,隻是死因從實驗室爆炸變成了實驗室坍塌,年僅28歲。
第二次,他回到山海一中,他又前世的理科選擇了與實驗室毫不相幹的文科,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命運束縛,他當時的确做到了,他安穩地在新聞編輯工作,但是在他要滿29歲的前夕,刹車失靈,死于車禍,年僅28歲。
在這二十三次中,他嘗試退學、跳樓、自殺……用盡一切辦法去試圖改變命運,但無一例外,他最後的結局都是因為各種意外死于28歲,他總會在29歲前的任何時間點,做出一系列無法控制的行為,然後死于非命。
他一直無法保持清醒,每當他想嘗試掙脫開來,去做一些其他事情的時候,就總有事情和人去阻礙他。
漸漸地,他不再去逃離束縛,而是躲在人群之中,去觀察周圍人的舉動,他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是圍繞着陳悅希轉動,仿佛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
這是第二十四次,回來後的陸清禾改變了這一切,當方老師宣布文藝彙演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前二十三次無一例外的陳悅希參演,這一次竟然沒有她,而這一次的女一竟然是陸清禾。
所以他才會說希望他們文藝彙演順利,因為他想知道陸清禾究竟會不會成為改變這一切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