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玉一手拿着輸液瓶,一邊小心地扶着小陸清禾,小陸清禾慢慢地走到床邊注視着他,她轉過頭對姜婉玉說道:“媽媽,我可以讓他當我的哥哥嗎?”
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很是明顯,将姜婉玉沒有說話,她繼續說道:“可以嗎?媽媽。”
姜婉玉在陸清禾被送往醫院脫離危險後,就派人調查了那個小男孩,女兒被綁架後,她變得失去了理智,她害怕那個小男孩是有人派來的,為的就是接近她的女兒,因此她急急忙忙地讓人去查明這個小男孩的身份。
小男孩名叫祁淮硯,母親喬意冉是一個十八線小明星,後來因病去世,在喬意冉去世後,祁淮硯就被送往了孤兒院,據孤兒院院長所說祁淮硯是一個性格孤僻的人,在孤兒院時不與人交流,總是一個人待着,後來他因為打架鬥毆從孤兒院裡跑了出來,在街頭流浪,靠做零工為生,他之所以在那一片荒野地帶附近,似乎是那裡的廢棄工廠是他休息的地方,整個經曆看起來他能碰到清禾就是一個巧合。
“媽媽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以後都要聽媽媽的話,要乖乖的。”姜婉玉思考後答應了女兒的要求。
一個小男孩應該翻不起多大的水花,就算幕後真的有人算計,那也能通過他釣出後面的人。
“謝謝媽媽。”小陸清禾臉上泛起一抹微笑,她輕輕地貼到病床上小男孩的耳邊,“哥哥,快點醒過來吧。”
“我兒時的那場綁架是陳曼雲策劃的,蒙面男人隻是替死鬼,她以為隻要我死了,姜婉玉就會深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所以策劃了那場綁架案,而陸哲川默許了陳曼雲的計劃,并且透露了我的行蹤,我的父親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器。”陸清禾輕輕地撫摸着年年柔順的毛發。
“還有那次落水,我那時候太小,因為溺水導緻了間接性失憶,在學校墜梯後,也許是運氣好,我恢複了那一段記憶,陸哲川決定在那裡雇人推我入水,是為了讓陳曼雲和陳悅希合理地出現在我和媽媽的面前。”
“加上墜梯,他‘殺’了我三次。”她停下手,一臉笑意地望着祁淮硯。
祁淮硯看着她,陸清禾就站在他的面前,但卻感覺離他好遠,她眼底空洞,就像是一片黑不見底的深淵。
“初初,我會幫你的,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他一字一句地說着,伸出手輕輕地握緊她的手。
祁淮硯的手掌很燙,像是一個火爐一樣融化着她幹澀枯涸的心。
傻子,我不值得。
陸清禾苦笑着,前世他已經為她死了一次了。
“我想讓媽媽和陸哲川離婚,讓他淨身出戶。”她眼眶裡起了水霧,她将頭轉過去,掩飾般地抹去眼角的淚珠,随後聲音清冽地說道。
“好。”祁淮硯答應道。
“陳曼雲是彙候珠寶公司和碩盛遊戲公司的老闆,而陸哲川他雖然明面上沒有太多地幹涉這兩家公司的事情,但實際上大部分權力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舷躍金融貿易公司主要以碩盛遊戲公司為主進行資産轉化,根據哥哥你的調查來看,最後的資産流入應該是通往了鉑鴻集團,我之前暗示過媽媽,陸哲川投資了大筆錢在碩盛遊戲公司上,媽媽應該有所懷疑,但還不夠,如果現在直接告訴媽媽,陸哲川很有可能會直接下手,所以……”
陸清禾拉着祁淮硯的手走到了書桌旁,她把自己的電腦翻出來,迅速的開機找到對應文件,然後将祁淮硯給她的電腦也一并放在了桌子上,她指着電腦屏幕說道。
“所以,你收購禹翼遊戲公司是想去對付碩盛遊戲公司,一旦打斷這條資金鍊,碩盛遊戲公司必将出現問題,甚至影響到鉑鴻集團,陸哲川肯定會想辦法去補救,而鉑鴻集團一向與翊婉集團是死對頭,你再利用這個點順水推舟加重母親的懷疑,這樣既不會讓陸哲川覺得徹底沒了翻身機會,準備魚死網破,還能讓媽媽認清他的真面目,畢竟斷他一臂的是禹翼公司。”祁淮硯冷靜地補充道。
“初初,你做得很好。”他不知道在陸清禾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她有如此大的變化,他既開心她做出了一番成就又心疼她此時的成熟。
成熟的背後往往隐藏着徹骨的傷痛。
“對了,哥哥,公司準備聘請競戈工作室加入新遊戲的開發,我們約好在下周六的下午兩點見面詳談,哥哥要一起來?”她周圍的冰冷散去,喝了一口水後說道。
“嗯,我陪你。”祁淮硯輕聲應和道。
“喵嗚-”祁淮硯懷裡的年年有些不滿地叫着,它翻動着身子想要跳下來,似乎是在控訴他們忽視了它的存在。
“不生氣,姐姐給你玩這個。”瞧見年年皺成一團的貓臉,陸清禾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轉身拿着架子上的逗貓棒,逗弄着年年。
祁淮硯順勢将年年放了下來,小貓伸出小爪子跳動着去抓帶着羽毛的逗貓棒。
陸清禾微微蹲着身體,與小貓一跳一跳的。
看着眼前和諧的一幕,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記錄下了這美好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