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的是,項鋒竟然親自前往機場接即将回國的項行森,這一行為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項鋒是什麼人,一個以自我為中心、權力至上的項家家主,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對于他而言都隻是生活中的一個調味品,就算是項鋒再寵溺的孩子和女人,他最多過問幾句,從來不會親自去。
更讓人驚奇的是,項行森一回國項鋒就将手裡将近三分之一的股權給了他,同時将原本已給其他兒子的生意都分走了大半交予項行森,項行森以一種讓人難以理解、項鋒奇怪行為的方式替代了項鋒的其他兒子,一躍而上成為了項鋒身邊唯一信賴的人。
沒錯,是唯一。
要知道像他們這樣龐大的家族就算再喜歡偏袒一個人,都不會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在一個人身上,就像祁家一樣,祁老爺子在将步家的事情全權交給了祁淮硯前,為了平衡權力,也給了祁家其他人不少好處,而項鋒這麼貪權重利的人竟然會選擇這麼做,項行森回國不到兩個月,就将項家的生意接管了大半,項鋒從還不是家主時跟着他的心腹也被調到了項行森的身邊。
現在的項鋒幾乎都快成了一個甩手掌櫃,雖然會例行處理些事情,但項家目前的絕大部分事情都由項行森在做決定,而更離奇的是,項鋒的其他兒子不管是在明面還是背地裡竟然都沒有給項行森使一點絆子,甚至不少人全心全意地在幫項行森打下手。
項家一改往日的神秘風格,如此敞亮的權力更替自然是落入了所有人的眼中,項行森一下子便成為了萬衆矚目的焦點,原本還在猶豫的人也都紛紛尋找機會,試圖與項行森搭上關系。
幾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項家到底有什麼目的,期待着項行森在擁有如此龐大的權利後的下一步舉動是什麼,但讓人失望的是,在他回國至今除了跟着項鋒參加了祁家和步家的宴會後,就沒再有什麼特别的行為了,項家與項行森沒回國前的樣子毫無差别。
【好。】
祁淮硯看完裴湛的消息後,就将電腦上的U盤取下放在了衣服口袋裡,起身将台燈關掉,走出了房間。
卧室内,看着電腦資料的陸清禾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頸脖,淺淺地打了一個哈欠。
“砰砰…”門響的那一刻,躺在貓窩裡的年年睜開了眼睛,喵嗚一聲,扭着身子走了過來。
“進。”
門把手被扭動,輕輕一轉,掀開了一道門縫,坐在軟墊上的陸清禾轉過頭看向門的方向,祁淮硯的身影慢慢地映入她的眼簾。
“哥哥,有什麼事情嘛。”陸清禾将浏覽到的地方作了一個标記後就關閉了文檔,随即将電腦合上移到了桌子的一邊。
她從坐着的軟墊上站起來,走到了門前。
陸清禾穿着一襲淺色睡裙,頭發披散至兩側,原本纏着的紗布早在洗澡時就已解開扔掉,祁淮硯瞥見她白皙的肌膚後,快速地移開了視線。
祁淮硯耳垂微微泛起的紅暈,讓陸清禾意識到眼下的情況有些不妥,“…哥哥,你等我一會兒。”她說罷便将門輕輕攆上。
在門打開的時候,年年就順着門縫跑了出來,面對突然關上的門,它不禁伸出爪子刨了刨,嘴裡讨叫着。
祁淮硯半蹲着伸出手,年年順勢被他抱了起來。
她跑到衣櫃前蹲下翻找衣服,随手拿了一件長款輕薄的淡藍色外套披上,随後打開了門:“你進來吧。”
祁淮硯輕咳一聲,走進她的卧室,沙發正面的桌子上放着一打厚厚的紙質文件,各色的筆分散在電腦和鼠标的周圍,明顯有些張揚的筆迹寫在了空白紙上,地上放着的垃圾桶裡是被揉成一團又一團的紙屑。
“怎麼了,哥哥。”陸清禾見祁淮硯一直沒有說話,有些疑惑地問道,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在祁淮硯的視線中,陸清禾發間柔軟的貓耳随着她說話的動作擺動着,十分地可愛靈動。
自從上次撞破陸清禾的貓形形态後,祁淮硯就發現自己越發頻繁地看到陸清禾身上出現的一些非人形态和物質,但她似乎完全沒有感受到這些已經顯露在了自己的面前。
“傷口好些了嗎?”祁淮硯清冷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響起。
“恩,我這就是一點擦傷,沒什麼大礙。”陸清禾點了點頭,站在原地轉了一圈,表示自己沒事。
當她在車上将已然恢複的手臂展露給祁淮硯看的時候,她就做好了他會來問她的心理準備。
陸清禾現在都有一種擺爛的感覺,露出破綻就露出破綻吧,畢竟自己給祁淮硯送的那些東西又有哪一件是這個世界的産物,更何況自己貓耳、貓尾的樣子都已經被祁淮硯看過了,還能有什麼事情能比這個還大呢?
陸清禾在家人和外人面前完全是兩幅面孔,要不是因為系統警告和顧及劇情束縛的監視,她也想早日告訴他們實情。
不過,自從上次和系統攤牌之後,防護罩的能量倒是變得越來越強了起來,她也是從這次攤牌後一改往日的風格,開始漸行漸近地故意去觸碰劇情束縛的紅線,在這試探中發現,劇情束縛對她的影響在慢慢減弱。
這一次突然出現的山海一中運動會的任務,倒有些讓她摸不着頭腦,除卻電梯事故外,也沒再發生什麼事情,現在她都已經離開了學校,按道理來說任務也該結束,但數據面闆上的進度卻還是隻有80%。
她這幾次三番地試探也并沒有得到系統的警告和制止,現在,系統除了發布任務外幾乎就不再出現,之前所說的那些不能暴露之類的話語也都快成了浮雲。
“咳,關于綜合大樓發生的事情,我這裡有些線索,你是打算怎麼做。”祁淮硯将U盤拿出放在了桌上,輕聲詢問道。
聽到此話的陸清禾磨蹭了一下放在沙發的手指,“學校那邊認為這是一起由于電箱線路損壞等原因導緻的意外事件,但我并不這麼認為,我懷疑是賀景深和陳悅希,不過就算真的是他們,他們為此付出的代價也很小。”
她十分直接地将懷疑的對象說了出來,她并不認為以祁淮硯的能力查不到她找到的這些資料,他能把這些存在U盤裡給她就說明這件事在他眼裡并不是意外事件。
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賀景深和陳悅希搞出來的,而範玲莉便是讓她來到綜合大樓的一環,賀景深在電梯裡的舉動,讓她大緻猜出了們的目的,監控的缺失讓目前找的線索和懷疑十分地輕薄,并不真真切切地将二人怎麼樣,最多也就是讓他們家裡面的人出點血、再找個替死鬼糊弄一番,因此她現在對這兩人并不是太過急切。
反倒是範玲莉,不管是她父母的出國、還是他們在國外的死亡都讓她覺得十分地奇怪,而疑似與範勇超有關的喜睿俱樂部更是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但很可惜的是,到現在也沒有發現範玲莉的蹤影。
“叮…嘀…”陸清禾放在身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三個大字-傅允禮。
“你接吧。”就在陸清禾猶豫之際,祁淮硯開口說道。
“嗯。”陸清禾拿着手機站了起來,走到玻璃門後的陽台接通了電話。
“喂,之前根據我們猜測排除了範玲莉可能去的一些地方,我這兒又用了你給我的儀器模拟了城中區小巷的路線圖,根據圖像模拟和數據推算,我将範圍不斷縮小,最終确定了幾個地方。”
“我這兒查到範勇超破産前的最後一個開發項目是紅韻山景區,他破産後,這兒就被交給了其他人負責,那一片開發區的負責人都是喜睿俱樂部的成員,這些人大多都投了不少錢在喜睿俱樂部上,連帶着紅韻山的開發也跟喜睿俱樂部沾上了關系,這兒也成了喜睿俱樂部的活動範圍之一,而進入紅韻山的路線也在我最後模拟的範圍之内,你說,範玲莉會不會在哪兒?”傅允禮的聲音明顯有些高昂了起來。
“紅韻山?你等我一會兒,電話不用挂斷。”陸清禾沒有将電話挂斷,拿着手機從陽台外走了進來。
“哥,和我一起查一查紅韻山。”陸清禾從櫃子裡拿出來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她在插座上将電線和數據線插好後将電腦開機。
這台電腦也是智能空間中的産物,她将這台電腦與自己在空間裡常用的那一台電腦同步,現在自己這台原本全是文檔的桌面已經被新的數據覆蓋,在自己斷開同步後,電腦就會恢複如初,而她剛剛拿出的那一台電腦,是給祁淮硯的。
哥哥既然已經在尋找範玲莉的蹤影,想必也有自己的猜測和懷疑,自己與其遮遮掩掩,倒不是大大方方的。
“我懷疑範玲莉在紅韻山,但還需要驗證,我想讓哥哥和我一起模拟一下路徑圖…我們現在的電腦數據已經同步了…”陸清禾簡略地将事情說完。
“需要我怎麼做。”祁淮硯毫不猶豫地答應,随即和她一同操作起了電腦。
電話那頭的傅允禮自然也聽到了祁淮硯的聲音,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掩蓋了下去。
他沒想到陸清禾竟然毫不避諱,這一份信任倒是讓他有些詫異。
“我這裡還剩一些其他的路線模拟,紅韻山附近的監控我也拿到了些,開始吧…”傅允禮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