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表情漸漸凝固。
烤的最像模像樣的自然是李歆制成,她穿書前便經常烤點小點心。
讓李歆着實沒料到的是,身為女主的許時桐居然不會烤餅幹。
那小說中的定情信物怎麼烤出來的?
【别告訴我定情信物其實是許哥不經意烤出來,女鵝随意地送給陸鄞飛,然後鬼使神差的成了陸鄞飛心中的一抹回憶……】
李歆陷入深深的懷疑中。
許時桐:“啊,我烤的餅幹好難看,李歆你好厲害!”
李歆鼓勵道:“……沒事,多加練習你也可以烤好。”
凝視烤盤,祝茉一言不發。
她烤的跟許時桐不相上下。
明明每一步都嚴格按照許時若的步驟……
要強的祝大小姐自尊心作祟,沉默良久後輕輕拉了拉許時若的小熊圍裙。
“可以再教我一次嗎?”
——
叮——
烤箱再一次響起。這次祝茉先一步套上手套,悶不做聲地拉開烤箱門。
嗯。
又是一坨。
同樣也是一坨的許時桐面露難色,躊躇地看向李歆:“李歆,我還是換個方式感謝陸同學吧。”
李歆撓了撓頭:“要不……再試試?我覺得你有天賦。你看,這上一盤是六邊形,這一盤就是五邊形了诶!”
許時桐不敢說她烤的是圓形餅幹,怕李歆失望。
許時若感覺有些頭疼。
是他教的不對?
“你們,要把這……送給同學嗎?”他實在說不出餅幹二字。
李歆看見許時桐和祝茉的作品也是汗顔,她實在說不出将這一坨送給男主的話。
許時若捏捏鼻梁,想說些安慰的話。
衣角處又感到輕微地拽動。
他眼眸微垂,看向面容冷凝的祝茉。
——小姑娘抿着唇,眉眼凝重,濃墨似的眼瞳靜靜望着他,仿佛有什麼萬分重要的事。
——
最後一次,烤箱“叮”的一聲。
幾人期待地端出烤盤,李歆的眼睛落到烤盤的一瞬間,瞳孔地震——
【其實還好了……就是從一坨嘔吐物變成了幾坨屎的那種。】
“……”
這次其實比之前幾次強些。
李歆就是誇張。
祝茉靜默地看着自己做的餅幹
——焦黑,形狀詭異,散發糊味。
她的肩胛微垮,幾不可查地歎一口氣。
餅幹出爐的瞬間,許時桐面向李歆,眨眨眼:“我看,還是……”
李歆打斷她:“就這樣,挺好的!”
【誰說男主不喜歡糊餅幹?沒準他口味奇特,就喜歡那樣的,有總比沒有強吧……】
“桐桐,就把這送給陸鄞飛吧,他一定會喜歡的。”李歆滿臉悲壯,重重拍了拍許時桐的肩。
與此同時,祝茉耳畔竟奏起激昂的奏樂,伴随李歆堅定的、仿佛托付一切的神情。
祝茉:……
說真的,你有病。
——
黑幕籠罩,天空一輪皎月。
天色已晚,祝茉和李歆提出離開。李歆家的司機很快就接走了李歆。祝茉家離的更遠些,便站在樓底下等待。
十月份的天氣,夜晚已經有些泛涼。
祝茉攏了攏外衫,四下逡巡一圈,确定無人後,拿出一個自己悄悄包好,帶走的餅幹。
雖然賣相很難看。
但畢竟是自己第一次……
第三次嘗試。
下定決心,祝茉咬下一口。
嘔——
難吃,一口糊味。
“……茉茉?”
月影傾灑,一道颀長的影子搖曳了下。許時若清隽的身影出現在微弱的路燈下,有幾分朦胧。
靠近了些,看清祝茉的表情,他眉毛上挑,漫笑了聲。
祝茉石化般怔住。
“你是茉茉吧,桐桐這麼稱呼你。”許時若的嗓音順着晚風蕩來,幹淨月華般,不帶半分旖旎。
他坦蕩、自然,全然将她當做和他妹妹一般的妹妹。
祝茉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她不願意别人看到她狼狽的模樣。
“桐桐說你喜歡我烤的餅幹。”許時若說着,提起手指挂着的袋子。
“剛剛忘記送給你了,幸好你還沒走。”
路燈在夜幕下撐開一小圈昏黃的光明,蟋蟀在耳畔鳴叫。
修長的手指在光影下溫潤如玉,晃了晃袋子。
或許是許時桐和李歆總在她耳邊喊她茉茉,使她逐漸習慣了。
人極容易在潛移默化中放松戒備。習慣如同海浪,潮漲潮落間一次又一次地越過海岸線,直至淹沒整片陸地。
“謝謝。”祝茉輕聲道一句謝。
她接過手提袋,不經意地觸碰到許時若的指尖。
溫熱的,亦如他本人。
——
第二日,在李歆的鼓勵下,許時桐送出餅幹。
陸鄞飛“?”
他盯着眼前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的東西,冷冷吐出幾個字:“許同學,你是想恩将仇報嗎?”
這種東西,吃了肯定會拉肚子。
李歆:???
【小說裡不是這樣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