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邢繁蘊應下。
邢繁蘊思路清晰,按照計劃收好東西,路過雲疏月時,隻看到她忙碌地背影。
他也沒有上前說再見,隻在原地看了會兒,就跨上馬與沈酌彙合。
馬蹄聲漸遠,雲疏月才起身,看向邢繁蘊離開的方向。
“二姐既然擔心長兄,為什麼不勸他别去?”桑麻問。
“兄長此去,是行大義辦大事,背後是北地甚至是大晏的子民,我的擔憂又算得了什麼?”
“難道二姐就不怕長兄他回不來?那王家氣勢洶洶的,帶來了好多人呢。”
雲疏月咬緊下颌,緩了緩胸口悶着的氣,“若是兄長回不來,我會親自将他的屍骸帶回,為他建墳立碑。”
說完,雲疏月轉身回到房間,她怕再慢一點,她就會繃不住情緒落下淚來。
她已經許久不在人前落淚了。
知州大人沒有派兵一事,有些出乎雲疏月的意料,她本以為知州大人看在水源和土豆種植的份上,也會前來救援。
如今知州大人不管,王家人多勢衆,縱然沈家軍以一敵百,外面勢力龐大,也得熬得到援兵來。
更何況,此戰一久,沈家蟄伏一事就會敗露,若是讓二皇子一派得了消息提前防備,那就不妙了。
沈家與王家,要麼成為一條繩上的螞蚱,要麼魚死網破。
最好的結局自然是前者。
雲疏月想得頭疼,身上疲憊,不知何時昏沉地睡過去了。
餘下的日子裡,雲疏月每日都參與到土豆種植的事業當中,後山的水位點已經尋找到,打井的師傅帶着人已經開工。
溫泉洞有條不紊的工作着,朔山内圍的日子似乎與往常沒什麼不同,除了被王家的人圍困。
雲疏月每日吃過三餐都會站在迎風處張望,一站就是半個時辰,直到桑麻來叫她才會回去,可她從來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除此之外,她每日都在做土豆雞蛋餅,每次都會分成三份,一份給工人們吃,一份給沈在山夫婦以及饞嘴的沈添喜和那秦無恙。
最後一份是單獨放起來,給邢繁蘊留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雲疏月像往常一樣站在迎風處張望。
與往常不同的是,她看到一道身影從遠處而來。
她揉揉眼睛,又喚來桑麻一起瞧,确認自己沒有花眼,那遠處确實有道騎馬的身影。
看模樣,與邢繁蘊一般無二。
“桑麻,你替我瞧瞧,是不是兄長回來了?”
“是,是,正是兄長回來了!我這就去将土豆雞蛋餅熱一熱!”
桑麻抹着眼睛回到溫泉洞内。
那道身影漸漸近了,雲疏月看清了馬背上的人,确實是邢繁蘊無疑。
她再也不抑制自己,飛奔向前,“哥!”
雲疏月緊緊抱住邢繁蘊,悶悶地哭出聲,邢繁蘊哄了好一會兒才好。
“月兒,我想吃土豆雞蛋餅了。”
“桑麻去熱了。”雲疏月借着邢繁蘊肩膀的衣裳擦掉眼淚,拽着他往溫泉洞走,“哥,回家。”
邢繁蘊大口吃着土豆雞蛋餅,連連誇贊。
直到十張土豆雞蛋餅全數進了邢繁蘊的肚子,雲疏月這才對于哥哥回來了這件事有了真切的感受。
她還是沒忍住問道:“哥,他也回來了嗎?”
邢繁蘊吃餅的手微微一頓,神色變得奇怪起來。
雲疏月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又急急追問:“他是不是沒回來?他發生什麼事了?你快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