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你帶我去牙行。”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車夫鉚足了勁,不一會兒就帶着沈酌去了蓮州最大的一家牙行。
車夫不愧是在蓮州和百姓們紮堆打滾慣了的,這牙行也有他的熟人,車夫也是個厚道的,收了公子的錢,順道也給牙行打好了關系。
沈酌一下車就被牙行熱情地迎進包間。
“公子您随便提要求,牙子我包您滿意。”
牙行的另一間包間裡,于敏茵剛服了定金,“這人你盡快送過來,若是被我發現塞了不合格的來,我可不會善罷甘休!”
“夫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在這整個蓮州,誰人給白家辦事還敢含糊呢?牙子我鐵定給夫人您挑上好的人送過去。”
“那我就等着了。”
“我送您。”
于敏茵被牙行的人一路送到門口,一上車就看到雲疏月正坐在車裡。
“不是說不想來牙行嗎?怎麼又跟過來了?”于敏茵拉過雲疏月的手暖着。
自從進過皇宮之後出來,雲疏月的手腳總是涼的,也不知道是何緣故,找了許多的大夫都沒瞧出問題來,隻說要注意保暖。
這不,都開春了,雲疏月還穿着過冬的棉衣呢。
于敏茵一上車又是給雲疏月緊衣襟,又是給她塞手爐,還喂了一杯熱茶給雲疏月,又找了一件貂毛毯将雲疏月裹得嚴嚴實實的。
這些東西在白家馬車上都是必備之物,就為着雲疏月出門時也不會被凍着。
雲疏月笑看着這一切,不由得打趣道:“我舅舅這人直男一個,不懂什麼風花雪月,平日裡也沒什麼甜言蜜語,能娶到你真是舅舅前世修來的福分。”
“你這丫頭,慣會取笑人。我是個沒家的,是你舅舅幫着給了我一個良民的身份,我這才算是重新活了過來。沒有你舅舅就沒有我。”
“所以你是因為舅舅幫了你獲得身份才決定要嫁給他的嗎?”
“不!當然不是!”于敏茵回答地急促,回過神後俏臉瞬間染上煙霞,“你舅舅憨直可愛,雖然不會說甜言蜜語,可他會用行動來表達,他是個頂好的人。”
說到後面,于敏茵的臉都要埋進脖子裡了。
雲疏月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哦~頂好的人啊~那你可與這位頂好的人合過八字了?”
雲疏月一陣嬉鬧,鬧得于敏茵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好了月兒,你就别鬧我了。”
“我這不是鬧你,我是想替你撐腰!”
“怎麼撐腰啊?”
于敏茵有些不解,隻見雲疏月拽着她下了車,吓得于敏茵又趕緊扯了一件狐毛鬥篷将雲疏月整個人包裹得隻剩下一雙眼睛。
雲疏月被于敏茵強制性地按在原地裹鬥篷,卻沒見到身旁路過一位銀湖色長袍的故人。
沈酌的目光未在周遭停留,隻心心念念上了車,想要趕緊入住剛買下的新房子。
雲疏月拉着于敏茵重新進了牙行。
一見到于敏茵去而複返,可把牙子吓了一跳,忙問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周到惹得于敏茵回頭了。
雲疏月趕緊說道:“是勞煩牙子幫我過戶一處宅院,我記得白家旁邊還有一處院子空着,就那套吧。”
牙子一臉難色,“姑娘來得不巧,那套院子剛剛被一位公子買走了。”
“什麼?”于敏茵也有些驚訝,“那處宅院并不小,價格也不低,之前你們說那院子空置了快兩年了,如今我們要買你卻說前腳被人買走了,豈非是想多賣錢?”
牙子直喊冤枉,“真不是牙子我想多賣錢,那房子确實被一位外鄉來的公子買去了,那公子今日剛到蓮州,住得急,契書此時正在送去府衙的路上,否則牙子我定會将契書拿出給二位姑娘一觀的。”
“越說越不靠譜,哪有外鄉人買宅院這般着急的?又不是什麼便宜的玩意兒!”
于敏茵雖然不知道雲疏月為什麼要買那處宅院,可她依然不遺餘力地在為雲疏月争取。
牙子急得直跺腳,此時看到有人領着幾個小厮往外走,她一眼就瞧出來是剛才那位公子買的下人,她做了這麼多年的牙人,第一次見到隻買小厮的公子。
牙子趕緊将人叫過來,拿過小厮們的身契給雲疏月和于敏茵看,“這些小厮正是那位公子買的,二位姑娘瞧,這上面的地址可是貴府旁邊的那座?牙子我當真是沒說謊啊。”
于敏茵上前一看,果然如牙人所說。看到于敏茵啞火,雲疏月自然也知道了結果。
“既然那處宅院被人買了,那你就好好挑一處更好的來。”
牙子松了一口氣,将身契還于送小厮去的人手裡,催着人快些去,轉頭忙不疊替雲疏月推薦起房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