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這麼快,我就要再死一次了麼?”花魄不甘心,一邊說着一邊急中生智将手伸進了腰間乾坤袋。
“小美人,哥哥們不會讓你死的。”
“死了多可惜呀。”
就在男子們垂涎欲滴,皆迫不及待拉扯花魄之際,争在前頭的人隻一觸碰到花魄,便慘叫一聲,倒地不起,看上去似是昏厥一般。
衆人見狀,停滞了片刻,見倒地之人并未發生變化,其中一男子還伸手探了其鼻息,又看看衆人,道:“這也沒死啊。”
另一個謹慎地沖着花魄問:“丫頭片子你對他做了什麼?”
見花魄不答,有個膽大的又上前去:“她在唬咱們呢,别怕。”結果話音剛落,這人又慘叫一聲,步了此前那人的後塵。
花魄縮成一團,将自己抱緊:“他們中了我的……我的三時死,若是沒解藥,三個時辰後便會……便會化作一攤血水!”
衆人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朝後退了兩步。
有人狐疑:“你們可曾聽說過什麼三時死?”
花魄拔高了音調,給自己壯膽:“天下之大,沒聽過便沒有麼?你們要是不信大可試試!”
有人提議:“兄弟們,先将這丫頭片子弄死,她不就沒法下毒了。”
花魄大為震撼,人性怎可龌龊到如此地步,便指着在地上的兩人朝一群人質問:“難不成你們不管你們這兩個弟兄的死活了麼?”
衆人聽聞又是一陣哄笑:
“哈哈哈,弟兄?亡命之徒哪兒來的弟兄?”
“多死一個還能讓哥哥我多享受一次呢。”
“别廢話了,先将她殺了!”
花魄兩眼一閉,心想原本自己就是已死之人,隻是不知如若再死一次,會是如何?還能往生還是直接灰飛煙滅了?隻是不甘心,化作人形後還未經曆這世間冷暖百态。
一男子掄起一把斧頭,毫無憐香惜玉之意,便要朝花魄當頭劈下,其餘男子皆如饑似渴地期待着。
就在斧頭距離花魄頭頂隻有一寸時,一道冰藍色的光穿破小築而來,擊中斧頭的刹那,不隻是斧頭,就連拿着斧頭的男子也被瞬間冰封,直直朝後倒去。
見狀在場所有人無不心驚膽戰,齊齊四散開來。一時間,小築中死一般寂靜,連呼吸都近乎凝滞。即便他們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也從未見過如此一擊便能将人冰封的術法。
良久的靜默,誰也未曾想到,打破死寂的竟是小築突如其來的坍塌。似乎是為了更加震懾衆人,先前被冰封之人随着小築坍塌轟然的聲響,瞬間如雪花般炸開。
眼前的震撼讓衆人本能四散逃跑,卻接二連三踉跄摔倒,他們狼狽地爬起身,連滾帶爬。就在即将爬出小築時,數不清的冰藍色光束從天而降,将坍塌的小築整個圍了起來。
衆人這才看清,那冰藍光束竟是一支支箭矢,散發出逼人的寒氣,形成一個誰也不敢接近的牢籠。
一個少年的聲音帶着壓倒性的力量,随着他從天而降站在花魄面前:“欺負了人還想走?我讓你們走了麼?”
衆人看着俊美的少年皆是一陣恍惚與狐疑,這少年是這些冰藍箭矢的主人?
“自我了斷還是我送你們一程?”直到少年再開口說話,衆人才意識到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花魄聽得來人聲音,擡起埋在膝蓋上的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好似一個蓋世英雄般擋在自己身前,頓時喜極而泣:“天……天咎。”
天咎聞聲将花魄拉起來,見她雖紅着眼但身上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迹,便道:“還好來得及時,我這就将這些喽啰都殺了。”
花魄低着頭,柔聲細語:“其實他們未傷到我,不如放過他們吧。”
天咎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傻!他們要殺你你還幫他們求情?”
“不是這個意思。”花魄急忙解釋,“我隻是不想你手上沾上殺戮。”
天咎看着花魄,一時間莫名有些感動,可他的眼神看得花魄心下驚慌,連連找補:“我的意思是,誰手上沾了殺戮都不好,不管是你還是季姐姐,百裡翊、阿九、不辭……方時宴都應當是鮮活明亮地站在光裡。”花魄把能想到的名字都說了個遍,語無倫次。
“大爺饒命啊,我們就是一時糊塗,逗逗小娘子,沒想過真的對她怎樣。”
“是啊,我們在這做點兒小生意,讨生活也不容易,您就高擡貴手放過我們吧。”
“我們都是被逼無奈,走投無路,不讓我們也不願在這兒苟延殘喘。”
“被逼無奈?”這話惹得天咎發笑,而後他指着隐匿在一堆男子中的美婦人,質問,“是那女人逼迫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