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咎剛從黃泉海回來,就忙着找到了季言心。
季言心也忙着問:“花魄呢?”
“尋阿九去了。”天咎回答完她的問題,臉上是平日裡沒有的認真,質問道,“你将尊上捆綁在身邊,尊上一旦離得你遠了,就會靈力消散,是也不是?”
季言心被天咎突如其來的質問,問得愣住,思索着天咎如此認真的模樣可是發生了什麼:“嗯……對。”
天咎再問:“尊上從一開始便萬事助你,怎麼也算對你有恩,是也不是?”
季言心重重點了一下頭:“對。”
天咎:“現在你報恩的機會來了。”
季言心問:“可是黃泉海那發現了什麼?與百裡翊有關?”
天咎答:“對,所以我先來找的你,望你同尊上去一趟黃泉海。倘若我先将此事告知尊上,他一定自己去了,我看妖族詭計多端,即便有我陪着,可屆時萬一尊上靈力盡失,恐生意外。”
“沒問題,我們天一亮便可啟程。”季言心答應得爽快,可還不知去黃泉海為何事,便問,“可是神屠有何舉動?又與百裡翊有關?”
百裡翊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去黃泉海做甚?”
天咎朝百裡翊行了一禮,眸子裡兀自染上星光,喜形于色:“尊上,西方之靈正在黃泉海。”
百裡翊琥珀色的眸子一亮,季言心也随之歡喜:“那我們現在就走。”
百裡翊道:“我和天咎去就行。”他知道夜無炁随時可能回來,即便青丘狐族的兩儀玄珠眼看就要到手,可如今情形發生什麼皆有可能。但如今她還是大昭國師,被民心捧在高位上,便暫時不會有危險。神屠既能去到終焉之極,便證明此人不簡單,更視季言心作仇敵,她去了反倒不妥。
季言拒絕:“我要去,我還要去看看神屠在做什麼呢。”
百裡翊:“我去了黃泉海,不管你想知曉何事,我都會查清楚,你就不必去添亂了。”
季言心正色道:“說什麼我也要去,即便你們丢下我先行一步,我還是會追上去的。”
百裡翊自知拗不過,便無聲地歎了口氣。
“隻是尊上……”天咎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百裡翊,又收回視線,有些心虛道,“我原本已拿到了西方之靈,但那神屠給花魄吓了什麼蛇毒作為要挾,請尊上十日之内去他的九頭蛇島一趟。”
“是屬下失職,請尊上責罰。”
百裡翊道:“起來吧,不怪你。”
天咎看着百裡翊的眼神又是感動又是驚喜,尊上竟對他如此溫柔。
季言心提議:“那我們天一亮,便帶上花魄,早些出發吧。”
語畢,她又道:“對了,先去看看阿九怎麼樣了。”
來到阿九屋裡的時候,隻見屋門緊閉,王朝神色擔憂守在外面。
季言心問:“這是怎麼了?”
王朝依舊急得來回走:“方才花魄給阿九用了藥,接着阿九便昏迷不醒,讓我出來等。你說失憶而已,會讓人昏迷麼?莫不是黃泉海取來的龍脊草有問題。”
想着神屠還想同百裡翊做交易,季言心笃定:“龍脊草不會有問題,許是别的地方出了問題,别急相信花魄有能力将阿九治好。”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見花魄出來,兩人忙湊上前去:“如何了?”
花魄抹了抹額角的汗珠:“還在昏迷,但問題不大,隻是還需最後一味藥,方可醒來,屆時阿九姑娘的失憶症便可痊愈。”
二人又齊聲問:“什麼藥。”
花魄答:“月石花。”
季言心:“這個我知道,城北外桃溪山上便有,我這邊去取來。”
王朝:“這麼晚了,你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去山上多不安全,我去。”
“等等。”花魄忙道,“月石花雖較為常見,可每月十五子時才開花,持續半個時辰,明日才是十五。”
季言心摸了摸後腦勺:“一心急給忘了。”
王朝:“那明日一早我便去守着。”
季言心對花魄道:“我已知曉你被神屠下了蛇毒之事,隻能委屈你等明日子時過後,治好阿九,我們才能啟程去黃泉海了。”
王朝又急了:“怎麼花魄也中毒了?可要緊?”
花魄忙道:“無礙無礙,不必擔憂,隻要再去黃泉海,他們自會為我解毒。”
王朝這才松了口氣。
季言心想進去看看阿九,被花魄阻止:“眼下在給阿九姑娘施針,姐姐莫要進去了。今晚還要接着施針,我會一直陪着阿九姑娘,不會有事的。”
“也好,那你先陪着阿九。”季言心說完,又對王朝道,“你随我去一趟茶齋,有事商議。”
當季言心和王朝到茶齋的時候,百裡翊、天咎、不辭已等在此處。
季言心先同百裡翊道:“明日一早走不了了,阿九還需一味藥。再等等,等明日子時後我們便出發。”
“嗯。”
不辭道:“去黃泉海的事,我已知曉。你們就安心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必要的時候我和王朝會扮作你們,不會有破綻。若是夜無炁回來了,抑或有何異動,我們第一時間聯絡。”
說完,不辭拿出幾個可握在手中,鏡子似的東西分發給大家,道:“這是我新改良的通信儀,我已設置好每個人小像,鏡面上可寫字,亦可直接通話,大家随時随地可用此通信儀聯絡。”
天咎首先好奇地瞧了一眼,半信半疑在鏡面上寫了個“天”字,其餘幾人手中的鏡面上忽地跳出了天咎一個小小的頭,後面跟着“天”字。
天咎震驚,差點把通信儀丢出去,質問不辭:“此為何物?我的頭為何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