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蕭允變成的兔子即将被白狼咬死,季言心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小紙人飛貼過去,下一瞬,兔子被紙人替代,垂死的兔子被轉移到季言心小紙人面前,即将昏死過去的兔子疑惑地看了看季言心,疲憊地阖上眼睛。
紙人幻化成兔子,死在了白狼口中。一旁皮膚黝黑的巡守見狀,啐了一口:“這麼大一隻狼,殺隻兔子怎麼這麼費勁呢。”
另一個戴了眼罩的獨眼巡守也跟着啐道:“真不明白主人留着它作甚,尋常的狼都不如。還不如扒了皮做大氅呢,這樣還有些用處。”
黝黑大漢笑哈哈大笑:“笑死個人。”
兩巡守離去,季言心聽那兩人的意思,難不成那白狼也是人變的?還是說,所有的獸皆是人?!
眼下先顧不得那麼多,小紙人輕輕觸碰兔子血淋淋的後腿,往其體内輸送一些靈力。
沒多久,兔子醒了過來,依舊疑惑地瞧着小紙人。瞧了半晌沒瞧出什麼名堂來,便扭頭看向白狼所在的方向,欲起身過去。
小紙人繞到兔子面前,擋住其去路,道:“那白狼沒事,倒是你怎的任憑它将你傷成這樣?”季言心明白,以蕭允的能力,即便被變成兔子,隻要留有自己的意識,就是豺狼虎豹一起上,也不會被傷至此。
兔子再度好奇地看着季言心,可兔子說不了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季言心問:“你想救那白狼對麼?”
兔子生怕小紙人看不出,多點了幾下頭。
“白狼同你一樣,也是人?”
兔子愣了愣,再度連連點頭。
“這裡的獸類也全都是人。”
兔子點頭如搗蒜。
那便是蕭允從臨安帶來的所有人了,入了封陽郡後被樂遊困在登仙台,後續派來之人亦如是。
季言心安撫蕭允:“我去想法子看如何救你們出去。”
兔子眼中有擔憂之色,左右搖了搖頭。
“放心。”小紙人摸了摸兔子的頭,“我會找到法子的,在此之前你護好自己。”說罷,季言心欲走,想了想又轉回身,語重心長道,“連自己都護不住又如何保護别人,你說對吧。”
蕭允看着小紙人很快消失在獸群中,陷入一陣恍惚,這似曾相識的感覺……她是何人?
季言心找了個光線昏暗的角落,喚出白澤,白澤混在一群并不是常态的獸類間,并不突兀,花魄和祁珩也圍了上來。
季言心忙問白澤:“樂遊可是有把人變成獸的能力?”
“這個……”白澤頓了頓,思忖片刻道,“樂遊做仙女時喜修習詭術,還未成堕仙時,便時常遭天帝斥責。她對詭術癡迷,幾乎所有不被世俗接納的術法她都嘗試過。但所有的詭術,用她的眼淚皆可解。”
“眼淚……”季言心蹙眉喃喃着,“該如何讓樂遊流淚呢?即便流了淚,又該如何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順利取到眼淚。”
花魄提議:“可以給她下毒麼?”自己雖是醫師,卻也懂毒理。
白澤搖頭:“不妥,樂遊本就全身是毒,若是給她下毒,成了還好,不成恐遭反噬,屆時毒便會成倍擴散。”
祁珩:“想必硬上也是打不過的。”
季言心:“給樂遊像神屠那般織個夢如何?”
白澤:“不妥不妥,樂遊好歹是個仙族,修為高深,很容易被她識破夢境。就是以神屠的修為,原本織夢都不是上策,隻因他虛弱得變回原形,意識薄弱,才辨不清真實與虛妄。”
祁珩摸着下巴:“或許有一個法子。”
衆人齊齊望向祁珩,等他說下去。
“季師姐不是會畫靈之術麼,或許我們可以嘗試找找若芙和微蘭的魂魄,她們是樂遊最為親密的姐姐,知她痛處,定有法子拿到她的眼淚。”
此話一出,白澤倒是疑惑:“你怎知她三人的糾葛?”
“三神女的傳聞不是天下皆知麼……我,我自是從小耳濡目染。”
白澤還是狐疑,即便世人知三神女傳說,可并不知其親密關系,祁珩還說若芙和微蘭知樂遊的痛處,世人隻知墮仙那醉生夢死的登仙台,又怎知她有痛處?再說,上界是不會讓堕仙的秘密流傳至下界,受人無妄猜度。
季言心:“我覺得此法可行,就是我們要上哪兒去尋若芙與微蘭?”
“她們的魂魄定在登仙台。”祁珩笃定,但撞上白澤愈發狐疑的神色時,他眼神閃躲心虛道,“我猜,應當是在此處,若你們是世人眼中的大魔頭,但假若還心存情思,那必定是對曾經最親近之人。神屠便是如此,司徒無忌道他弑母,可他的心魔也源自他母親,即便曾經再恨,最後他老母親的牌位不也在他的地盤上。”
季言心:“有道理,那我們分頭去找?花魄同我一起,你們兩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