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郁作為帶隊師姐,自然是護她們周全,憑着他們的修為,留下也是送死,瀾郁現在隻想把他倆送走,但那傳送陣竟憑空裂開了。
她來不及多想,将乾坤袋交給她倆,開了個與許攸甯相通的靈陣。
許攸甯那邊靈陣一通,瀾郁将禁返咒拍上後交代了一句“好好修煉。”便将把她二人推進去,時間若來得及便好,若來不了,隻能血戰。
不消片刻,那邊響起了許攸甯略帶酒意的聲音“我去,你們誰啊,瀾郁呢?”
又隐約響起他倆的聲音“霁州遇險,瀾郁師姐獨身應敵,弟子懇求師姐前去支援。”
許攸甯身形晃動的過來,眼神中略帶迷離道”世上沒有你們瀾郁師姐辦不到的事“
通過靈陣襲來的威壓引她迅速結印護上自個以及那個雲泱和應承年,她才略微走近探頭“夢魇獸?”
瀾郁發動靈識去感知它“是但又不完全是。”
“奇怪,九州之内夢魇獸都在縛淵底下待着呢,這個是哪來的?”許攸甯蹙眉去看,一看不要緊,酒意全吓跑了“你中毒了,快回來!”
“回不去了,它快來了,師姐,你說我能殺了它嗎?祝我好運吧。”瀾郁提劍擋了一下後,聽見許攸甯的聲音,略微勾唇,大乘初期的修為盡數展現。
許攸甯聽見兩眼一黑,氣的酒徹底醒了,咬牙道“祝你大爺,還不快滾回來!”
靈陣已消,暗罵一聲,師伯閉關未出,自家師父又不知道跑哪了,聯系不上。
若論尋常,夢魇獸定不在話下,可現在瀾郁虛弱至極,不像能打敗它。況且,夢魇獸封印在縛淵,它即能出來,那縛淵定出了什麼問題。
縛淵關着的每一隻兇獸放出來都是為禍一方的禍害,出不得半點閃失。
許攸甯越想,神思越凝重。
瀾郁看夢魇獸,愈來愈近,她握緊劍柄,回想師父閉關前說的話,神思微凝,縛淵封印果然松動了。
來不及細想,她提劍迎去,衣袂飄飄。
劍氣相對,惹得兩方都往後退卻數步。
瀾郁背對着那三城之一霁州,人口密集,交通樞紐,她怎能退,亦退不得。
“嘿,你能自己回縛淵不?我不想動手。”瀾郁對它微颔首,是九州天才獨有的傲慢中帶些俏皮,白與橙交織着,與之相襯,隻往那一站便讓人信服。
卻不想它反應如此激烈,掀起一陣妖風就向這襲來。
瀾郁輕松躲過,提起霜月飛身掠去,招招過去,但它無形,隐匿各處又聚為一團,不管瀾郁是用萬劍一式還是寒冰劍招,都不管用。
不,應該是寒冰能困住它一瞬,但也僅僅一瞬。
一瞬間,瀾郁如鬼魅般出現在它面前,一雙丹鳳眼裡帶些無辜,幾根銀針刺去,遊定在它身體裡面,瀾郁念叨着“陣起!縛!”
縛妖陣對它有幾分擾亂,黑影發出刺耳的鳴叫,一陣妖力激出,惹得瀾郁後退幾步。
步步逼近,招招後退,瀾郁便如此與它耗下去,隻要将它遠離霁州城便好。
瀾郁靈力凝滞,對戰中,此才大忌,出招慢了半拍,就已是傷痕累累。
倒是忘了還有份兒毒素在身體裡面呢。
半個時辰,瀾郁身上也沒落下好,血色蘸衣,瀾郁看不透它,隻覺戰意讓她快意,她許久未這般打過架了,連帶着霜月愈戰愈亮。
聽夢魇獸吱哇亂叫,她也聽不懂,揮劍斬去那些試圖偷襲她的觸影。
瀾郁嫌麻煩,将那被血粘濕的末稍衣帶盡數斬去,它竟不敢上前,細看去還有一縷黑影蒸騰。瀾郁像是找到了破局的關鍵,不确定般的又沖它抛去一條。
果不其然,後退。
瀾郁将手放在霜月劍鋒處,長久失血已讓她有些許虛弱,更要命的是,丹田處的靈力正在快速枯竭,不過一刻鐘,原本汪洋般的靈海變成了一小窪,必須要快點了。
瀾郁嘴角悄無聲息的揚了揚,她擡起頭附視着,不屑的,纡尊降貴的說句“什麼東西也敢來九州造次?”
夢魇獸果不其然被惹怒,招式速度逐漸快漲。
瀾郁側身躲避後,将霜月快速劃過手掌,血液順着手指滴落在地,霜月不滿般鳴叫着,片刻後,也隻剩順從。
瀾郁将霜月浮空刺去,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嘴裡不斷念叨着咒語,血不斷供養着霜月,那黑團順着往後退,瀾郁也不知追到了哪裡,她不知飛了多久。
終于,眼前的黑影逐漸淡去,隻剩一片綠野。長時間的劍鳴碰撞蓦的消失,感覺天地歸于寂靜。
她與半空間摔落在地,眼皮愈發沉重,睡過去之前她聽見了許多傳音。
“期期,在哪?”
“小郁兒,回個話呗,師兄帶你回來。”
“瀾郁,你最好還活着。”
“阿郁,你附近都有些什麼啊?哪怕一株花。”
“師姐,你還好嗎?我等着你回來。”
……
她不想去管,也沒法去管,在最後關頭,瀾郁給自己的随身佩劍下了份禁制,眼前的霜月漸漸模糊,待咒紋首尾相連,光芒熄去。
她才順着意識阖眼。
堕入深淵,沉溺其中,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