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二位快些去吧,我等想要還不行呢,快些去早些聽書啊。”身邊人幫襯着。
賀遲緒心裡裝了事,正出神的想着,聽周邊嘈雜一片,條件反射地伸出手臂護着瀾郁,讓她往自己這邊攬了一下,聽那嘈雜聲似乎更大了,這才意識不對。
聽了幾嗓子後,看着她臉上多出幾分慌亂,明白了幾分,略帶幾分笑意的小聲說“着實不錯,想去的話扯我一下,不想去的話往外撤一步,我帶你走。”
感覺衣袖被扯了一下,拉着她對攤主奶奶說“如此便勞煩您了。”
“好好好,不麻煩不麻煩,請坐吧。”攤主奶奶笑呵呵的說。
即到了這步,再矯情也無用,縱使被這麼多人看着,起哄着,瀾郁雖略微尴尬但也沒表露出懼怕退縮的意思,從容的應對着。
賀遲緒走到那個小匣旁,靈識微動,一袋沉甸甸的錢袋出現在裡面。
沙沙沙。
攤主奶奶開始對着她倆剪了起來,那位爺爺随即開始“混沌之時,兇妖橫行,民不聊生,南方有神女,橫空出世,還世間太平,誤入凡世……”
身旁人聽的那叫入迷,瀾郁聽的也是代入裡面。
臨近結尾,時間亦是把握的剛剛好,攤主奶奶的剪刀一落,依舊展開,遞去。
男子含笑看着女子,女子笑意的看向斜方,手裡拿着包糖袋。
不得說像,那分明是一模子裡刻出來的,瀾郁接過去看了看,放在賀遲緒臉頰處比對一番,真是生了好一雙含情眼,将小像遞給賀遲緒,彎着眼對攤主說“婆婆好厲害,小女子這廂多禮了。”
女子行萬福,男子行拱手禮。
攤主奶奶與那位爺爺交換個眼神,笑呵呵的說句“好好好,二位日後定有大福。”
故事再新穎,但聽多了也膩,她倆就順着人群退了出來,漸漸遠離了喧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不過大多時候是瀾郁在說,遲緒在聽。
瀾郁自睜開眼看見的就是他,雖然摸不清為什麼救自己,但多日相處,看得出來他不是壞人,雖然有時候有些毒舌,但心思純粹,待在他身邊要安心許多。
“哥!”
一位紅衣女子在二樓窗台将身子伸出半截,腮邊的嬰兒肥,是嬌俏的可愛,揮手打招呼,是黑夜裡的一抹亮色。
賀遲緒聽見聲音默不作聲的将那小像放進乾坤袋,然後轉身看向那處,無奈寵溺隔空虛點兩下,對瀾郁道
“我妹妹,賀晚苡,生性跳脫,早年受了些傷,這兒留下了後遺症。一會她若說出什麼驚人駭語,你别奇怪。”
瀾郁看着他往自己腦袋上碰了兩下,一副了然的模樣,看向那裡的眼神多了些同情。
一進客棧就被店小二引着去了三樓,推開房門那紅衣女子就跑了過來,抓着瀾郁的手,原地轉了幾圈,來了句“這是嫂嫂吧,嫂嫂真好看。”
語氣是那麼肯定及确定。
賀遲緒剛喝了口茶,聽見這話,嗆着拿拳掩嘴,拿着帕子擦了擦,剜了自家妹妹一眼。
瀾郁心裡已經做足了準備,但沒想到這麼措手不及,這孩子真是獨特少有啊,看了眼賀遲緒,避重就輕答道“姑娘也很漂亮啊。”
所幸晚苡聽了之後,也沒深究,隻扭頭白了她哥一眼,滿臉笑容的挽着瀾郁坐了下來。
“哥,我出現在這,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晚苡又閑不住,讨好似的去幫賀遲緒捏肩捶背的。
遲緒為瀾郁倒了杯茶,又将點心往那邊推了推,這才開口“有什麼驚喜的?又闖了什麼禍。”
“什麼嘛!你這麼可愛,這麼貼心的妹妹出現在這,你竟然不開心,誰家哥哥當成你這樣,太令人傷心了。”賀晚苡一聽臉色都變了,将袖子一甩,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氣鼓鼓的吃着荷花酥
瀾郁對她們的話語沒興趣,反而對這盤點心情有獨鐘,一時多用些
賀遲緒撇着她“傷心?把你手裡的荷花酥放下再和我談傷心。”
“自是放不得的!”
兄妹情深,瀾郁雖然也能搭上話,終歸是尴尬了些,随意找了個由頭出去了。
瀾郁剛出房門就聽見一陣很熟悉的聲音,是镯子相碰撞的聲音,往樓下一瞥,身形猛得一顫,提步就想去追,可跑了幾步,隻剩下一臉茫然的她空望着“我為什麼要追?那女子是誰?”
再擡眼,瀾郁的眼神裡多了絲決絕,她究竟是誰?總要去探,不能一輩子跟着賀公子。
她回頭望了眼緊閉的木門,提步追了過去,那女子像是在找什麼走的很快,追的瀾郁氣喘籲籲“姑娘!前面那位穿白衣服的姑娘,請等一下。”
見她腳步微頓,瀾郁心裡一喜,正要提步去追,突然感覺脖頸傳來鑽心的疼痛,瀾郁看着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又是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