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倉促,走的也倉促。
匆忙拜别後,瀾郁看着逐漸遠去的背影,問道“他們以後會跟在你身邊嗎?”
近日,賀硯修有意培養賀遲緒自己的三大家,亦有不少世家對賀遲緒抛來橄榄枝,瀾郁陪着他研究了各個世家。
江家主和,其子弟多善于外交談事,大局觀念頗重,是為一人選;周家主戰,子弟多善戰,兵刃之道掌握頗深;溫家主醫,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們多中意于這三家。
“不出意外的話,是他們了。”
瀾郁隐約知道幽都有自己的篩選方法,贊同的點點頭“挺好的,一靜一動,配合巧妙。”
瀾郁剛剛看的真切,那位江公子雖少言,但說的都是要點,且他一直在探究瀾郁。
但她沒有修為,看不到他們修為到哪個地步了。
“他們此番出關修為到哪個境界了?”
賀遲緒沉思一會“若我沒有記錯,懷風應是洞虛中期,葳初後期。”
瀾郁略微思忖,據十三台統計,九州内達到大乘期的年輕一輩是十人,但瀾郁覺得應不止于此。
但洞虛期已是上乘,還有漫長歲月等着他們成長。
心裡各有各的計量。
夜深人靜,繁星在天上高挂,寂靜的山谷回蕩着不知名的聲音,細聽其調,許是遲緒人心作祟,竟從裡聽得些許歡快的音調。
延着彎曲道路,步步深入,植被也愈發茂密起來,瀾郁好奇的看着四周。
她回頭看遠處的燈火,頓在那,餘光像是瞧見了什麼,她彎腰去抓附在葉子上的螢火蟲。
這是她自進這裡以來,看到的唯一一個螢火蟲。
撲了個空。
她無奈的拍拍手,将垂在前方的頭發撥到後頭,察覺他停下,大咧的笑了出來。
賀遲緒淺笑着看着這一幕,拿出個帕子,仔細的将她手裡的泥土給擦去。
遇到矮坡時,賀遲緒先下一步,伸手将雲昭安安穩穩的扶下來。
“貴公子?”
瀾郁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賀遲緒聽見後,垂在身側的手蓦的攥緊了,他雲淡風輕的應道“嗯?我在”
看着周圍逐漸神秘,她像是意識到什麼,仍是打趣“你該不會要把我賣了吧?”
賀遲緒略微詫異的扭頭看她。
瀾郁看他這表情,稍微往後退一步,她将手放在唇邊,用另一手指着他“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
賀遲緒站在那,柔情似水的看着她鬧“是啊,幽都貴客這個身份可值不少錢呢。”
“是嗎?這麼值錢呀。”瀾郁往前走了一步,月光映在她臉上,多些朦胧,“還有多久到啊。”
賀遲緒不去接這個話題,對着那欲蓋彌彰的地方,從乾坤袋裡又拿出包她喜歡吃的糖漬話梅遞給雲昭,轉頭道“快到了,就在前面了。”
瀾郁塞進嘴裡一個,将剩下的話梅放進香囊裡,将空袋子還回去“走吧。”
賀遲緒将空袋子放進乾坤袋,擡手跟上瀾郁的步伐。
心跳的快了些。
瀾郁剛到那附近,原本纏繞的藤蔓就散開了,分散在四處的藤蔓枝上,開出不同的花,更多的是玫瑰。
又有一支藤蔓枝伸在瀾郁面前,開出一朵盛開的山茶花。
瀾郁原本就頗愛山茶花,心裡一喜,接過來,插在頭上,又湊近摘了朵白色的。
待賀遲緒來到他身邊,瀾郁笑着對賀遲緒道“低一點”
賀遲緒不明所以的往下蹲了點,随即,感覺頭發上被簪了什麼東西,他疑惑的看去,隻見雲昭認真的臉龐“什麼?”
他直起身後,擡手摸了摸,是一朵花?
“别摘,好看。”
賀遲緒的手停在那,他原本就不想摘的,他才注意到雲昭頭上也有一朵,頓時更不想摘了。
瀾郁走進去,沿着路走進去,到最中間的圓台,她倚着欄杆看着這片美麗且夢幻的場景,不免感歎道“好好看。”
賀遲緒看着她沉溺,滿臉好奇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自己這幾天的連夜布置沒有白費“你喜歡嗎?”
“喜歡呀。”
“那就好。”
瀾郁逛了個遍,她特别喜歡,在半空中萦繞的紫靈,雖有些淡,但對于這種氛圍正好,四處可見的珍稀花朵,還有挂在枝上的香雲紗,淩亂中摻雜着美。
瀾郁敏銳的發現幾處是星羅的傳統,譬如,香雲紗是星羅提親時必不可少的一樣;桌子上擺着物品也是星羅的式樣。
賀遲緒看着四處精心布置的,他按星羅,幽都提親時所需傳統,布置這個場景。
他拿着那支幽都象征愛情忠貞不渝的神木,各州都有一顆奉養的神樹,她們以它為重。
這支是賀遲緒昨天去神樹那求來的。